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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没穿制服也没带保镳出门,她们在担心什么呢?”
“是害羞吗?”
“会不会是介意我们的身分?还是怕被人误以为是为了钱而接近我们?这种事我们是不会多想的。”
“大概她们心里多少有些自卑在吧!毕竟彼此的社会地位不同。”
你们不是多想,而是想错了吧!
绯月像没听见似地,迳自说道:“那太危险了吧!中间车厢的意外出事率很高的!”
“别胡说!”绯月的乌鸦嘴,让风华赏了她一记爆栗吃。
“根据去年六起火车事故的统计,其中四起都是车轨被弃置异物导致车厢出轨,和一般的认知不同,出轨的并不是最前面的车厢。风华,这是火车本身的设计缺陷吗?”
“天知道!”
“咦,这么说……蕾拉的学生是为我们的安全着想,所以才全选了中间车厢的位子坐罗?”一些人忽然“领悟”过来。
“她们真傻,前面车厢要是与来车对撞、后节车厢要是受到追撞也是有可能出轨的嘛!”
“她们也担心太过了,我们去邀她们打牌吧?”
“好啊!”
将蕾拉学生的行为自行美化后,莫名奇妙便化解心结的赛费儿学生,立刻感动无比的带着纸牌,到中间车厢交流情感去了。
蕾拉学生会有怎样的反应,很令人感兴趣,可惜纱真并不打算到中间去凑凑热闹。她和绯月、风华还有宿舍其他人像分不开的糖似地,全待在第一节车厢中休息。
电车在各式列车中算是最平价的工具,硬体设备与速度自然不及其他车种,座位排列和赛费儿的校车差不多,左右各两排位置。
风华与绯月两人自然坐在一块,音悠与纱真一道;四叶和琉亚聊着桑。斯恩古德这个共通的话题——自从逛完地下商店街回来后,她们的感情似乎又更好了些。
而漂亮房东——因为数字七无奈的无法被二整除而落单的她,却并不若我想像的落寞。和符秀一起坐在后方的不良少年,不时探头与她聊天,两人很快尽释前嫌,不良少年甚至就搬到了她的座位旁边。
我很不愿承认,但看见这一幕的我,心情却差了下来。位置坐不住的纱真又跑去和朋友围成一圈,坐在包包里没人可聊天的我,只有独自生着闷气。
这股烦闷毫无来由,漂亮房东又不是我什么人,她也有自己的交往空间……我明知没理由生气,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心情差透了!车上的气氛也差透了!
中间车厢方向至少有一个附魂者在,和我一样,对方也是个死物,正与蕾拉的某名学生在一起。只是虽然近在眼前,但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接近的。
第一,蕾拉的那名学生也许还不知道附魂者的存在,也未必是它的协助人。
第二,蕾拉与赛费儿关系单方面的不友好,要是看到哪个蕾拉学生反常的过来示好,那就有很大的嫌疑。
只不过事情发展并没有那么单纯。
赛费儿的学生,很快就让我见识到他们高明的“外交手腕”。下了电车以后,一部分蕾拉学生居然已和乐融融的与赛费儿学生打成一片!
天……这下嫌疑犯的人数又增加了!
在我还没完全搞清楚自己的侦测距离时,附魂者的气味根本无法做为排除嫌犯的依据;加上可能的协助者若打心理战,像是请朋友代拿东西之类,要掩藏身分更是易如反掌。
还是找个时间跟纱真说,我用“小矮人之眼”预见了所有接近她的蕾拉学生都怀有邪恶心思?
不,这样太牵强了……反正蕾拉的学生要把我偷走也不容易。就算“她”真得手,我又不是不会跑的呆子。
接驳公车很快就来了,是那种便宜的市内投币式公车,陈旧的外体显示车龄并不年轻。一台车挤上四十来个学生,座位及走道全都拥塞,颇有交通巅峰期时的沙丁鱼味道。
一般人在这种狭小及不冷的冷气嘎吱作响的环境下,心情一定恶劣无比,但赛费儿的学生却是一脸笑容,车上充满了欢乐。
“小绫,再过来一点,这里还有一点空隙。”
“你看,小雩她们都不能转身了!”
“普通人都是靠身体接触,来增进人际关系的吗?还真有趣。都怪我们家太大了,所以没办法玩这种游戏!”
随你们怎么想吧……
从旁边驶过的崭新公车上,坐得座位恰满的蕾拉学生,正用奇怪的眼光,看着故意挤得喘不过气的赛费儿学生。
也不知道是否为了祈求旅途平安,第一天的第一个景点是参拜大佛。
接驳公车将学生送到山腰处就停下,剩下的路段必须走上三十分钟的指定步道,才能抵达山顶的佛刹。七层楼高、也是全国最大的金佛,就是此次的景点之一。
将行李留在车上,学生只带着轻便的随身物品开始登顶。
纱真将我背在身上,有意与朋友分开,找了个机会充满歉意的对我说道:“小摩,对不起,车上觉得很无聊吧?”
“不会,我在睡觉。”前后左右都是人,说话还真是不太方便。
我探头看了一下,步道已不是两年前我所见的两旁皆树、地上只粗略刨出阶梯形状、再用粗细中等的树干固定住的泥土地了。
自从这尊实建十年、号称百年的大佛晋升为新景观之一后,人潮带来了钱潮,加上政府的经费补助,从寺庙开始一路到山脚全都整建过了一遍。“山林步道”虽然还是举头望蓝天,低头却变成了拓宽的产业道路,两旁还“贴心”的为小吃摊盖起了遮阳避雨的小凉亭。
真不知经费是为了维护古迹,还是造福这些做生意的?
冷冰冰的水泥地完全剥夺了土地的气味,太阳当烈时,地上也热得能煎蛋。看不见的角落满是废弃物,垃圾桶形同虚设。
热闹、又不愁吃喝,过多的游客带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参观自然的人类,却破坏了自然;自以为水泥柏油地就是方便游客的想法,却带走了泥土的味道;默默盖在幽林一角的土地公庙,也比这种过度开发的地方来得雅致。
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现在的人,早就习惯了这种改变模式,又或者他们其实漠不关心,只要有吃有玩有得参观就行了?
学生们慢慢向上推进,步道旁的摊贩也熟练的开始拉客。鹌鹑蛋、烤香肠、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吃——佛教圣地公然贩卖荤食,不知对神佛是敬或不敬?
“来喔、来喔!帮忙做善事,买一份大肠包小肠,就添一元香油钱给佛寺!”
真是够了!那不就像是把人家女儿诱骗下海,再拿一部分抽成、反过来孝敬老人家一样的可笑吗?
社会上的种种奇怪现象越来越无可救药,如果不是这样,某万能预言所述的“世界末日”大概永远不会来临吧!
虽然预言之日早就已经过了,世界依旧安然无恙,因而预言者遭到强烈怀疑是否标错了日期,但死忠支持信徒却坚持是上天怜悯而使末日后延。
当然也有第三方认为是撒旦的阴谋,但已去过天堂地狱的我却认为神没有那般好心、撒旦也不会那么闲,一切都是人类的妄想。
预言是人写的,解释也是人说的,不管预言与结果落差多少,人们总是很神奇的找到其中的关联,并赋与“相当合理”的解释,也难怪算命仙跟股票分析师这职业一样,总是那么好赚。
“前面那群人在做什么?”就在我感叹现今社会乱象时,纱真忽然气喘咻咻的对我说道。原来是一群人围在了一块,不知在看什么热闹。
一旁的蕾拉学生,看着围作一团、兴奋莫名的赛费儿学生,都露出看乡巴佬的神情,保持了距离通过。
“纱真,快来看!”一个脱离人圈的女孩跑了过来:“那老板的刀法好厉害喔!”
刀法……
“小姐,要来一杯清凉A西瓜汁某?”
“先生,来杯退火的椰子汁怎样?现剖的喔!”
熟悉的吆喝声传来,果然是那两人……
他们的生意足迹还真是遍布各地啊!
“纱真,要不要喝饮料?我请客喔!”女孩掏出千元钞票问道。
“嗯,好啊。”纱真脸红扑扑的,似乎热得快不行了,便不作多想的答应。
数了个人头,问话的女孩便跑去争取下一个名额,连想喝什么饮料都忘了问。看她那个样子,似乎饮料是其次,主要还是想观赏老板的刀法表演。
热到昏头的纱真连围观的兴致也没有,就直接进入了佛寺。
“我的身高不够,根本看不到,而且要是挤来挤去的时候,小摩被发现了怎么办?”
见她处处为我着想,我感动得真想亲她一记。
殿堂里果然比外头凉快多了,红色的石柱撑起高大的天花板,脚下的大理石地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