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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省里说索赔的事送外交部去了……”
“啥？”武中谷差点跳起来，“谭书记，这事可不是说笑的，您要跟我开玩笑的话，我老武这心脏可受不了。送部里去，那还有咱县里的好。”
“你又咋知道部里怎么想？我都跟你说了，这事多半咱们是做对了。没见咱们在顾市长办公室里她接到奚书记的模样吗？”谭纶说着看成京过来就招手把他叫过来，“喻老师起来了吗？”
“我刚从招待所过来呢，谭书记，喻老师和马老师田老师说是要去牧民定居点看科察羊，我给他们备了车，安排了司机，说要陪他们去，他们不让……”
、第九章 基因研究（3）
成京管着招待所，谭纶皱眉说：“不让你就不跟了？去哪个定居点了？这边会你不忙开，晚些让人给你送份会议记录，你开车追过去，有什么事及时汇报。”
成京忙说：“我这就去。”
武中谷这才问：“那几位老师是哪里来的？”
“京城中科院的，来调研咱们的科察羊。”谭纶昨天听喻妙淑提起，就让成京找人送了资料过来。
这科察羊是科察草原上特有的一种绵羊，草原火灾时那差点没命的男孩养的就是科察羊。这羊是种特别能产毛的羊，一年能三剪。做成的毛线，保暖又好，这牧民一般都爱养。呼市有家全国知名的制衣企业，每年都过来收。
除此之外，科察羊还有个亚种，这亚种才是喻妙淑要调研的品种。虽是绵羊，肉质却极好，科察这头烤全羊全都用它。牧民一般是拿这两种羊混养，虽是近亲，却也好分辨，只要看哪只毛多就知道了。
这亚种叫科察庆羊，庆县特别多。庆县虽说人口才五万，可是大型牲畜却有一百多万头。但多半都是放养，由于牧草丰盛，也没有圈养的习惯。
“先开会。”看武中谷眼中的异色，想他肯定想要和喻妙淑打关系，中科院那边要能拉来个院士什么的，那光靠这名头就值好些钱。
由于是第一次会议，谭纶主要是听，工作上也主要以上周的火灾为主，其它的提到的都些跟牧民相关的事，例如这过冬快到了，这牧民的供暧准备工作。
开过会后，谭纶就给封清铸打电话。
封二哥正在逗女儿，看到手机号就笑着接起来说：“我说纶子，你这灰头土脸的跑蒙北去了，留下南海可一大摊子事，也没事先给你二哥打个电话，不够仗义啊。”
谭纶苦笑说：“你都说灰头土脸的了，我还敢给你打电话？我这苦心经营，谁知全是帮别人养女儿，给别人做嫁衣。本想着三十岁不到，混一个地厅出来，结果呢，被扔到这里做个苦哈哈。我当初在万清那苦楚你也看到了，现在这里比万清还苦，真正的举头望明月，低头除了小鸟就是沙子，出门连超市不超过四家。你说我愿意来呢？”
“哈哈，你还年轻磨砺下嘛，一年跳四级，改革开放后还没有的事，”封清铸笑说，“行了，给你二哥打电话有什么事，要支援你工作，那二哥也要下月才有时间去考察……”
“这里不敢劳动二哥来，”谭纶说，“想让你帮我查个事，最好让谦少也跟着一起帮把手。”
“哦？还要用到宋谦那小子？我先提醒你，要帮你招商可以，但是呢，多少得让你二哥赚点，要没个赚头，我们都是上市公司，不好跟股东交代……”
“知道了，没坑给你跳，”谭纶说，“我听说南美有种动物，叫羊驼，你帮我查查，能弄几只过来更好。”
“我说纶子，你到草原上还真就研究起蹄类来了？行，二哥帮你找找，给你全找母的好配种。”
“滚！”
、第十章 送羊驼（1）
第十章送羊驼
羊驼这玩意儿还是谭纶前生主政一方时，被那网上新闻吵得喧天的草泥马给吸引住，然后再查到的，现在倒不大记得完全了，但出毛率高，容易养，在拉美国家很多，这几点倒是记得的。
这边让封清铸帮查，那边也让县农业局去查。成京那头来电话，说是喻老师要住在定居点，谭纶知喻妙淑的性子，做起事来没日没夜的，有点心疼，也劝不住她。
那边县委办秘书科又跑来说秘书的事，谭纶就拿起单子来瞧，想了想，让科长把个叫晋湖的叫了进来。
瞧简历，这个晋湖是蒙北大学政经系毕业的，是科察市岫县人，被庆县硬招进来的，到秘书科才大半年，已在省报上发表过三篇有些份量的文章，笔杆子不错，就秘书科的评价，他做事还稳重，要没问题的话，明后年做个副科长是绰绰有余的。
晋湖垂手站在谭纶跟前，科里跟他提过谭纶要找专职秘书的事，他也对这位来自南方的年轻县委书记很好奇，但站在这里，谭纶半晌没开口，他才感到一股来自上位者的压力。
“《关于养殖业规模化的几点思考》，你这篇文章写得很不错嘛，”谭纶指着桌上摆着的报纸说，“能上省报，说明你的能力还是有的，也还年轻。这样吧，说说你对庆县经济发展的看法。”
晋湖怔住了，就秘书科长跟他说的，这领导考核秘书，普遍问的是细节上的问题，例如领导喝醉后，你要怎么帮领导结束酒局。明天就要赶出一万字的文章，你能不能做得到。诸如此类的，哪有谭纶这种上来问大局上问题的。
“你不要犹豫，就当作是朋友聊天，想到什么说什么，”谭纶拿起茶杯到饮水机旁添水，“我也是刚来，对庆县的经济还没完全了解，你说的呢，也能给我一些参考。”
前一句让晋湖心里放松了些，后一句又让他把心提了起来。
给谭书记做参考，那以后出了问题，谭书记还不恨死我？
“我说你也是个男同志，怎么还要三请四请的，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晋湖吸了口气，才抬起头说：“谭书记，我觉得咱们县里还是要把握草原牧场优势，大力发展畜牧业，特别是科察羊，科察庆羊这两种畜种，要加大放养规模，县里要对牧民给予一定补贴。对于已定居在镇上的农民，要让他们采用圈养形式，也把力使在养羊上。”
谭纶微笑说：“说得还算不错，但是全县都养羊，现在羊毛和羊肉的价格还不错吧？要是价格一波动，就会影响整个庆县的经济。采用单一经济模式，抵抗风险的能力就弱了。这说得简单了，就是不能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
晋湖被谭纶说得脸红，头垂得老低。
“好了，跟李科长说一声，把你的东西搬到门口吧。”
谭纶抿了口茶就低头去看桌上的文件，晋湖愣了一会儿才欣喜地说：“我这就去。”
、第十章 送羊驼（2）
“嗯。”谭纶头也不抬挥了挥手。
……
喻妙淑在定居点待了近一周，成京不可能一直跟着她，等谭纶同意第二天就回来了。谭纶倒不担心她，这科察草原虽大，还不是西疆那边没什么马匪，就是有，来个十个八个的，只要没枪，都近不得喻妙淑的身。
谭纶倒想她要能在那里鼓捣出什么新鲜玩意儿，却是好事，特别是真能改良科察庆羊的肉质，那就再好不过。
但就算是能改良，需要做的工作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这需要时间，远水解不了近渴。庆县的经济跟南海比相差太远，人均收入上不是太能瞧出来，但总量就是天地之别了。
虽说被奚剑溪扔到坑里，谭纶也有一番抱负，可不能真就摔坑里爬不出来了。
喻妙淑在定居点忙乎，他就研究庆县经济的问题。
总的来说，还是人口太散，交通不便，虽有着数万公里的草原，却没有适合像南方一样发展的条件。代工业不说了，有色资源也没有，真就像晋湖说的发展畜牧业？
谭纶倒一时没想到好办法，封清铸那边倒有消息了。
他和宋谦比县农业局给力多了，不单找到了羊驼，还弄了一对，亲自送到了庆县。也不知他怎么搞定动物免疫证明的，这又不是宠物。
“你说的倒没错，谁要把我扔这里，我非得问候他祖宗八辈不可，你说你，好好的在南海待着，搞什么撤县立市，这倒好，给人家了好，还没人领情，还被扔到这荒野里来。”
封清铸说着冲跟他来的助手一挥手：“你瞧瞧那羊驼，别闹腾起来了。”
在香港那两头羊驼就在厢型车里打起来，别瞧那模样囧，打起来那牙齿一咬，直接能把对方的耳朵给撕下来。
“我也去瞧瞧。”谭纶还没瞧过活的。
车就停在县委行政大院外，车厢打开透气，那两只牲口在那嘶叫着，走过的人就都停下脚来瞧。这牲口还没人识得，成京恰好路过，就拉住压车的司机问是啥东西。
“这是咱老板拉来的，说是要送你们书记，知道这叫啥吗？”
听是说送谭书记的，成京就讶异地张大了嘴：“叫啥？”
“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