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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那个人脸上的笑意,温暖如同冬日里清浅的阳光。
(十) 珍珠奶茶
认萍生拆开封口,白色信封里,装着十来颗神醉梦迷。
他拈出一颗,阳光下,那粒药丸呈现出漂亮的金褐色,半透明,圆滚滚的像小时玩的玻璃弹子。
黑市里常见的是针剂状的神醉梦迷,这种药丸认萍生还真是第一次见到。他没犹豫,直接把药丸放入口里。
那颗玻璃弹子一样的药丸很快化开,认萍生无声叹口气,体味着它的感觉。
“微苦、焦糖味重,咖啡碱、香兰素、椰子水……”
“呃……您拿来的这个神醉梦迷,味道还真是十分的与众不同……”
南宫神翳努力控制脸上表情,一本正经地说:“萍生,不可告诉他人,连醒恶者都不知道。”
认萍生终于忍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那个笑容很浅,清澈如同冬日里云层中透下来的阳光。
“请您放心,我绝对不告诉别人您偷偷给我槟知燕皇可可椰子糖吃。”某人收敛了笑容,也一本正经地回答。
南宫看着他秀气的面容上骤然柔和下来的线条,回忆起方才一瞬间他笑得弯弯的眉眼,心中忽然有种极为清甜柔软的感觉,那种感觉前所未有,仿佛刚才那颗可可椰子糖不是被认萍生吃掉,而是含在了自己口里。
——能看到他像以前一样的笑,比什么都好。
谈无欲出院的那天,是个再糟糕不过的阴雨天。
某位一身莲花香味的学长在这一天奇妙的消失,谈无欲表面上不在意,心里还是有点奇怪他去了什么地方。
窗外的雨一直没停,打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痕迹。有时两滴雨从两个不同的方向落下来,最终汇集在一起,也有时两滴雨明明来自同一个方向,到最后却分道扬镳。
谈无欲没带伞,不过他认为自己没必要再等下去,收拾好简单的几件东西,他到医院一楼自己办妥了出院手续。
灰色的医院大门外,剑子笑吟吟合拢了手中的雨伞,走进门里,“恭喜出院。”
谈无欲走过来,两人无声握了一下手,剑子把手里另一把伞递给他,说:“没事就好。”
谈无欲接过伞,撑开,自己遮去外面的一方风雨。
医院门前停的是剑子那辆寒酸的灰色小车,几天没见,车身上似乎又掉了几块漆,左边的车灯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谈无欲试图找到副驾驶位置上的安全带,最终发现这根本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剑子坐在驾驶座上发动了半天,小车叫啊叫啊硬是不肯起身走人。
谈无欲叹口气,“慕少艾呢?我们去坐他的车。”
剑子手忙脚乱继续打火中,“慕少艾没来。”
“哦?”
一直以来,三位组长都是同进同退,彼此之间交情极好,像今天谈无欲出院这样的事,慕少艾不可能不来。
谈无欲正要再问,那辆灰色小车忽然启动了,火箭一样嗖的一声窜出去,被车一颠,刚才要问的话一时也没能问出口。
灰色小车跌跌撞撞,一路开到警局,其中闯红灯若干超速数次,还有一次险些撞到电线杆上,不幸中的万幸是没有撞到任何行人,只压死了一只贸然窜到马路上的老鼠。
谈无欲心想好在我没有心脏病高血压诸如此类问题,又想回警局见到慕少艾,该叫他一起劝劝剑子,赶快换辆车吧……
警局里温暖如春,热闹的很。一瞬间谈无欲有种骤然放松下来的感觉,外面的阴霾和坏心情在这里一扫而空。
不过,警局这么热闹的时候,好象也很少见啊……
一剑封禅带着搭档剑雪无名走到剑子面前,“寒酸小气的剑子组长也学会请客啦,不错不错,替我家剑雪谢谢你。”没想到,剑雪喜欢喝这个啊。
他身后的清秀青年不理他,走到剑子面前点头道谢:“剑子组长,多谢。”
“哦哦,不客气。”剑子口里客套心里却奇怪的很,请客?难道是我?不会吧……
走到三楼大办公室里,天险刀藏正好拿着大杯珍珠奶茶走出来,一边走一边满意地说:“下雨天喝这个,真是不错。”他拍拍剑子的肩,“多谢你。”
剑子:“……你确定这个是我定的吗?”
办公室里大家人手一杯,还有一杯奶茶放在剑子的办公桌上,另一杯则放在谈无欲那里。谈无欲拿起自己桌上那杯喝了一口,入口柔滑,奶香浓郁,里面的珍珠软软糯糯,与市面上常见的速溶饮料完全不同,再看看装珍珠奶茶的杯子,竟然是一只淡紫色的韦其伍德骨瓷茶杯。
这种华丽无双的珍珠奶茶,会是那个寒酸小气的剑子为大家买的?
剑子拿起自己桌上那杯,也喝了一大口,忽然之间他猛烈咳嗽起来,一张端正的国字脸几乎皱成茄子。
“龙宿……我的珍珠奶茶里你就真放珍珠,会死人的啊……”
谈无欲放下杯子,一瞬间他已经明白了奶茶请客的真相。
“剑子。”
“什么?”
“你把杯子里的珍珠捞出来,拿去修车吧。”
同一个阴雨天里,认萍生坐在别墅窗前,无意识地看着手里的一张名片。
那张名片黑底、金字,上面只有一个姓名,一个手机号码。
像武侠小说的名字,像言情小说的手机号码。
南宫神翳把名片给他的时候,他随手把名片放在了钱包里,入翳流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也把这张名片带了进来。
翳流中的几位元老接受了南宫神翳的办法,以毒品控制一个人自然再妥当不过,只有认萍生自己知道事实的真相。
窗外的雨声越来越大,房间里有些闷热,认萍生起身把窗子打开一道缝隙,夹着潮湿味道的风席卷而入,窗前的玻璃六翼风铃被风一吹,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那只风铃,是他前两天在公孙月的风向猫里买来的。玻璃风铃很精致,薄薄的玻璃上印着细致的花纹,下面悬挂着白色的羽毛。
认萍生轻轻拨动一下,风铃响得更疾,带了分奇妙的韵律感觉。
房间的门忽然无声无息开了,南宫神翳静静走进来,“萍生。”
自从可可糖事件之后,南宫对他的称呼就改了,无论是单独相处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都坚持只叫他的名字。
想叫就叫吧,认萍生无奈摊摊手。
下雨天,南宫依然坚持穿黑衣,却没有沉闷感觉,带着黑色珍珠光泽的薄薄衬衣穿在他身上格外妥帖,黯淡天气中,有种意料之外的潇洒气质。
“萍生,关于今天上午商量的那件事……”南宫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了。他的眼神变得很奇怪,盯着地毯上的某个地方。
“难道是我昨天晚上吃巧克力,把地毯弄脏了?”认萍生莫名其妙地想,然后他顺着南宫的目光看下去,脸色一下子变了刚才那一阵风,恰好把南宫神翳给过他的那张名片,吹到了地上。
南宫慢慢弯下身,慢慢拣起名片,看着认萍生的眼神变得更加奇怪,“萍生,原来你记得我。”
换句话说你也记得曾经见过我!认萍生心想好在我已经通知羽人转移阿九,口里却说:“哎呀呀,您日理万机,这样的小事本来我本来以为没必要和您说的。”
这句话已经有了三分某人曾经的无赖腔调。南宫叹口气,不和他理论,心里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私下里还有点儿看到他另外一面的惊喜,一抬眼又看到另一样东西:“一会儿再来说正事。萍生,你刚才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是说,您眼睛没有那么尖吧……
南宫神翳不动声色走过来,窗前的桌子上放着一支钢笔,一张白纸,刚才认萍生百无聊赖,拿着笔把南宫那张名片抄了几遍。
南宫拿起那张纸,看了一眼,一下子笑出声来。
认萍生板着脸,“很好笑吗?”
南宫索性大笑起来,“好笑……啊不好笑……唉,萍生,我以前还一直当你是十全十美的……”
“世界上本无十全十美之人。”某人继续板着脸,估计南宫再说一句他就忍不住要杀人灭口了。
“对,对……”南宫拿着纸又看了两眼,忍不住又开始笑。
没错,十全十美的杀手认萍生,或者说十全十美的警官慕少艾,一笔字却写得再烂不过,估量一下其字的水平,大概也只能比九岁的阿九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