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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随着对方的呐喊,岸上的华晋之军不断的将箭朝贾琏射来。
“我贾琏在此,平安儿郎必胜,杀死那帮狗娘养的!”忽地在厮杀的前方传出一阵咆哮,余牧挥剑振臂高呼,而后众人也相互应和,齐齐呐喊出声,震天动地大吼不休,“吾皇万岁,平安无敌,杀!”
于是同时,箭啸不止,顷泄如注,射向余牧。
箭刺的他眼角发红如同不断喷涌的血柱。
贾琏率众人将经历百年之久的陨石铁闸绳索飞快的放下,顾不得听其发出哄隆隆的声响,只留几人注视是否水挺,其余人便飞快的移动身形,想要护住岌岌可危要掉入河中余牧的身形,
但是却慢了一步,对方身中百箭,身子早已支撑不住,一个重心不稳,头朝下,落入水中。
贾琏一拳捶在坝沿,伸出的手空落落的,眼睁睁的看着人身形直直坠入湍急的河流之中,心口的恨意机欲破腔而出,抬眸看向在岸上的悠哉的司徒熠,眼眸露出一丝的疯狂。
“贾琏啊贾琏,没想到,你居然还真敢亲自前来!”司徒熠嘴角嗤笑一声,“真该说你傻呢还是傻呢,来人,给本王杀了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反贼!”
话音刚落,便又是箭羽若飞柱。
但是却不想箭矢呼啸的声响却是被砰砰砰的声响所掩盖。
听到砰砰的响动,原本陷入困境的局势缓缓改变。
先前奋斗杀红了眼的先锋人员开始叠罗汉般朝暗墙上不断爬去。
贾琏眼神凌厉,闪着弑火的光芒,双手拿着火筒,砰砰的朝司徒熠的方向射过去。
他们先前不用火药等物,就怕万一没有夺过堤坝,反而引起人的注意,要弹药炸开堤坝。如今援军已至,就说明局势被三爷给稳定住。
没了顾忌,还有何惧?
今日定要血债血偿。
……
战争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晋江城内兵营血肉模糊。
贾琏率众血洗军队,坑杀将士十万有余,浓浓的血腥味弥漫了晋江城内一月有余。后世对此战争议颇大,决水抗敌有错,坑杀军士难道无错?
平安史官坦坦荡荡的记载事情缘由,最后道,上曰:纵然恶贯满盈,手染鲜血,我亦不悔。
☆、第94章 三爷
晋江城内厮杀整整持续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三日传来收兵休整的号角。
全军缟素,毫无告捷庆贺之心。
帅帐帐帘抖动两下;三爷自帐外进来;面色阴沉似水。
贾琏未披甲胄,身着单袍,整个上身血迹染目;面色亦是苍白,眼眸红肿,眼眶泛青,正握拳咬牙,让人上药中。
满帐皆是药味苦涩,三爷紧蹙眉宇;正如他接到贾琏下令坑杀晋江守城之军的心情,嘴唇动了许久,终是等人军医上药后离开;帐内只剩两人;才缓缓开口,千言万语凝成一句话;道:“能杀而不弑杀方为君子。”
贾琏抬头;看了他一眼,复又低下头,眼眸还是血红一片,呵呵的怪笑了几声,肩膀微颤,“我宁成魔也勿成君!”
“你……”三爷抿嘴,眉目一蹙,但是看着贾琏满腹的刀痕血染的砂带,却又说不出话来。理智上贾琏走了一步臭棋,杀了众多的军士,给所谓的“义军”添上了无法辩驳的黑证据,而且他自身透着的杀性,但是情感上却又无法不认同。
帐内一时静默无言。
“你先休息一会吧!”
正当三爷预备退出等贾琏精神恢复之后在商讨对策,忽地有小将来报,看见贾琏疲惫似乎假寐的身影,压低了声响小声道:“三爷,我们生擒的华晋统帅冯沉楠骂完司徒熠骂二爷,说是……”
三爷揉揉眉,看着对方一副欲言又止眉宇间还带愠色的神色,不用想也知道对方骂了什么话语,挥挥手,示意对方说最后结果。
“现在众将士情绪高涨,要拿他血祭我军在天英灵!”
原本假寐的贾琏不动声色地抬头,双手敲击了扶手,发出轻微的响动,哑着嗓子道:“让众人莫要受他离间之计,他这般激怒我们,只不过想让我军添一分残暴无仁德的名号,先冷他两天,别把人冻死饿死,留有一口气。”
“是!”将士领命,飞奔而去。
三爷凝眉,“冯将军于国战功赫赫,”
“所以他还有力气骂人。”贾琏怪诞的笑两声,疲惫的揉揉太阳穴,沉声道:“三爷,我不知道打天下难还是治天下难,但是我不悔下达的每一个命令!我贾琏有时候是手段狠辣,动手杀人跟砍白菜一般,毫不眨眼,但是一起扛过枪同生共死这同袍手足,他们信我,我亦会□□。我没有胸怀天下的那份涵养,所以我敬你尊你,但我自小所形成的观念之中只有家的概念,于国来说,我们家是阳光的对立面,黑涩会干军1火1买1卖……纵然满手罪孽,我亦然不悔坑杀之令!”
带着哑意,冷冰冰的话语像是在割喉一般,沙哑沉重,与帐外那血红的泥土还有空中浓郁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话语沉闷的让人窒息。
“若是他人,定然不可谋国为民,”三爷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面上结了寒冰一般,咬牙,“你……饶是异界孤魂,但……总归乃是血脉至亲,若张家变故不是由我而起,饶是贾赦心宽,还有小妹。这……一切的罪孽源于我!”
“三爷!”贾琏闻言忙抬头,正思忖该如何劝慰老实人不要归罪自身呢,但是目光却愕然的看到行色匆匆明显跑急了面色带喘的抽风爹贾赦正怒目斜视三爷!!不由额间冷汗直流,微微垂头,画面太美,他有些不敢看啊~~
“你们两个!”贾赦插腰咆哮,“给我说个明明白白!”
………
贾赦攥了攥拳,胸腔一起一伏,任谁也看得出震怒的神色。
一想到他之前听闻决水,立即奔波,就算众人尤其是暗卫百般劝阻,他还是想尽一切办法跑过来。但没想前线消息不断的近乎全是噩耗一般的传来。
头一次骑马累瘫了马匹,结果忍痛费力冲到帐内,得到的却是晴天霹雳的消息,一句话几乎把他魂都要震飞!
撩起胳膊猛擦额角豆大的汗珠,头稍稍垂了些,死死的盯了一眼三爷,又朝帅案之上面色几乎毫无血色,白的跟纸人一般的贾琏看去,脑海里嗡嗡声不断,贾赦再开口时声音竟是有些抖,“你们给我说清楚,有这么欺负人的吗?!!!”
贾琏这个聪明儿子竟然不先告诉他!!他都识破小秘密了,居然首先不是第一个告诉他!简直是逆子,逆子!!
最最最可恶的居然是小舅子三内兄。当年他亲手把人从昭狱领回家的,还眼巴巴的掉了好多好多泪,给人亲手抄了他最最爱考他的四书五经,一辈子从来没有写过那么多字!
结果呢?!
居然还活着!
活着也就算了,竟然跟他生活了大半年,还不告诉他。
显得他特蠢。
鼻子一酸,眼睛发涩,贾赦咬舌硬逼自己把眼泪咽回去,他才不委屈更不开心呢,冷哼一声,“我再也不跟你们好了!”然后掉头就跑。
贾琏:“……”
原本心理的愧疚之绪,默默打腹稿组织词句,但是一听贾赦的话语,整个人都一震,不由愕然的睁大了眼。
“放心,偷偷找地方哭鼻子去了!你爹也就这点好,被人宠的心和气平,气泄了也就好了。”三爷看着人远奔消失的背影,神色晦暗,嘴角撑起一丝的笑意,淡淡道:“就像金丝猫一般,你挑个时间带人出去晒晒太阳顺顺毛,啥事也没有!”
贾琏眼皮莫名的一跳,踌躇开口,“三爷,您……”
“三爷永远是三爷,无名无姓!”三爷冷冷的说道截住贾琏的话语,似乎从喉咙里爆发出呐喊一般,一字一顿的,“永、远!”
他至死都背负着罪孽。
是他的恻隐之心给乾锦帝的成功插上了飞翔的翅膀。
是他恃才傲物一步步走入猎人精心设置的怪圈。
是他……
………
贾赦一口气跑了许久,累的伸舌头喘息,两腿恍若千金之重,抬不起来了,昂头往后一看,除了巡逻的士兵,什么也没有。
赌气般的盘腿坐着地上,翘首望着四周,四周静悄悄的,唯有山野的不知名的小虫子微微发出响动。入目皆是红白相间的营地帐篷。
上面弑杀的血迹还未褪去,帐篷一个个的挂着白番,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贾赦冷不防的打了一个冷战,从心里涌出一股害怕的情绪,瑟瑟发抖的双手抱腿,头低垂着,眼泪巴拉巴拉的掉不停。
他先前一刻的委屈此刻荡然不存,但是此时此刻心里却又无限的悲怆,不禁想要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