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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为耐心地仔细控制着拍抚的力道、由重到轻缓慢过渡,以便完全停下来时可以不显得那样突兀、从而惊动了千夜咎,玖兰枢轻柔地将怀中的躯体松开一些,却立刻得到了不适蹙眉的敏锐反应,他只好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温热的眉心落下几个轻吻、直至抚平了那里的浅痕后,才重新站起身。
偌大的客厅里,一条拓麻正与远矢莉磨百无聊赖地进行着抽鬼牌的游戏,早园琉佳则是兀自在一旁欣赏着精致花瓶里艳丽的花朵,架院晓似乎仍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协助远在黑主学园月之寮的蓝堂英查证些什么——此次度假的地点分明是蓝堂家的别墅,然而夜间部众人之中变数最多的蓝堂英却并没有与他们同行,这样荒诞的做法,玖兰枢却也并没有出手去阻止。
比起渺无生气、任人操控的死寂棋子,他或许……也是在期待着看到他们,究竟能够凭借着微小的力量、努力到怎样的地步吧——慵懒地端坐于置于露台上的典雅木椅上,在听到星炼说出“他们已经开始行动”的结论时,玖兰枢漠然应声,“嗯,我知道了。”
早已从千夜咎的血液里得知玖兰李土重新出现,对于星炼此时已在预料之中的报备,除了压低声线的阴郁低语之外,从容的尊贵君王并无多余的惊讶——
“他应该永远……不要苏醒的。”
那双暗色的眼瞳陡然被一片猩红裹挟,随之逐渐漫起浓郁的厌恶,凛冽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虚空中,轰然爆发的汹涌魔压却硬生生地将琉佳面前的花朵化为齑粉!
……
平静安逸的长假在一条拓麻说他必须听从一条麻远的命令、前去元老院一次时,终于还是提前绘出漆黑的休止符。
重新回到黑主学园依旧是夜幕将临的时刻。
自从千夜咎在登上阶梯的时候一个晃神被绊了一下后,玖兰枢就一直握住他的手拉着他走——之前似乎还会顾忌身后随行的诸位,然而经过了这个荒淫无度的长假,玖兰枢已经成功进化为与千夜咎一样的目空一切,对此千夜咎表示非常的喜闻乐见。
穿着黑主学园制服、规整得佩戴风纪委员臂章,黑主优姬与锥生零正在学园正门迎接他们的回归——终于站在平地上互相寒暄的时候,玖兰枢也并没有放开千夜咎的手,甚至直接无视了锥生零看不下去的无礼吐槽。
……
漆黑的斗篷在骤起的风中猎猎作响,飞扬的衣袂翻出猩红的衬里,硕大的兜帽掩去了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鼻尖、薄红的嘴唇与一节苍白尖细的下颔。
纵然月辉明丽茭白,穿透层层密林之后也清减不少,完全无法与环绕在这栋建筑物周围的阴霾抗衡——这似乎也为千夜咎提供了很好的隐匿条件。
这是返回这个城镇后的第二夜。
他离开月之寮的时候正是傍晚,经过了旅途的劳累与一整晚的忙碌,怀中的玖兰枢看上去睡的很沉,本想瞒着他自己出来的,却在轻手轻脚走出卧室准备穿上外套的时候,被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的玖兰枢叫住,“阿咎。”
千夜咎蓦地一僵,随即认命地闭了闭眼转过身去等待着即将来临的质问,所以在脖颈接触到毛茸茸的触感时,他失态地怔了怔。
修长的手指耐心地系好他风衣外套的纽扣,玖兰枢仔细为他戴好围巾,认真地做着这一切时,他纤长的睫毛安静地低垂,终于在打好一个完美的结后抬起眼来,看到千夜咎睁大了眼一副惊呆了的模样时,唇角露出了忍俊不禁的笑弧。
漂亮的手掌携着温凉的暖意轻柔覆上他的颊侧,亲昵的摩挲接踵而至,极尽细致的挑逗下,满意地看着千夜咎酒红色的眼瞳里氤氲起朦胧的水意时,玖兰枢终于将他拥入怀中,骨感的肩胛适时掩去了浮现在千夜咎脸上、对他来说太过诱人的迷乱。
“笨蛋,怕什么。”徘徊在耳畔清冷的声音尽是纵容的宠溺,“外面这么冷,要多穿一些。”
被玖兰枢放开的时候千夜咎更加呆了,脱离了眷恋的温度使他愣愣地眨眼,一片混乱间听到君王带着低笑的无奈调侃,“怎么。还不走?”话音落下时竟然牵着他的手将他带到寝室门畔,那双沉渊般的眼瞳认真地凝视着他不曾稍瞬,“照顾好自己,然后……早点回来。”
……柔情攻势效果拔群。
千夜咎不知自己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下扑过去压住玖兰枢狠狠亲吻的冲动,在对方的注视下转过身、迈开步履渐行渐远的那一刻,他甚至对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玖兰枢再给他一个临别的拥抱,他丝毫不怀疑自己会干脆打消今夜这次对他来说无比重要的行动,屈从于虚假的安逸就这样留在玖兰枢身边。
玖兰李土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并不仅是作为杀了悠与树里、伤害他的心肝宝贝玖兰枢、让他深恶痛绝的存在。
玖兰悠与玖兰树里双双辞世之后,玖兰李土就是唯一知道千夜咎身世的人。
并不是像字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单纯,千夜咎的身世足以颠覆纯血种的荣耀,虽说不能动摇整个血族的根基,但是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动乱也是能够做到的。
他苏醒的那一天,恰逢玖兰李土在玖兰始祖祭坛上杀死真正的玖兰枢,以之为祭唤醒名为“枢”的始祖,之后的八年里,是因为玖兰夫妇的照拂,玖兰李土才能这么乖巧,并未向元老院曝光他的存在。
然而现在就不一样了。
……
即使因为玖兰李土重生而加强了的守卫,仍然与纯血种强大能力的极限相去甚远。
悄无声息地潜入元老院、找到玖兰李土对于千夜咎来说,并不是很难——堂而皇之地坐在一条麻远办公桌后的座椅上,他看着正站在窗边骤然转过脸来、看见他时刹那间出现在那张老脸上的错愕,颇为得意地笑了笑。
“好久不见。”抬手将宽大的兜帽摘下,邪肆张扬的笑容毫无遮掩地完全袒露,酒红色的眼瞳泛着魔魅的光泽,千夜咎直视着对面已迅速敛尽那些失态、重新恢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以轻佻的语气戏谑地说,“上次多亏一翁大人出手相助,嗯……染发、隐形眼镜什么的,没想到你还挺时尚的嘛。”
这是在说那次晚宴暴露了身份之后,一条麻远为他开脱的说辞,完美利用了传闻中自大傲慢、狂妄桀骜的性格特点,竟然肆意改变代表纯血种身份的样貌,这样的做法放在千夜咎身上也就显得合情合理。
“不知咎大人此次前来,有何贵干。”即使说着这样的尊称,低沉阴暗的嗓音操持下的口吻仍然是一贯的傲慢与目空一切,没有任何与之相应的行礼,一条麻远笔直地站立、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千夜咎,“不如直接说明您的来意。”
“这么早就激怒我,可不是什么明智的做法啊。”
千夜咎倒是明白一条麻远会这样无所顾忌的原因,无非就是他此次的出现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所以一定是没有威胁的——竟然这样狂妄地判定纯血种的行事……
“还记得我对你说过什么吗,在杀了你那条忠狗之后。”
当时的一条麻远虽然已经贵为元老院之首,然而失去了玖兰李土的力量,并且千夜咎尚未背叛玖兰枢、与他同流合污,他真实的处境却也并不如现在这样顺遂。
在腹背受敌的境地下扶植起忠实的心腹,着实是比较有难度的一件事。
于是当好不容易养大的随从沦为千夜咎欺骗玖兰枢的棋子、并为他所杀后,向来城府颇深的一条麻远也是难得露出了不悦的神色,甚至逾矩地去质问千夜咎,“咎大人,可以告诉我为什么随意杀了我的部下吗?”
“怎么,失去了这么一条忠狗,很痛心?”千夜咎仍然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面上轻蔑的笑容格外刺眼,“并不是随意杀掉的哦,而是在与小枢交锋的时候,你赤诚的部下不幸成为了纯血种之间战争的牺牲品而已。”
——“既然图谋了超乎自己所能的事情,就要付出重逾生命的代价,你说是吗,一、翁?”
千夜咎重复着那句话,坐姿一如当年那样、慵懒而随性,这样的景象几乎立刻使一条麻远露出极度厌恶的动容!
“在你活过的数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