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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必须去救他。他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蕾文沉思了一会儿,问:“为什么不试试用心电感应联系他呢?”
“太远了。”蕾文无意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个醒,理论上来说,只要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脑电波,通过心电感应能力我都可以联系,然而脑电波的强度会随着距离的增加而减弱,这也是为什么我以前需要用脑电波加强器才能与远距离的人联系。
洗漱完毕,与蕾文道了晚安之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蕾文的话回响在我脑海里:“为什么不试试用心电感应联系他呢?”
“心电感应么……”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
我还是决定一试——
闭上眼睛,集中精神。
我将全部的精神力解禁,无限制地接受周围所有的脑电波,繁杂的思想就像潮水一般浩浩汤汤地朝我涌来,一瞬间就淹没了我的意识。
思维的世界豁然开朗,我觉得自己瞬间缩小为弹指可去的尘埃,仿佛穿梭在一个广袤神奇的空间隧道之中,镇定如水般流过我的身体。
这仿佛是一个黑暗的世界,周围无数的思想被点燃,像是星辰闪耀着。
在确定了不是艾瑞克之后我就收回那部分精神力,星辰在我的脑海中闪亮又熄灭,我转而捕捉更远的精神力,穿过房屋,穿过寂静的别墅区,穿过热闹的夜市,啼哭的婴儿,爱与恨的对峙,生活的烦恼,夜间的歌舞糜烂,往东,再往东,在东边……在东边,还要更远!更远些!离开纽约,离开美国,穿过大西洋,越过港口……
不行!太远了!
我的精神力快支持不住,我抬起头,将手指按在额头上。
指尖触到一片湿润,我的额头上早已布满冷汗。
艾瑞克!艾瑞克你到底在哪里?
混沌中,有一个熟悉的光点,是他吗?
“啵。”
脑电波似乎接中了一个人。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对了,这就像随意拨出一个电话,不过既然已经接通了,就先说说看吧。
【你好。】
对方没有回答。
【嗯……你好。】难道是睡着了?
〖……你是谁?你在我脑袋里干什么?〗
【……】我没回答。
〖你是我的另一个意识吗?〗
【不,我不是你。我是另一个人。怎么说呢?我不是普通的人类,我能通过脑电波和别人直接在大脑中交流。】
〖这真疯狂。〗
我决定开门见山,【你是艾瑞克吗?艾瑞克·兰谢尔?】
他十分惊讶:〖你怎么认识我!〗
我也吃惊了,这是真的一次就联系上了艾瑞克还是这个人在耍我?【你真是艾瑞克·兰谢尔?】
〖你也可以当我不是。〗他的态度恢复了一开始的冷漠,〖反正我现在已经被剥夺了姓名。〗
我立即反应过来,在集中营里,犹太人只被赋予了一个编号作为名字。对了,是艾瑞克!就是艾瑞克!这种浑身是刺不让人接近的感觉,这种欠揍的语气!就是艾瑞克!
我一时激动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上天真是待我太不薄了!【……那个,你
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你?〗
【我……我不一样。】
〖每个人都和别人不一样。〗我忍不住笑起来,语气那么臭,但其实这是安慰的话吧?
【不,我是指我不是普通人。我是个“特别”的人。】
〖我不害怕你。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你认识我吗?〗
认识啊,老朋友,我们认识了几十年了啊!【不,我不认识你。我只是无意中进入了你的脑海,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太寂寞了。不介意我打搅你吗?】
过了好一会儿艾瑞克才回道:〖你起码得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简直受宠若惊了:【查尔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你可以叫我查尔斯。】
〖那你来说吧。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愣住了,很久以前,那时我和艾瑞克刚刚创办了学校的时候,我们一同坐在学校后山的草地上聊天,我说很久,他却一言不发,我问他为什么不说话,他就语气僵硬地回答:“你来说吧。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很高兴认识你。】
〖你废话真多。〗
【艾瑞克?】
〖嗯。〗
【艾瑞克,我想告诉你,我一直想告诉你……】
〖你这人怎么磨磨蹭蹭的?快说啊。〗
【我想告诉你:你不是一个人。】
往昔的几十年岁月仿佛一瞬间归来,回到了那个夜色迷茫的夜晚,我在水中对艾瑞克说:“你不是一个人。”
回家的灯火,已举目可眺。
作者有话要说:
猫耳卖萌球花花~
☆、class 04
雨后的天空蓝的发麻,一丝丝凉意通过水洼浸入纽约的经脉。
我换了一身装束,灰色的衬衫和棕色的背带裤相得益彰,衣服特地浆洗了好几遍,洗到颜色发白边缘起线,还带了一顶灰绒的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只要不仰着脸,阴影能将半张脸都模糊掉。
做完这番装扮之后,我就到了母亲公司去应聘做杂工的船员。
招聘办事处设在码头附近,房间里空气污浊,充斥着鱼腥、铁锈、廉价香烟的味道,角落的桌子上散落着纸牌,办公桌上的文件也不齐整,胶木烟灰缸里的烟蒂都快溢出。百叶窗歪斜着,光线在角落里投下一个形状奇异的白影,将安置在那儿的蒙尘已久的工具照亮。
办事人员的脸孔肥厚,高高扎起的衣袖露出肌肉结实的手臂,显示出他壮硕的体格。这人的下唇如鮨科鱼类一样突出,侧面看上去颇为可笑,偏偏又将烟灰色的卷发从三七线往两边梳开,打了发油,越发显得脑袋肥硕。
他叼着一支香烟,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目光移动,就像熨斗在衬衫上来回压过。
他拔掉嘴上的烟,吐出一个白色的眼圈,“小子,你断奶了没有?”
“我今年十四了!不,快十五了!”没想到我撒起谎来还挺顺口。
办事人笑了起来,明显是嘲讽,“快十五岁了还不五英尺(一米五二)高?”
我非常愤怒,我现在明明有五英尺了!身高一直是我的硬伤,上一世,我长到了五英尺八英寸就再没拔高……好吧,是五英尺七英寸多(一米七)。真不知道艾瑞克是怎么长的,活生生长到六英尺三英寸(一米九)。这办事人眼光太不准了,我今天还特地在鞋子里加了垫的!怎么可能没有五英尺!他说我长的不帅都没关系,但他居然说我矮!他居然说我矮!
我将一口闷气咽下,“我虽然个子……不高,但力气不小。你不能只看一面就否定我。”
办事人:“就你那一身细皮嫩肉能有多少力气?”
我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已做好催眠他的准备:“一个人总好比没有人,这当口,有几个人原因去搅和欧洲那边的一滩浑水?”
办事人吐出一串烟圈,“小子,就你那小鸡仔一样的身材,我看你还是回……”
我侵入他的大脑改变他的想法:“你在说什么?”
办事人的双眼失去焦距,像是半盲一般看着前方,语气也变得平板而茫然:“我是说,你被雇佣了。下星期一就可来报道开工。”
我:“我要明天就上工。”
办事人
:“好,好,我会在明天出发的货轮上给你安排一个岗位。但货轮十点出发,最好明天早上六点前就赶到这里。”
我:“我明白了,谢谢您,先生。”我朝他点头致意,“那么,我先告辞了,明天见,先生。”
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忍不住转过身来,办事人正扶着额头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我真的很矮吗?先生。”
他的神智刚刚清醒过来:“当然……”我立即催眠他,他于是瞬间改口,“当然不矮。”
“谢谢您,先生。”
——我心满意足地离开。虽然有点悲凉。
我用相同的手段使得母亲同意了我离开一个月,并且……唉,我实在不好意思说,这太不正派了,我从母亲那里骗取了一张五千美金的支票。
这张支票迅速地被我兑换离散成了一堆面值不等的欧洲货币。
明天就要出发,我连夜整理东西。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自然也不会将钱都装在一个口袋里,衣服内侧缝了密密麻麻的袋子,我将纸币一小份一小份地分开分别缝了进去,鞋子当然也有藏,藏着纸币。怀表用普通的线系起来挂在脖子上塞进领口里,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