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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痛声死死憋屈在了口中,脸色也近乎铁青。
盖聂是随后就到的,看起来精神气好了很多,倒也没以前那么一贯的死人模样了,赤练也来不及对他说什么,顺着中衣的边上拿起剪子剪开,血已经染红了半边,赤练目不转睛,也无暇去理会那些个羞涩和廉耻,将黏在卫庄腿上的裤子剪下来,然后丢在地上,慢慢的将边缘拉下来,免得弄疼卫庄。
血很多,触目惊心。盖聂坐在床边上,赤练取了几根金针,扎入卫庄的穴道,眼见着逐渐陷入昏沉的卫庄再次疼的睁大了眸子,赤练心如刀绞,却只是冷静的警告盖聂:“给首领输真气,看到他要昏过去的时候,就捻动金针。”她起身去洗了洗手,身体颤抖的厉害,手却稳稳的。
衣服被拉开,赤练明白,胎儿长到这么大,卫庄又是男子之躯,若是再不引下来,恐怕是一尸两命,男子骨盆天生就比女子狭小,卫庄疼的死去活来,却也不见得孩子下来多少。赤练顺着他腹部的轮廓一点一点的顺着胎儿,起先倒还好,孩子乖巧的顺了下去,赤练觉得卫庄的肚腹微微松软了些许,还未来得及庆幸,卫庄就闷哼了一声,显然是疼的紧了。
急忙伸手探了去,果不其然,孩子死死的卡在那儿了,骨盆太小,胯骨太窄,也无人为卫庄扩充,此刻倒是吃了不少的苦头。赤练手上一用力,卫庄便如同将死的鱼几乎要跃起来,脸色从铁青转为惨白,汗水打湿了底下的床铺。
“盖聂,你过来。”赤练的唇也几乎失却了血色:“麻烦你……用内力,震裂首领的胯骨。这虽然痛极,却是现在最有效的法子了,让这孩子下来,日后还能调养回来。”盖聂沉默了会,刚要松了手,便被卫庄死死抓住。近乎涣散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盖聂,卫庄全盘崩溃,却是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见得他口张张合合便余了二字:“师哥。”
低头亲吻着卫庄惨白的唇瓣,盖聂眼底一片柔软:“我不走,小庄,师哥在。”卫庄于是便安下心来,自下身传来的疼痛让他再次抓住了床单,盖聂顺势抽回了手。赤练让了位置:“我内力阴柔,怕伤了首领的身子。”赤练微微揉了揉卫庄的腹部,努力让他好受些。盖聂抿了唇,皱着眉头,扶着卫庄的腰身处,双手微微滑下,手上一使劲。
“啊——!”
骨头断裂的声音并不响,却足以让三人胆战心惊。卫庄隐忍了许久的惨叫终于发了出来,凄惨的哀嚎在狭小的房间里传播,门外的黑麒麟听的几乎软了脚,心神慌乱。若说方才是惨白,现下却真真是面无血色了,盖聂手上迅速染上了血红,腥臭的血味让人有些窒息。“去洗洗手,第一个水盆。”赤练倒是镇定,推了盖聂一把。
胯骨裂开,骨盆也随之松了下来,如今便是卫庄的后(河那个蟹)穴出口太过紧,怕这孩子还未出来,便先死了。赤练终究脸皮薄,揉了揉卫庄的后臀,感觉孩子又滑下来不少,盖聂过了来,显然是被刚刚卫庄的模样吓着了:“……。”他一言不发,脸色却差的吓人。
微微抬高了卫庄的腿,赤练看看盖聂:“帮他扩充,不然这孩子还是产不下来。”盖聂看着疼的死去活来的卫庄,咬牙摇头:“不了,这孩子……这孩子别生了,小庄…小庄他。”到这时候倒是退缩了,赤练憋屈了一心窝子的火当即宣泄了出来:“你胡说八道什么!现在你叫他别生了,当时做事怎么不好好想想!现在若是不下来,一尸两命,你盖聂的种我不稀罕,首领的命却不是闹着玩的!”盖聂被赤练一顿斥骂,倒是沉默不语了下来。
那厢却是卫庄的气息逐渐弱了下来,盖聂和赤练倒也顾不得什么,两人都是新兵上阵,一个是刚当爹爹,一个是初试产婆,倒也没晃得手忙脚乱。盖聂按着赤练的意思帮着卫庄扩宽着,赤练抚着卫庄的腹部努力让那孩子下来的更快点。
卫庄虽是疼的厉害,却也明白折腾自己死去活来的那个孩子若是不下来,自己怕是也要断送再此,倒也暗暗咬牙加了把劲,努力将那孩子产下来。洞口虽小,却好歹勉强能让孩子下来,盖聂抽了手,见他下体涌出一大滩血迹,心里若说不心疼,那才是骗人。
涨得有些青紫的小孩子终究是下了来,先是圆圆的皱巴巴的脸,赤练和盖聂见孩子下来,倒也寂静了,盖聂握着卫庄的手一阵阵的输着真气,努力修复他近乎枯竭的身体,倒也给了卫庄力气,孩子刚产下,被赤练处理,抱去清洗。卫庄的下体却像是血崩,血流不止,盖聂吓的几乎停了气,便见得那些污血逐渐的止了,只是有小小的细流还在留。所幸盖聂眼疾手快,抽出金针扎入卫庄的穴位,让他暂时止血。
幸亏有盖聂给他输送真气,倒也没伤了根本的元气,虽是看着恐怖,但是调养几月便能恢复过来。孩子倒是壮实,一出生便有十斤多半,赤练让盖聂喂卫庄几片血参,自己则抱着已经睡得香甜的孩子悄悄出了门去。卫庄已然晕厥,倒是脸色逐渐红润起来,盖聂近日被那血参补的,倒也好上许多。
一个睡,一个看。听赤练说,刚生产的人是极虚弱的,三人闹腾了大半夜,这孩子倒是顺利产下了,只怕后半夜卫庄发高烧熬不过去。
过了半个时辰,盖聂看着血迹斑斑的被子,抚摸着卫庄的鬓角,寻思着给他换一床被褥,再帮他擦净了身子。卫庄怀上孩子的时候是深秋,如今十个月已满,倒是差不多进了夏天,春夏交际,虽说算不得多炎热,却也是极为暖和的。
他于是站起身来,却还未走,便被迷迷糊糊的卫庄抓住了手,这下倒是有些气力了,便低低的哑着嗓子叫起来:“师哥……别……别走。”盖聂吓了一跳,以为卫庄醒来了,回身一看却见得躺在床上的人陷入梦魇,眸子闭的死紧,面上却透出一股彷徨不安来。
盖聂顿了顿,折身回去坐下,反握着他的手,屈身抱着他,额头相抵,又一次的细细亲吻。他想起卫庄初来鬼谷时,也常常陷入梦魇,只是叫的最多的是别走,却没有叫谁别走。那时的盖聂与他同一弟子房,稚嫩的少年半夜被吵醒,就蹑手蹑脚的下了床榻,圈住不安的师弟,于是师弟便会安静下来,紧紧的抱住他。
只是隔天早上一起,如同八爪鱼一般抱着的两个少年不可避免的有些尴尬和不好意思,后来盖聂想了个法子,将两人的床挪了挪,拼得近了些,中间隔着空。晚上睡觉时,盖聂握着卫庄的手,渐渐的陷入睡梦,后来盖聂就再也没有半夜被吵醒,卫庄也再没有陷入梦魇。
如今才明白,本以为一觉睡醒便会松开的手,究竟是为什么,永远都握得死紧。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含义为:桃树蓓蕾缀满枝杈,鲜艳明丽一树桃花。)”盖聂低声的唱起来,当初一同看诗(即诗经,秦朝也称是诗三百,后被儒家尊为经典,才改名诗经。),卫庄总是欢喜那一句“靡不有初,鲜克有终”。盖聂终究觉得卫庄的心阴暗了些,善始善终的事又哪能没有。
昔朝女子出嫁,莫不是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么两个男子呢,虽说秦朝风气开放,便是有男子亵玩,也不过是男宠一类。盖聂轻吻着卫庄的唇角:你是我最爱的人,我却何曾能如此侮辱于你。我只要你活着,好好的活着,放纵你的骄傲,自由快活的活下去。
于是贴下身子,靠近了卫庄的耳朵:“愿同尘与灰。”似乎转为酣梦的卫庄逐渐的浮出了一个极为浅淡的笑容,美好而艳丽。盖聂淡淡的笑了笑,抚着卫庄的鬓角:“墨玉麒麟,无需再藏。”话音刚落,从墙角便脱落下一个黑影,大大的黑色绣边的兜帽,遮住了少女姣好的脸庞,像是觉得这样不舒服,少女稚气的晃晃头,将兜帽晃悠了下来。
盖聂这才看清楚了墨玉麒麟的真面目,清丽秀气,漂亮的似乎近于纤细的女子,灵神艳骨。盖聂默默在心底赞了一句,黑麒麟不说话,睁着眸子好奇的看过来看过去:“孩子呢?”清脆的声音有些突兀,少女自己也宛如一个稚童,盖聂好笑的看了她一眼:“孩子被赤练抱去了,麻烦你找她打盆水来,我帮小庄擦擦身子。”
少女咬着唇:“父亲大人……”嘟起嘴轻哼了一声,身后的袍子飞扬起,像是一阵风一样冲了出去。盖聂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温柔的看着卫庄,浅淡的勾起一个笑容:“小庄……我又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