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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显然对这些山水画非常感兴趣,莲步轻移,走到老者面前仔细凝望这些山水画,她的目光久久落在其中一幅《潇湘风竹图》上,画面劲竹数竿,直指云霄,枝干挺拔遒劲,墨虽淡却筋节有力,而竹叶秃笔横扫,依风势倾斜,夸张地几呈平行之势,有力地展现了疾风狂吹的情形,竹旁顽石阔笔涂写,与竹浑然一体,更加突出了竹竿迎风屹立的不屈,显示了青翠竹子与狂风顽强苦斗的坚定。
少女双眸露出景仰喜欢的目光,含笑轻声对一直低头绘画的老者道:“这位老伯,你的这幅《潇湘风竹图》画得非常入神,我想把它买下,不知多少银子。”声音圆润如玉,让人听了非常舒服。
老者搁笔抬头笑道:“姑娘果然好眼力,看来你也是对绘画很有研究,真是难得啊,既然姑娘喜欢,这幅画我就送给你了,不取分文,不过此画并非我所画,而是前些日子和我住在一起的男子所画。”
少女一怔,眼光忽然定定落在这幅画上面,不过不是凝望其中的画意,而是落在画中角落几个龙飞凤舞的题字上,“若一志,无听之以耳而听之以心”。
轿中少女娇躯猛然一震,眼中露出非常奇怪的眼神,似乎包含了一种莫名的兴奋激动,双眸闪现欣喜的目光,一颗心也开始“怦,怦”加速跳动,她抬头一字一句道:“老伯,可以告诉我这个男子在什么地方,我想见见他。”
老者奇怪地望着这个雍容华贵的少女笑道:“很不凑巧,他今天早上刚好离开,我和他相处的这些日子相谈甚欢,很是痛快,既是师徒,更是朋友,也算难得知己。”
轿中少女轻声叹息一声,双眸毫不掩饰地露出失望目光幽幽道:“老伯,那你知道他去什么地方了?叫什么名字?”
老者淡淡道:“我与他虽然住了很长时间,但并不知道他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是做什么的?去什么地方?他从来的地方来,自然到去的地方去,如果有缘自然会再次见面的。”
轿子依然晃悠悠飘荡在如梦如幻的江南水乡,少女意态慵闲地挨靠在中间长榻的高垫处,一种半坐半躺的娇姿风情,动人之极,更何况她把双腿收上榻子时,罗衣下露出了一截白皙无瑕,充满弹性的纤足,她此刻定定望着面前的《潇湘风竹图》中那几个龙飞凤舞的题字,良久,她从怀中拿出一张诗篇,上面的字迹和这几个题字一模一样,书法潇洒不羁,狂而不乱,三过折笔隐锋而为之,豪迈之气跃然纸上。
她痴痴地凝望这首绝妙的诗篇《洛阳风流》,“凤尾弄香拨,自霓裳曲罢几番风月?塞外黄云堆雪。马上离愁三万里,车中游女露凝香,楼下看人闲往来,望昭阳宫殿孤鸿没。草木空妖谁复衰,只向东风着盛装,弦解语,恨难说。抛却旧时怨,化作今日欢。洛阳处处春风流,何必返秦川?遥想当年马塞途,万花纷谢一时无。名冠群芳可道孤。洛阳女儿红颜饶,色罗裙宝抹腰。借得霓裳半庭月,居然管领百花朝。”心中不由回想起在洛阳的场景。
东都洛阳,一座繁华飞扬的城市,三年一次的洛阳花会成为天下文人才子的梦想!她一向不喜欢热闹,但被几个闺中密友硬拉着去了,她那天坐在远远的阁楼上凭拦沉思,根本没有留意下面那些喧嚣热闹的场面,因为离得远,她连赵烈的样子也没有看清,不过略略望见他洒脱狂放的高大背影和飞扬的长发,真正让她动心的是赵烈那文采飞扬的诗篇《洛阳风流》,不过在那之后,赵烈如风消逝,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仿佛不存在这个世上,只留她给了淡淡的回忆。
她轻轻闭上双眸,沉浸在回忆之中,她根本没有想到居然在这江南水乡再次见到这熟悉的字迹,可是他依然如风,还是飘远了,不知为什么,她心头忽然跳出了那天在桥上遇见的奇怪男子,他也是身材高大,难道会是他吗?她轻轻摇了摇头,“他不过是江湖中被人追杀的武林人,怎么会是哪个在洛阳花会上潇洒狂放,文采飞扬的公子呢?”她的一颗芳心如同这软轿一样不停上下起伏,左右晃荡。
第三卷烟雨江南第二章魔刀再现
热闹的酒楼中,赵烈和宛儿大摇大摆地坐在上面喝酒,宛儿妩媚的双眸不安地左顾右盼,担忧地对开怀畅饮的赵烈道:“赵大哥,我们就这样堂皇地上来喝酒啊,这里人多繁杂,说不定有神刀门的人啊,你失去双刀,我好担心害怕啊,饭在口中无心下咽。”
赵烈仰头将手中烈酒一饮而尽淡淡道:“虽然没有双刀,我还有双铁拳,逃亡江湖的日子我过腻了,既然有的东西迟早会来,我也不想躲避,记得你曾经说过想学我的暴雪刀法,我一定帮你找把秀气通灵的好刀,然后再教你刀法,刀和剑是完全不同的武器。”他依旧是身着连身束腰淡蓝色的长袍,腰间紧紧束起,金色长发异常耀眼,吸引了酒楼中很多惊异的目光,满头飞舞的长发透出一种飘逸不羁和怪异狂放感觉。
宛儿凝望赵烈飞扬的金发,眼中媚意更浓,荡漾着诱人的水意娇笑道:“我好喜欢你的这种金黄色长发,真的很好看,特别是配上大哥狂放的眼神,更是洒脱迷人,哎,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子被大哥迷住。”她忽然凝望着赵烈消瘦的脸庞,心中还是非常担忧,尽量柔声道:“大哥,虽然你的长发很好看,我也很喜欢,但这样也太招眼了,我帮你挽起盘在头上,再换一身白衣,那样看上去斯文儒雅多了,潇洒风流,也更安全一点。”
赵烈脸上浮现淡淡笑容道:“我就是想要让整个江湖知道,我赵烈又回来了,任何东西都不能把我击倒,我不愿意象狗一样东躲西藏,我在江南呆了这么长时间,江湖中也许很多人都快忘记我了,也是该我出现的时候的,我从来没怕过什么。”平淡话语中隐约透露出一种傲视天下的勇气。
月黑风高,赵烈和宛儿住在舒适的客栈中,宛儿早就躺在床上沉沉睡去,而赵烈默默坐在地面练功,不会放过任何增强内力的机会,没有艰苦的努力就不会有成功。
窗外漆黑的夜空中忽然几个黑影一闪而过,无声无息,赵烈紧闭的双眼悄然睁开,眼光闪烁,蓝色的身影轻轻飘到窗外,修长的身子倒勾在旁边不远处的屋檐下,凝神细听里面低微的话语。
漆黑的房子里面很快点了一只黯淡的蜡烛,里面坐了三人,靠窗那人气度不凡,虽然身材矮小,但一股骠悍之气喷涌而出,望之就是强横凶狠之辈,另外一名魁梧大汉,长得有若峻岳崇山,只比赵烈矮了少许,手脚粗壮之极,同样长发披肩,戴了个银色额箍,脸骨粗横,肩膊宽厚,眼若铜铃,带著阴鸷狡猾的神色,外貌雄伟,浑身散发著邪异慑人的魅力。另外一人是文士打扮的人物,身量高颀,相格清奇,两眼深邃,脸上泛着严厉阴森之色,令他的笑容透出一种冷酷残忍的意味。
赵烈脸上露出难测笑容,这几人都是黑道高手,在黑榜上排名都很靠前,平时难得一见,靠窗那人乃是黑旋风李峰,那名魁梧大汉则是开碑手胡猛,而那个文士打扮的人物是冷雨剑客顾纪中,全是黑榜排名前五十位的高手,如此月黑风高夜汇聚此地,所为之事肯定非同寻常,赵烈也不敢大意,屏住呼吸,耳畔继续传来他们细微若蚊虫的声音。
开碑手胡猛冷冷道:“此事当真,前任魔教教主萧天啸纵横天下的弯刀“寒雨迷蒙”真的再现江湖了吗?据说此刀削铁如泥,小巧玲珑,乃是一把神秘变幻的妖刀,当年曾经饮尽天下武林人士的鲜血。”
冷雨剑客顾纪中阴霾的眼神闪了闪道:“萧天啸呼风唤雨,一生功力强横天下,在他妻子亡故之后就不再使用此刀,弯刀“寒雨迷蒙”精致美丽,虽然是一把通灵宝刀,但各位这么关心此刀,恐怕是为了隐藏在此刀身上神秘的力量吧。”
黑旋风李峰冷笑道:“江湖传说找到此刀蕴含不祥兆头,乃是被无数死去灵魂诅咒过的妖刀,无论是谁拥有此刀都会带来死亡,痛苦和分离,当年萧天啸不信邪,还不是遭受妻子亡故,自己则走火入魔,而他一手创立的魔教也落得异常凄惨,此刀就在东海之滨的幽火岛上,我倒也很想看看这把江湖中最神秘的弯刀。”
窗外赵烈脸上露出诡异笑容,蓝色的身影如迷蒙烟雾般轻轻飘回到房间。宛儿揉着睡意朦胧的眼睛惊讶地望着从窗外飘入的蓝色身影。
赵烈含笑望着柔媚宛儿,想起这些日子她极度细心体贴的照料,心中也涌上万般温暖柔情,非常感动,轻轻坐到床上,把娇媚宛儿整个抱在腿上,一股淡淡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