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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认无误,周夏还仔细回想了一遍,他所见过的乾隆真品,最终确信,这只花卉纹瓶的底足是乾隆真品无误。反正周夏还没有见过到造假者,能做到这样以假乱真的水平。
如果这件瓷器真是乾隆年的珐琅彩,即便徐耀辉以一千万的价格拿下来,也算是捡漏了。
但周夏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
因为徐耀辉现在的经济状况相当不妙,如果这是乾隆真品的话,那他完全有能力应对当下的局面,也不用和他周夏一起合股买那件宣德青花梅瓶了。
如果这件东西是徐耀辉昨天才收到的话,那就更不太可能,因为这样品相的东西,没个上千万,是根本不可能拿下来的。现在徐耀辉手里顶多一百万不到,距离还差得老远呢!
如此一来,结论就只有一个。
周夏认为,这只乾隆珐琅彩,应该就是徐耀辉先前打眼,并亏掉大部分身家的东西。
可以周夏的鉴赏能力来判定,这只花卉纹瓶的底足,也确实是乾隆时期出品无误。
答案也就呼之yù出,这件瓷器,极有可能被人用真品接底,也就说,底足部分确实是真品,但瓶上身,就属于后来仿制的。
把两者拼接在一起,才有了眼前这件漂亮的珐琅彩花卉纹瓶。
周夏再仔细欣赏,发现这件瓷器无论是神韵,风格,还是绘画纹理的手法,都和乾隆时期的珐琅彩瓷器,如出一辙。即便是身经百战的老行家,如果没想到这层的话,很容易就会打眼。
可以说,这只珐琅彩花卉纹瓶,即便是高仿品,也是绝对顶尖水准的仿品。
但是,像这样的东西,仿品毕竟是仿品,价值永远比不得真品高。
第六十九章血泪教训(求推点收)
周夏觉得徐耀辉并不算冤,碰上这样仿制得以假乱真的东西,价格又不算特别昂贵,只要稍微有点占小便宜的心思,就很容易上当。
借着这样难得的机会,周夏仔仔细细地观察整只瓶上半身的表现。
像这样的大瓶,在最初烧制的时候,也不是一次拉坯做成的,而是分成上下两部分拉坯,最后在烧制之前再拼接在一起,送入窑中进行烧制。
所以,很多时候,即便发现有拼接的痕迹,大家也都觉得很自然。
眼下这只乾隆花卉纹瓶,周夏觉得风格神韵确实和乾隆时期的瓷器如出一辙,这也不足为奇,因为就是模仿着乾隆时候的风格来的。就看仿制者自身的水平怎么样,能否把握到其中的jīng髓,掌握个中哪些不为认知的秘密。
可仿品毕竟是仿品,总归会有露出马脚的地方。
除了接胎的地方有些许的破绽之外,周夏觉得,这花卉纹瓶,多了些乾隆时期没有的东西,比如这其中娇艳多姿的牡丹,比起乾隆同时期的牡丹来,感觉更符合现代人的审美观。其他的兰花和荷花也差不多,即便是大师在临摹的时候,也多少会带有自己的独特风格。
于此同时,周夏觉得,这件瓷器缺了几分皇家独有的气韵。
当然,让周夏更加期待的是,系统对这样一件瓷器,会做怎样的鉴定呢!
要知道,像这样接底的瓷器,送去鉴定中心,用现代高科技仪器做检测的话,如果只选取底足部分或者只选取上半部分做检测,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很快,周夏就知道答案了。
系统马上回应道,“该物品一部分创作于公元1928年,一部分创作于公元1789年。”
周夏真是对系统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样也行。
他觉得这系统的功能还真是强大,眼下这文物年代鉴定功能,虽然在未来,可能只是一件高科技仪器就能搞定的事情。但放在现在,就绝对是超级逆天的存在了。尤其还能对拼接的文物,做出这样准确的鉴定。
虽然具体是哪部分,系统并没有给与更详细的说明。
但周夏要是有了这么明显的提示,还不能辨别出哪是民国烧制,哪是乾隆真品的话,干脆就不要学人家做鉴定,直接撞墙了事,还能一了百了。
徐耀辉在旁边等待的时间里,就在研究那四神兽的铜镜,琢磨着该联系哪位特别偏爱铜镜的客户,如何尽最大可能,发挥出这套铜镜的潜力来。
周夏鉴定完毕后,这才猛然想起,这件民国仿乾隆珐琅彩花卉纹瓶,不是和běijīng故宫博物馆中的那件珐琅彩花卉纹瓶相似吗?难怪他觉得有些似曾相似,那是清宫流传下来的,估计这位仿制者,也该见过那简直真品的,要不然,仿制得不会如此成功。
“徐叔叔,这件类属民国的乾隆珐琅彩花卉纹瓶,你是从哪里收来的啊?”现在就他们两个人在,周夏也就不用跟徐耀辉绕那些弯弯道道,什么谦虚客气的话也都没讲,直接对他挑明。而且,周夏也相信,徐耀辉现在肯定也很清楚,这件瓷器是后面接底的老仿。
徐耀辉还存着考量他的心思,诱导他说,“周夏,要不你再仔细看看,我觉得瞧着这底款,确系乾隆真品无误啊!”
周夏就直言不讳地说,“确实如此,但瓶上半部分就不是原装的乾隆真品,感觉倒是和民国时期的风格差不太多,而且这只珐琅彩瓶子,虽然看着不太明显,但确实有后来拼接的痕迹。只是烧制者手段高超,技术也比较熟练,倒是很容易引起大家的误解。”
徐耀辉哈哈笑道,“周夏你果然厉害!”
周夏问,“徐叔叔此话怎样?”
徐耀辉道,“想必你也猜到了吧,这就是我之前花了一千五百万买来的乾隆珐琅彩花卉纹瓶。当初我认定它为真的理由,也正是因为这底足,确实是乾隆真品。看到底足为真,我当时就没想太多,根本就没往接足这方面想。加上这珐琅彩瓶子的上半部分也是造型有本,设计有度,和乾隆官窑真品的特征一致,两地故宫博物馆都有类似的真品。我一时鬼迷心窍,还想着可能捡漏了,在没有彻底鉴定出真伪的时候,脑袋一热,就当场付款买了下来。”
周夏宽慰说,“这样一件以假乱真的瓷器,换了我在徐叔叔当时一样的境地时,可能也会做出相当的判断。那会见了它,头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清晰,加上诱惑大,没仔细分辨出来也不奇怪。徐叔叔现在不是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吗?我觉得像是民国仿的,不知道徐叔叔你们的意见如何。”
徐耀辉面带愧sè,“说来惭愧,我可没周夏你这样好的眼力。买回家仔细欣赏过,还自鸣得意,觉得是真品无误,还当自己捡了天大的漏。直到我们家老爷子,还有柳家老爷子以及赵老流氓几人联手,最后鉴定,瓶身上半部分为民国时期仿品时,我仔仔细细看过之后,才发现其中另有蹊跷。再想想当初我买的时候,真是陷入误区,很多地方都是在自己骗自己,可后悔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说周夏你厉害,一眼就瞧出这是民国时期的!”
周夏忙道,“徐叔叔太过奖了,其实我也是结合这事情的前因后果,才得出这样的判断。因为这件瓷器,仿得太过逼真,又有真品接底,一时不察,上了当,误认为是真品,也是无可厚非的。就这件东西,拿出去给专家鉴定,我敢肯定,一大半的专家都会觉得它是乾隆真品。更何况,当初徐叔叔买的时候,还没他们那么多时间来细细琢磨。”
徐耀辉表情诚恳真切,苦笑着说,“这就是我们实战派比理论派的处境更加残酷的地方,一件好东西,不可能留给你特别多的时间,查阅各种资料,花费十天半个月甚至一年两载的时间去细细琢磨。必须得当机立断才行,机会稍纵即逝,你要下手慢了,就有可能被人抢了先,痛失收藏珍宝的机会。可要下手快,也会出现我这样的状况,鉴定出错,赔上全部身家财产。即便是大型的拍卖会,有预展,可真给你上手并仔细研究的时间也不会太多,顶多也就两三天时间。即便是一些国际大拍卖行,拍品为赝品的数量也不少,不慎重可不行,实战派这条道路真的不好走。”
徐耀辉接着又说道,“不过我相信,以周夏你的实力,前去参加实战的话,肯定比我强得多。我说这番话,只是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辙,这样血淋淋的教训,只需要一次,或许就会彻底改变一个人的生活。说实话,当初老爷子他们鉴定这乾隆珐琅彩瓶子为民国仿品时,原本我还兴致昂扬,准备在古玩收藏行大展拳脚甚至憧憬着更高远的目标。可结论一出来,我再仔细确认之后,当时就觉得心灰意冷,心情也极度抑郁。甚至,都有了金盆洗手,退出古玩收藏这充满着尔虞我诈,残酷血腥的行当的念头。”
周夏忙对他表示最为诚挚的感谢,“谢谢徐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