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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妙淑睫毛一眨,瞧着谭纶说:“你还记得我喜欢吃这个?”
“你的事我都记得,”谭纶微笑说,“永远都不会忘的。”
喻妙淑瞳孔中闪过一丝异色,低下头看着斑驳的桌面,或许他……没变吧?
冷风刺骨的冬日清晨,吃了碗暧胃的炸酱面,谭纶将喻妙淑送到家,正赶上喻平晨跑回来,这平日里总是一本正经的小子,脸上也禁不住挂着喜悦的表情。
“姐,纶子哥。”喻平喊了声说,“纶子哥进来坐会儿?”
“不了,我还要回家一趟。”谭纶说,“妙淑她忙了一夜,你要做什么也别大声吵她休息,知道吗?”
“知道,纶子哥。”喻平笑笑说。
看着谭纶开车离去,喻平就扭头冲喻妙淑说:“姐,跟纶子哥过夜了?”
“你说什么?”喻妙淑脸上煞气一现。
喻平这号称打遍四九城无敌手的总参校官掉头就跑:“姐,您就当我没说。”
喻妙淑好气又好笑的冲喻平的背影瞪了眼,才转身看向只能看到尾气的路虎车。
……
金光、封氏、嘉吉合资组建的吉光饲料公司在庆县正式挂牌,随之赶来的还有农科院四间畜牧养殖方向研究所的专家,带队的就是唐知秋。
武中谷在会议室里简短的介绍庆县的畜牧业状况,就由成京带着专家门住进招待所。他则赶到县委书记办公室,一脸热切地说:“谭书记,可真没想到您带那位美国先生到京城治伤,咱们县里还因祸得福了。谭书记,您可是时时刻刻都不忘抓紧县里的经济建设,这点我要向您学习。”
“哎,我也有要向中谷县长学习的地方,”谭纶微笑说,“毕竟我是外乡人,不如中谷县长对咱们县里的情况了解。咱们啊,都要发挥自己的长处,才能让县里脱贫致富,摆脱穷县的帽子。”
“是,谭书记心系庆县千万百姓,这点我武中谷铭记在心,”武中谷心头一热说,“您知道吗?您拉来的投资,是咱们庆县这一年来的第一笔投资,并且是立县以来最大的投资。”
谭纶摆手一笑,像是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吉光饲料的总投资额在八千万,将兴建两座饮料深加工厂,主要方向是农业和畜牧业饲料。唐知秋那边也在想办法帮牧民改善养殖方式,由放养改成圈养。
技术上没多大难题,难的是改变牧民的生活方式。
虽有一些定居点,但有些牧民还是难改逐草而居的生活习惯。要一一劝说,那不是一时就能办到的。
谭纶看武中谷兴奋,也就是微微一笑,这在他看来,都不算什么功劳。
晚上的招待宴就在招待所食堂举行,武中谷连声跟唐知秋说地方简陋,请多包涵。毕竟他也知道唐知秋的身份,不止一位所长那样简单。
就是农科院的所长,那也是副厅级干部,要高于他这位县长。
、第十八章 第一笔投资(3)
“哎,简陋不简陋的,咱们下来就是干工作的,还能挑三拣四?能有个地方住,有口饭吃就行了,中谷县长也不要围着咱们转,县里还有大量工作要做吧?等今晚吃过饭,就让成主任带我们下乡镇,到定居点去看看。有需要县里配合的,我再跟中谷县长打招呼。你放心,真有困难,我可不会放过你。”
说着,唐知秋哈哈一笑,武中谷陪着笑了几声。
唐知秋来的第二天,华金就能下床走路了,这家伙也是成精了的,没个底,哪难答应投资,那八千万的投资额,嘉吉可占了三分之二。
中纪委那边调查农科院和嘉吉签不平等协议的事,暂时还没眉目,不然华金非扒了谭纶的皮不可。敢把这些事说给谭纶听,一是想谭纶一个小县委书记,那有什么能耐?就是跟上头说,那也没人信啊。
二是心急如焚,顾不得那么多,得拿些真材实料的东□□,谭纶那里才肯施以援手,保住他的位子。
谁知谭纶偏就是个手眼通天的主儿,硬把这事捅上去了。
半年后,华金等各方消息汇总到他桌上,他才后悔莫及。
成京陪同唐知秋他们下乡跑,谭纶接到吴越秋的电话,说顾淑桐让他到市里汇报工作。
赶到科察才在酒店办好入住手续,那边吴越秋又来电话,说是推迟到了第二天,顾市长和莫书记去省城开会了。
这倒耽搁了谭纶半日时间,他只得在市里闲逛,没想到傅链久会打电话来问他在不在科察。他赶到科察来是顺道,原是要去呼市调研农村信用社改制城商行的事。
打电话来就是想撞一撞看,谁知谭纶还真在,就约好到科察新开的凤凰KTV唱歌,说是还要介绍个朋友给他。
凤凰KTV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号称是科察新建的最大型的KTV。
谭纶打出租,连司机都说:“您外地来的?您倒是有门道,连凤凰都知道,那儿呢,可真是咱们科察首屈一指的娱乐场所,旁边还有家叫盛世的夜总会,跟凤凰都是一家老板。我可跟您说,您去是去,您外地人,在那里别惹人,那里头的水深着呢。人家背景可在京城。”
谭纶笑说:“我就是去消费的,能惹什么人?”
“也就提醒您一声,我看您也是体面人,要闹出什么事,那可不好看。”
谭纶微笑点头。
到了地方,跟前台一报姓傅的,那高开叉旗袍,都快到咯吱窝下的媚姐儿就领着谭纶来到404号包厢外,推开门说:“请。”
谭纶就瞧见傅链久抱着话筒在唱:“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参北斗……”
他差点一口血吐出来,用力咳嗽声说:“我说老九,你这破锣嗓子就别吼了,我可是吃过饭过来的,小心我喷你一脸豆腐渣。”
“呵,也就关着门我才吼,你要让我登台,那打死我都不干。”傅链久嘿笑道。
“你要介绍的人呢?”谭纶一屁股坐下就拿起茶几上的烟问。
“那小子包厢里的卫生间不用,跑外面去了,等下就回来。来,你唱什么。”
谭纶深沉地吸了口烟:“纤夫的爱。”
、第十九章 争风吃醋(1)
第十九章争风吃醋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在岸上走……”
一首纤夫的爱唱毕,就看包厢门开,一个徐娘半老的媚姐儿带着一队穿警服的环肥燕瘦进来。排成一列,站在电视机前,鞠躬道:“老板好!”
“制服?”谭纶眼神扫过她们,倒真是飞燕貂蝉各有姿色。
只是没想到制服会那么快从南方传过来。最早的制服班子是从台湾过到福建的,要再往上溯,那就是日本那边传到台湾的。
真正在全国发扬光大,那是零三年零四年的事了。科察经济发达,号称北方小香港,可真不是说笑的。
“我没叫小姐。”傅链久眼珠子盯着个那蓝色短裙下粉白长腿如玉笋般的女孩,就说。
“是您那位朋友叫的,老板,您就叫两位吧,她们出来陪唱也不容易,家里可苦着呢,您就当是做善事了。”妈妈桑腻着声音说。
谭纶嗤笑一声,每位小姐背后都有不同寻常的故事,但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编的。
干这行的,特别是陪唱不卖身的,多半都是自愿性质。黑道总是少数,大半都是好逸恶劳,或是本来就喜欢这种场所的。
什么家有八十老娘,下有待哺婴孩,那唱唱戏文,拍拍电视,哄骗无知中老年妇女还差不多。不过,妈妈桑这话说得也是让来消费的人一个心安。
回头也能自个儿骗自个儿说是真的行善了,那可不是贪图享乐。
傅链久转头瞧谭纶。
“你自己点吧,我没兴趣。”
“嘿,知道你眼光高,”傅链久邪笑道,“那个四号和七号。”
“谢谢这位老板,既然这位老板点了,那您呢?您来这里就是寻开心的,一个人唱歌多乏味啊?”妈妈桑看向谭纶,她就是个推销员,把手底下的妹纸每晚都推销出去,她才能拿到钱。
九九年的时候,坐台小姐陪唱还是一百块,随着物价上涨,最普通的陪唱小姐,到谭纶重生时都到了三百了,有些姿色的最少五百起跳。
可她们赚得真不多,分妈妈桑一半,到手也就是个农民工的水准。每天还得喝得吐了又吐,都是份辛苦钱。
倒比那两腿一开,就催促着快些完工的发廊妹要劳心劳力得多了。
谭纶摇摇头笑说:“我不用了。”
妈妈桑倒也不会强买强卖,微笑着就带小姐们走了。
那四号和七号先去换衣服,换上便装,就是□□来查,也能说是朋友。
等回来时,傅链久那朋友还没方便完,谭纶就说:“你那朋友不是掉粪坑里了吧?”
“管他呢,我先快活再说。”
谭纶摇头失笑。
四号就是傅链久瞧中的美腿妹妹,身高差不多有一米七,模样俏丽中带着些媚意,一上来就给傅链久倒酒,身子还往他身上靠。
可别瞧这样,没开几瓶洋酒,没喝个头晕耳麻的,就是想摸摸她们的胸,那不是常客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