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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
“你胡说,我们没有……”
燕翎闪身欲往前扑,可是他没有前扑,他知道来不及,不走他就走不了了,他猛提一口气,倒射穿了出去。
耳边只听锦袍中年人喝道:“燕翎,站住!”
他也知道有人追他来了,他顾不了那么多了,腾身直上半空。
他冲出了“安抚司”,可是还有人追,他一路飞驰,追的人紧追不舍,他到了城墙荒郊处,一咬牙,收势回身,打算击毙追来的人。
只听追的人叫道:“燕大哥,是我!”
他听出来了,他看见人了,是楚九,他忙收手。
楚九已到近前:“燕大哥……”
燕翎道:“兄弟,我急需运功祛毒,有什么话咱们待会儿再说。”
楚九当然知道厉害,道:“燕大哥,赶紧找地方运功,我给燕大哥守护。”
燕翎二话没说,转身一头扑进了草丛,楚九就在草丛外盘膝坐下,他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凝功蓄势,准备随时出击。
足足一盏热茶工夫,燕翎从从草丛里走了出来,满身汗,衣衫都湿透了,道:“有劳了,兄弟!”
楚九身心为之一松:“燕大哥辛苦。”
他要往起站。
燕翎按住了他,就在他身边坐下:“没什么,幸亏我运功祛毒,不然就完了,好厉害的毒,我竟然一直没发觉。”
“怎么回事?燕大哥这种修为,怎么会着了别人的道儿。”
燕翎把他来“大名府”的经过说了,最后道:“我根本就没提防,一点也没提防,怎么也没想到京里来人会……”
他住口不言,没说下去。
楚九道:“原来如此,我知道燕大哥跟他们上‘大名’来了,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我夜里上‘安抚司’连络燕大哥,连络不上。”
“我听见了,可是我不能出来。”
“燕大哥确认是他们。”
“没有别人,我吃喝的也都是他们送的茶水饭食。”
楚九想了一下:“要是他们,没人见过自供罪状之说,就不可信了。”
“不错,兄弟。”
“燕大哥,有两种可能。”
“兄弟,你说!”
“其一,那张自供罪装已经遭‘安抚司’的人销毁湮灭了,其二,‘安抚司’的人已经把那张自供罪状呈交给京里来人了,他们是一伙。”
“要是这样,兄弟!那张自供罪状也已遭京里来人销毁湮灭了,那是不利他们的重要罪证,他们不会留它的。”
“燕大哥,要是咱们不幸料中,‘金’邦的手已经伸进京城,甚至都已经进了宫了,吓人哪!燕大哥!”
燕翎不由机伶伶打了个寒颤。
楚九接着道:“为了掩盖他们的罪行,他们只有给燕大哥扣上个杀官的罪名,朝廷之上都有了这种卖身投靠的乱臣贼子,‘金’邦潜入中原的事,又怎么能上达于朝廷?”
燕翎心头震动:“兄弟说得是,我没有想到已经这么严重了。”
“燕大哥在江湖上发现他们的时候,恐怕他们已经潜入中原很久了,先在朝廷之上作埋伏,然后再向江湖下手,一旦朝野配合,他们根本可以兵不刃血。”
“恐怕兄弟你说对了。”
“燕大哥,情势已经这么严重了,咱们怎么办?”
“以咱们之力,只有做一步是一步了。”
“那么……”
“我先把眼前事办了,然后再折回去对付四大家。”
“燕大哥,怕只怕到时候三方面都要得你而后甘心。”
“兄弟是说……”
“‘金’邦敢死军、四大家,还有朝廷拿你当杀官重犯提拿!”
“别人要杀我,倒还好,自己人,尤其是朝廷也要杀我,让人痛心,不过我不在乎,只要有人知道我是为什么,也就值得了。”
“燕大哥,祖大哥的这些弟兄都跟你走,前些日子‘安抚司’一出事,我就听说了,祖大哥、侯三哥死得太冤、太惨,弟兄们不能让他们俩白死。”
燕翎没说话。
“弟兄们还没谢谢燕大哥!”
“谢我?”
“燕大哥给祖大哥、侯三哥报了仇。”
“兄弟,你这是见外。”
燕翎拍拍楚九,站了起来。
楚九跟着站起:“燕大哥是要……”
“我这就折回去。”
“现在?不等晚上。”
“事不宜迟,他们也绝想不到我现在会折回去。”
“燕大哥,我干点什么?”
“兄弟?”
“是的,燕大哥。”
燕翎迟疑了一下:“兄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恐怕你帮不上忙。”
“燕大哥……”
“我一个人落个杀官的罪名也就够了,你何必沾?”
“燕大哥,你说这话见外。”
“不,兄弟!我这是就事论事,你有这个心意,何不去干点别的?”
“燕大哥,这不也是么?”
“兄弟,正如你所说,他们会给扣上杀官的罪名。”
“燕大哥,他们是乱臣贼子。”
“那得朝廷知道才行,可是目前他们一手遮天,在朝廷之上有权有势,他们说咱们杀官,咱们就逃不脱这个罪名。”
“燕大哥……”
“兄弟,祖大哥跟侯三哥的仇已经报了,剩下的我自己应付得了。”
“总让我尽点心力。”
“我刚不说了么?兄弟有这个心意,干点别的去。”
楚九沉默了一下:“燕大哥的话我懂,我听燕大哥的。”
燕翎拍了拍楚九:“你回去,告诉弟兄们,置身事外,不要轻举妄动,有事我自会跟你们连络。”
楚九应了一声,又一声:“告辞!”腾身飞射而去。
望着楚九不见,燕翎也腾身而起,行空天鸟般折回来路。
“安抚司”后院堂屋里,黄衣人正在来回的踱着步,脸上看不出有什么异样神色,可是任何人都觉得出,他心里并不平静。
突然,他停下了,转脸向外。
适时外头传来了矫捷步履声,随着这阵矫捷步履声,那名锦袍中年人进来了。
黄衣人忙不迭地问:“怎么样?”
锦袍中年人微一躬身:“回禀将军,还没有找到。”
黄衣人摆了摆手:“任他去吧,我不信他命有多大。”
锦袍中年人迟疑了一下:“禀将军,这个姓燕的,不是一般的江湖人。”
黄衣人双眉微扬:“我知道,我给他下的也不是一般的毒。”
锦袍中年人道:“但愿能除掉这个心腹大患。”
黄衣人冷冷一笑:“就算他命大不死,从今后恐怕也是废人一个了。”
锦袍中年人再躬身:“恭喜将军,贺喜将军!”
黄衣人话锋忽转:“安抚使的总管叫来了么?”
锦袍中年人道:“叫了,随后就到。”
话声方落,外头响起个话声:“禀将军,安抚使总管到!”
锦袍中年人转脸向外:“进来!”
外头有人应一声,随即一个白胖中年人低头哈腰走了进来,近前恭谨躬身:“见过将军!”
黄衣人转身坐下,目光一凝:“你就是安抚使的总管?”
“正是。”
“姓什么,叫什么?”
“姓史,叫明。”
“跟了安抚使多少年了?”
“跟了安抚使十几年了。”
“安抚使既然把总管的重任交给了你,足见对你的信任。”
“安抚使对小的恩重如山。”
“你可知道我是谁?”
“小的知道。”
“你可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
“小的知道。”
“那就好,我问你,安抚使跟他那位幕宾被害,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小的已经禀告过将军。”
“我想再问一回。”
“是。”
“答话!”
“小的是听到乱声以后才知道的。”
“你赶去看了么?”
“去了,小的身为总管,焉能不去。”
“你去的时候,屋里都有些什么人?”
“小的记不清了,只知道屋里已经挤满了人,都是下人。”
“你看见墙上有什么了么?”
“没有,小的没看见。”
“你知道我何指?”
“小的不知道。”
“那你怎么说没有?”
“小的说的是实情,那时候只留意地上了,根本没留意墙上。”
“你是说你没有留意,而不是没有。”
白胖中年人迟疑了一下,点头:“是的。”
“有没有人告诉你,墙上有什么。”
“没有。”
黄衣人轻咳了一声!
锦袍中年人长剑闪电出鞘,再看时,冷芒四射的长剑已经架在了白胖中年人的脖子上。
白胖中年人机伶一颤,失声叫道:“将军……”
黄衣人冰冷道:“你敢欺我?”
“小的不敢……”
“你再敢有一句不实,我马上叫你的人头落地。”
“小的不敢。”
“你看见墙上那张自供罪状没有?”
“看见了。”
真禁不起吓,也难怪,谁愿意人头落地?
“现在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