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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的间谍。』
女孩眨眨眼,意有所指,『以后就是你的了。』
『我可要不起,也不敢要。』Cthugha摇头,『那个男人把自己一切都藏的太深。若不是真的给逼得走投无路,别说Voldemort,就连Dumbledore那老人精也不会知道他对殿下母亲的深情。我看这世界上也只有殿下才能真正理解他。』
『喔喔~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前黑魔王Cthugha,居然会害怕自己以前的旧部署?』Greengrass饶有兴致的嘲笑,『这算不算大新闻?不晓得卖到人类世界去值不值钱?』
『妳可以试卖看看。』毫不在意女孩的打趣调侃,Cthugha浅笑,『先不说有没有人买的问题,单是把我和Voldemort的关系洩漏出去,妳认为殿下会有什么反应?』
Greengrass小脸僵硬了下。
『就会扫我兴!Cthugha大坏人!』Greengrass气呼呼抓起Cthugha的手狠狠咬了口。在Cthugha反应过来前滑下地跑了出去,『不理你了,我找小蜥蜴玩去!他的味道可比你好多了!』
瞥了眼手掌上两个虎牙孔还在冒血泡的整齐牙印,Cthugha嘴角微抽,『别把那小子吸乾了,他好歹是殿下同学。』
『知~道~啦~~』结合血族加成的精灵敏捷天赋,让Greengrass一下子已经跑得没影,只剩下清脆的甜音在空中飘荡,『Redleaf那边~你也记得快点去看看哟~~』
回去?怕是一踏进屋子,已经醒来的殿下恐怕也不会管Snape在不在场,第一时间就会把自己抓去逼供吧!
『……暂时,还不是回去的时候哪……』
还有些事情没有安排好……Malfoy手底的傢伙,有些,也不怎么简单哪……
幽绿阴火从蓝眼里一闪而过。手上被咬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不到十秒,Cthugha的手掌已经恢复如初。
……还是,先处里正事要紧。殿下那里有Snape应付,应该可以再拖延点时间;至于Redleaf他们的问题,八成是殿下先前下的药余毒未清吧?反正死不了精灵,就先挨着了。谁叫那几个眼拙的小鬼居然连自家主人都没认出来还胡乱出手,活该受罪!
--显然,不负责任的某无良人型植物完全忘记,当初可是他下令要那些小血精灵不用留手全力试探来的。
决定了下步行动,周围的魔法因子再次不正常扭曲;瞬间,晨间的山丘上再次恢复没有人烟的空灵。
郁金香(三)
「难道殿下向你解释我的来历时,完全没有告诉你那净魂魔药对他造成的影响?」
Cthugha略带轻蔑的高傲微笑,风淡云轻的辞语,对Snape而言却像某块最关键的拼图片--完整连贯了先前扑朔迷离的某些疑点,却又直接将最不堪的真相呈现在他面前。
「……去年密室的那件事情,那本日记与Ravenclaw冠冕,其实是Voldemort的魂器……Cthugha本体是魔火藤,和我有共生契约的兄弟,为了保护我,为了一起活下去,他强行吸收了日记与冠冕上的魂片越阶进化,这才成为植物妖灵当中的王者,进化成人……虽然代价是一併继承了Voldemort部分记忆,可那不是他的错……他还是我的魔火藤,我相信他……」
那男孩一直都知道!那个男孩--Harry早就知道!魂器的事--为什么他相信了那孩子的话,却没想过强大如黑魔王能做出两个魂器,又为什么不能做出更多?
「……我有理由相信,Voldemort……在Harry的身体留下的不只伤疤和与蛇沟通的力量,很可能还有一部分他的灵魂碎片……」
是的,Dumbledore也承认过--可该死的,为什么那时他没有仔细去思考那背后的涵义?为什么--他完全没去想过那个可能性?Dumbledore对男孩的格外关注、还有那些对Harry若有似无的引导和锻鍊--
混乱的思绪并不影响Snape的消影现行--特别是在这几乎压垮他的残酷真相前,他唯一清晰的念头只想立刻看见那个男孩--他发誓不计代价守护的男孩--
『教授?!』
清澈又坦率的幽碧绿瞳一如往昔,只是因为Snape突然闯进房间而染上明显的惊讶和困惑;而Potter下意识退了两步、紧张又强自镇定的微怯坚强,让Snape在意识到以前,已经用力的将他拉进怀里。
……还在……还活著……
透著柔软的温度明明昭示著体温主人的生命力,却反而令Snape心裡更加冰冷。
--魂器,一个魂器。
没有任何一名巫师真正了解这个名词代表的涵义,即使是对最邪恶血腥的黑巫师而言,这个名词也是近乎禁忌的存在。
以无辜的生命,作为代价与祭品,硬生生分裂灵魂,化为永生不死的堕落巫妖--那是连黑巫师都恐惧的存在,不只因为巫妖的强大,更因为巫妖象徵的,是被众神以及所有生灵死灵都彻底屏弃、为天地所不容的存在。
而魂器,正是一名巫妖放置永生秘密、唯一弱点灵魂的容器--收容著最污秽堕落的容器。
对黑巫师而言,即使是了解巫妖与魂器制作转化过程原理,都是一种恐怖的折磨;所以真正知道或记载这个魔法仪式的黑巫师文献少之又少。曾经--在许久以前的曾经--那时如果不是深得Voldemort的信任,Snape的黑魔法造诣不可能到达如今的高度;可即使是当初沉迷于魔药与黑魔法的研究里,他也从来不敢去试图了解那块堕落的禁忌魔法。光是知道制作一个完整魂器就必须以不只一条无辜生命为代价,就足以令Snape闻之却步--可是现在--
Lily用生命保护的孩子--他已经无法不打从心底真诚守护的男孩--
居然,是黑魔王的魂器?
Snape紧紧抱住怀里唯一的温暖,却悲哀的发现自己的血液仍是一片冰凉。
『教授……先生?』Potter的声音小心而试探的响起,『那个……发生什么事了吗?』
发生什么事?
Snape的脑中有瞬间的迷茫。
发生什么事?他该--该怎么做?魂器--虽然只是猜测--可是就算不想承认,也不能改变他一切怀疑的谜点都指向那唯一的答案--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是Lily的孩子?为什么偏偏是这个男孩?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有著最纯粹心灵的男孩--是杀掉黑魔王前,必毁的魂器之一?
『先生?』Potter小心翼翼的抬头问,『请问,到底是--』
仍是纯然又毫无掩饰的幽星碧眸。对上Potter信任的眼神,Snape瞬间只感觉苦涩和绝望。
--是因为从一开始就是这么纯粹又乾净的灵魂,所以才会被命运选中吗?那个预言……
所以自己给黑魔王献上的不只有Lily纯洁的性命,连这抹碧绿星芽下隐藏的黑暗,也是自己一手玷污的?
『……魂器。』
Snape鬆开了Potter,却仍紧紧抓著男孩的双臂,言语苍白而乾涩,『你的蛇语能力--那个意外让你继承的不只是黑魔王力量而是他一部分灵魂--你也是魂器?』
不是不知道自己抓著男孩的力气有多使劲,但是看到那双碧绿眼睛里的惊慌与无措,Snape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痛恨男孩的不会掩饰的诚实。
为什么--为什么不再多像Potter——为什么不像James Potter那样自私虚偽?明明继承了Potter的姓氏--就算是欺骗——
『回答!』越来越深的绝望让Snape无比愤怒,『你身体里有黑魔王的灵魂,是不是?』
『没有。』Potter拼命摇头,『没有--先生--您怎么会这么想?去年我喝过净魂魔药的时候,Dumbledore校长就证明是误会了,您--』
『别跟我提那该死的老浑蛋!!』
Potter的解释反而提醒了Snape,他一直信任的睿智老者——那个在Lily死后请求他保护男孩的慈悲老者——Dumbledore其实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知道男孩是魂器,仍要自己保护男孩——其实是监视!让自己训练这个男孩、做自己的学徒——从一开始就是圈套!指导男孩,培养他,教育他,让男孩原本就已经相当纯粹美好的心灵更坚强宽容,然后就像预言那样,成为对付黑魔王的武器——以魂器之身——
以魂器之身——男孩怎么可能会继续活著?去年Halloween的意外,男孩毫不犹豫将银针送进胸口的果决刚烈,就已经表明了不会给黑魔王任何复活、甚至利用自己身体伤害亲友的可能性--
Dumbledore这么做,分明是要男孩和黑魔王同归于尽!!
背叛与遗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