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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一时令她头疼。
她抱著自己的头,烦躁不安,绞尽脑汁想著办法,想了许久许久,之处这麽一个老套的办法──她决定,明日即便是早饭有多美味诱人,也坚决把自己关在房里,谁叫也不开门,只要没人能闯进来押她走,她就能死皮赖脸的留下来。
想,是这样想,干,也是这样干,及天明,快日上三竿了,被太上皇遣来的下人定立在她的屋外不停地敲著门催了一声又一声。而她,听见了,也觉得很吵,愣是不肯下榻,甚至是一扯薄被盖住了头。
那下人觉得很是奇怪,下了小楼以後,径直奔去太上皇那儿禀告。太上皇悉知,以为她是生了病,赶忙上了小楼,敲门数次,皆是无果,只好吩咐下人把门撞开。
屋里的金叶公主一听说他们要撞开门,心里著急起来,只好赌上一回,佯装生病。不一会儿,只听啪啦一声巨响,屋门破开,太上皇快步走到床榻前,关怀问道:“金叶,你怎麽了,是不是生病了?”
金叶公主应一声,“嗯,我生病了,今天就不能上路了,父皇,我们改日再回宫罢。”太上皇关怀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金叶公主心里没有准备,不禁支支吾吾,“我……我只是……只是浑身无力……”
太上皇松了一口气,答道:“不碍事不碍事,父皇命人搀扶你。”金叶公主心一慌,急忙脱口,“不用了!我……我想等病养好了再回去。”太上皇说,“你这看起来只是小病,路上吃一粒丹药就好。”
金叶公主抬起上半身,对著帐外哀求,“父皇……你还没办成答应我的事呢……”太上皇听不明白,“父皇答应过你什麽?”金叶公主道:“之前你答应要跟船王提一提让歆月纳我为妾的事情啊……”
太上皇听了这一番话才慢慢记起来,但尽是无奈,“来不及了,今日我们要出发回宫去了。”几番借口皆无效,金叶公主只得坦言,“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
太上皇听出了蹊跷,掀起一边帐子,看著金叶公主说,“丫头,你是装病骗父皇的是吧?说来说去就是不肯跟父皇回宫去是吧?”金叶公主淡然瞥了他一眼,鼓起勇气道:“是!我就是不跟你回去!”
太上皇别无他法,说道:“好,父皇就应你的要求,现在就去找歆月的爹,他要是不答应,你就得马上跟父皇出发回宫!”金叶公主很是高兴,含笑著,点了头。
太上皇二话不说,当即出屋下了小楼,径直到正大堂,船王正在那里等著,白歆月带著兔儿神也刚刚步入屋里,还没有来得及入座,他就跟著迈步进来。船王只见他一人,立起身好奇道:“金叶人呢?”
太上皇轻轻一叹,说:“有件事情要跟你谈。”自从那日他表白以後,船王就对他这一句话谨慎起来,垂眸不语。太上皇见他毫无反应,又道:“是跟我那闺女有关的。”
船王舒心,启唇:“太上皇有什麽话,请直说。”太上皇开门见山,“我那闺女不肯跟我一块儿回宫去,要我来跟你商量婚事。”船王微微纳闷,“歆月已经成了亲,还要商量什麽婚事?”太上皇无奈道:“这次不一样了,这闺女要当歆月的小妾啊!”
白歆月在一旁,听闻此言,睁大眼一愣,兔儿神与他不同,却是微微扬起嘴角,他扭头瞥了瞥他,不高兴,张口对船王说,“什麽小妾,我才不需要。”
船王的本意是让白歆月娶金叶公主为妻,如今金叶公主决意要当白歆月的小妾,这令他很是犹豫,对太上皇说,“金叶是公主身份,嫁给歆月当妾实在太委屈了。”
太上皇无奈道:“我也是劝她不成啊!只能来跟你商量。”船王尚在犹豫之中,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旁,兔儿神平静抱臂,嘀咕一句:“女人不愧是女人,目的达不到就不肯善罢甘休。阿月,你还是成全她的心意了罢。”
白歆月更甚不悦,回答兔儿神,“就算她喊著要上吊自尽,我也坚决不娶她!你还是乖乖地……死了这条心吧!”兔儿神轻轻一哼,眼眸里亦是不悦。
过了一会儿,船王回头,对白歆月说,“歆月,不如这样,你去劝一劝金叶罢,就当我们家没有福气要她当媳妇儿。”白歆月点头,叫上兔儿神一起出屋,兔儿神本就不想跟著他走来走去,但为了拿回被他藏起来的胡萝卜,只得不甘愿地跟著。
屋里一下只剩下船王与太上皇,船王无奈叹了一叹,“如果连歆月也劝不了,只能将金叶迷昏了,送上船。”太上皇默许,随後缓步走至他面前,还未发话,船王忽然垂眸别过脸去,太上皇见此,无奈转身,缓步出屋。
楼廊里,兔儿神百无聊赖地倚著朱栏,偶尔回头望一望金叶公主寝屋内的情形。那间寝屋内,白歆月正在浪费唾液劝著金叶公主一遍又一遍,半晌下来,金叶公主的心始终没有动摇,决定依旧不改。
白歆月晓得多说无益,缓缓走出屋,立在兔儿神身後。兔儿神早已料到结果,出语:“王母娘娘定下的姻缘,谁都改变不了,想要解铃……还须系铃人。”
“我现在是凡人,怎麽可能请得她出来见上一面。”白歆月无可奈何道。兔儿神直直望著远处风景,平静启唇,“你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休了我,娶公主;一个是休了我,不娶公主,孤独度过二十九年。”
两个选择,异曲同工之处便是让白歆月休了兔儿神,白歆月不是傻瓜,自当两个皆不选,只道:“倘若我休了你,就再也没人给你胡萝卜吃。”
兔儿神闻言,面庞上显得那样不屑,可心里却是尤其在乎,一声不吭。白歆月这时又发了话,“想要吃很多胡萝卜,就跟著我走。”一转身,下了小楼。兔儿神回头,恨恨盯著他,无可奈何地跟了上去。
他们刚走出小院,府上的管家正好迎面走上来,叫住他们。白歆月疑惑道:“管家,你来这里做什麽?”管家答话,“船王吩咐,要我过来问少爷有没有成功劝得公主,如果没有,就只能迷昏公主了。”
“那你可以给金叶下迷药了,她不肯听我的。”白歆月回答。管家点头应下,准备要走,恰巧红娘走来,因听到这一番对话,出声道:“你们要对公主下迷药做什麽?”
管家答话,“姑娘有所不知,公主不愿意跟太上皇一起回宫,除了下药迷昏她之後带上船,没有别的办法了。”
“俗话说‘是药三分毒’,何况是迷药?她是公主,又是凡人,下迷药这种事对她太残忍,不如……交给我好了!”红娘说著,趁机会主动帮一帮白歆月的忙。
白歆月吩咐管家退下,对红娘说,“你有什麽办法能迷昏她?”红娘笑了笑,指著自己的小巧鼻子说,“我是红娘啊,天上的女仙!往她脸上吹一吹风,比迷药更好!”白歆月觉得这样甚好,一口答应,“那你现在快去,别耽误了时辰。”
红娘立即大步走进小院,兔儿神看著,抚了抚一束垂直的长鬓发,吐语不屑:“雕虫小技,我也会。”白歆月脱口,“你会,怎麽不见你帮我的忙?”兔儿神答,“我凭什麽帮你,我帮了你能给我自己带来什麽好处。”
白歆月抿唇,只是时不时地瞥他,两个人站立著,不走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红娘高高兴兴地迈步出了小院,对白歆月道:“阿月,我成功了!可以叫人带她走了。”
“你吹一口气迷昏她,怎麽要这麽久?”白歆月没有如她想象的那般高兴,却是有些埋怨。红娘只得一番解释,“哎,我上去找她,当然要先跟她说几句话分散她的注意,可不能让她知道我并非凡人。”
此等小事,白歆月便不跟她计较,赶紧找人告知太上皇,须臾,当太上皇抱著昏迷之中的金叶公主出了小院以後,红娘特意嘱咐一声:“不可以喂她喝水,一喝水可就醒了。”太上皇记在心里,缓缓迈步,那些随他一道而来的宦官以及侍从赶紧尾随。
白歆月也跟了上去,一路送他出到船王府正门,且目送他上了马车。车窗帘掀起,探出他的面庞,启程前,他又对他说,“告诉你爹,我过大寿的时候,希望他能来一趟。”他点头应下,他命令一声‘出发罢’,他往後退了一步,直直看著那马车那队伍离去。
船王姗姗来迟,缓步走到白歆月身侧,看著那里去的马车和队伍,白歆月发觉了,收回目光看著他,“太上皇走了……”船王脸上写尽无奈,不语。白歆月喃喃,“爹应该早些时候出来,现在才出来已经晚了。”
船王不向他解释,只说一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