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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此刻的两个人并不知道,无论是南宫神翳还是认萍生,在他们今后的岁月中都没有再喝过酒。
接下去的几天里一切如常,至少表面上看来如此,认萍生的房间里又添了几串六翼风铃,风吹来的时候叮叮当当仿佛在奏响什么乐器。而认首座则坐在这些风铃下面,间或拨动一下那些玻璃风铃,让它们的声音更大一些。
那些风铃当然不是白送的,每一只风铃认萍生都要拿出点什么交换。
第一串风铃:翳流13个分部的分布地点,负责事宜。
第二串风铃:翳流最近三次较大交易的证据。与翳流有过往来以及正在有往来的国外集团。
第三串风铃:翳流的花名册。总部地形,南宫神翳身边最重要的四个部下。
第四串风铃:卡布其诺咖啡软糖一盒。(喂!)
…… ……
风向猫里的公孙月和蝴蝶君只有在收到那盒软糖时才大吃一惊,心想慕少艾这家伙是不是在开玩笑?
不过第四串六翼玻璃风铃,很显然却是这些风铃中最漂亮的一串。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里,认萍生已经掌握了翳流内部毒品相关的大部分事宜。然而罪恶深渊中的情形,除了醒恶者曾经带他进入那一次之后,再无其它收获。认萍生一度为未能掌握器官买卖的相关路线等具体事情而头疼不已,后来有一天,他随手翻着报纸,无意间看到这样一句话:“皮之不存,毛将焉附?”霎时灵光一闪。
罪恶深渊的生意与翳流紧紧关联,若翳流不在,罪恶深渊何以维持?
当天夜里,他默出了罪恶深渊的整张地形图,换来了房间里的第七只风铃。
全盘计画拟订完毕在第二天,第八只风铃到手。
换来第九只风铃,也就是最后一只风铃时慕少艾只用了一句话。
“后天,夜,22点,正式开始。”
计画正式执行的那一天,和其它任何一天都没什么两样。天很蓝,阳光很好,微风宜人。
剑子喝着珍珠奶茶,同时最后从头到尾审视一次已经不知看过多少次的计画。
谈无欲在前几日与异度魔界的交火中再度受伤,留在警局调配人手。
羽人非獍坐在走廊中的长椅上,静静地擦着他的银色佩枪。
风向猫外的回廊上,小蝴蝶有一下没一下弹着月琴,公孙月安静地坐在他身边。
“并头莲亦有根基种,
权势尽看轻只知情重,
坟墓里可尽失相思痛,
憎哭声,生生生,生何所用?”
——“阿月仔,这件事完成后,我们就放下一切,做一对快乐的蝴蝶,好不好?”
——“好。”
这一天,认萍生来到了城郊,如同平常一样,与分部的小头目商讨最近要着手的一起买卖。和他预料的一样,下午三点钟,一切料理完毕。他刚一出门,却看见南宫神翳的车停在门前。
这不像他的作风,南宫极为重视翳流的事务,责任心又重,特地跑来看自己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他的身上,但若说是为了翳流中的事情,这个分部貌似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问题。
一瞬间,认萍生已经想到了最坏的可能。
南宫看见他,拉开车门走出来,斜靠在车前,“萍生,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认萍生笑了笑,“好。”
车里没有保镖,身后也没有其它车辆跟随,认萍生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手很随意地插在衣袋里,隔着衣服,他已经触到了腰间的手枪。
那把手枪还是他初入翳流时,南宫送给他的,乌金色,象牙十字手柄,和南宫身上的另一把是一对。
认萍生没有和南宫直接动过手,但是曾经看过南宫出手,他看过之后感想只有一个:
——这个人,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可怕的对手。
黑色房车拐了几个弯,道路越来越熟悉,认萍生分辨四周的景色,越看越是惊心。
哎呀呀,南宫你够狠,这个地方你也找得出来。他在心中苦笑。
目前通知他人已经来不及,只能一切随机应变。
认萍生的手指换个位置,已经触到了腰间的手枪。当车子最终停下来的时候,他握着枪的指关节已经勒得发白。
那是一间地点有些偏僻的小学校,隐藏在一条街的深处,快到下课时间,透过一楼的窗子,已经可以看见学生们纷纷收拾书包的样子。
南宫神翳停好车,开门率先走下去。认萍生跟在他身后,已经做好了随时抽枪的准备。
“近身搏斗我不见得强过你,不过骤然一枪,你未必有准备……”
“但是这样的话,一枪就一定要命中,否则在学校附近,容易伤到他人,更何况阿九还在这里……”
南宫忽然转过身,认萍生骤然一惊,竟然来不及拔枪。
“萍生,看看那是谁?”
一瞬间认萍生停顿了呼吸,他看见九岁的阿九下了课,蹦蹦跳跳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
“前几天你说不在意,其实还是想着这个小孩吧。”
“他换了学校,我查了这几天才找到这里。”
“萍生,你要不要去看他?”
说话的人一脸真挚笑意,其实他还有话想说,比如“性子不要太别扭,想见什么人我来帮你”,又或者“萍生,只要你开心就好”之类,但是当真说出这些话,也就不是南宫神翳了。
而在那一瞬间,认萍生的脑中一片空白。
他深呼吸一下,慢慢松开握枪的手指,“不用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甚至忘了像平时一样笑笑。
(十四) 赌命一搏
护城河的河水在夜里看去,有种异常冰冷的感觉,暗黑色的河水仿佛从里向外散发着凉气,令人怀疑是不是河里的淤泥都带着冰碴。
翳流最重要的两个分部,都设在护城河边。
今天夜里有一笔很重要的境外交易。分部之一的头目在房间里已经等了将近半个小时。
“不等了!”头目一挥手,他是个细心谨慎的人,“从九点半等到十点,说不定有其它变化。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其它人跟我帮东西送回总部去。暗哨不撤,有其它情况立刻通知我。”
吩咐完这些,他带着手下人正要离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哀婉低回的二胡声音。
护城河边并无其它住户,怎么会有二胡的声音?
头目一时认为自己听错了,他停下脚步,果然二胡的声音消失不见;再一抬脚,二胡的声音又幽幽响了起来。
“真是奇怪。”头目自言自语,派了一个机灵的手下出去查看。
手下出门不久,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枪响。头目一惊,“有变化!”伸手先把手边的电闸拉下,否则房间内灯火通明,难免成为外面人的靶子。
他刚拉下电闸,房门忽然无声无息地开了。
一道白衣人影站在门前,逆着光看不清他的眉目。头目还没等说话,就见那个白衣人影手中银光一闪,一枪命中。
“羽人……非……”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头目倒在地上,已经没了呼吸。
室内枪声、呼喊声乱成一片,羽人非獍的白衣身影快若闪电,手中银色佩枪每一次响起,都会有一个人倒下,无一例外。
只有一个人逃出了这场杀戮,他曾经在其它帮派混过,曾远远地见过羽人一眼。早在那阵二胡声响起之时,他就已经知道来的是什么人。乘大家不备,他偷偷从后门溜了出去。
“谁还能逃过羽人的快枪,这群傻子……天大地大命最大……”
另一个分部在护城河的另一侧,逃出的人在星光下跑得飞快,不一会就赶到了那个分部里的门口。
从外面看去,房间里亮着灯光。暗夜里令人格外感到温暖。逃出的人连滚带爬推门进来,恰好看见认萍生笑容可掬地站在里面。
与平时黑衣装扮不同,今天的认萍生换了件黄水晶色的丝绒外衣,似乎更让人容易亲近安心。
“认先生,羽人非獍忽然闯了进来,那边的人死得差不多了,您快点去通知老大……”
“别着急,慢点说。”认萍生微笑着走过来,微笑着从腰间抽出乌金色的象牙十字手枪。
没有“砰”的一声响,认萍生事先已在手枪上装了消音器。
唯一逃出的人,身死。
这个计划最重要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