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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慢慢的喘不上气来，最后定格在脑海里的画面，是七岁那年，季然许诺带他离开的时候，明媚温暖的笑。
季末嘴角流下嫣红的液体，闭上眼睛向后倒去，意识早已沉入黑暗当中。
东方不败现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季末向后倒去的画面，他不假思索的扯下罩在外面的红衣，隔空拦腰缠住季末。
将人抱在怀里的时候，东方不败探向季末的脉搏，内息稍微的混乱，却没有瘀滞之气，看样子不像是受伤了，反倒是疏通了心脉。
东方不败理不通这其中的关系，但却隐约猜到季末是因为什么事将积压在心里的情绪释放了出来，反正是好事，没什么损伤。
他低眸看着季末合上的双眼，眼神闪烁，是什么事会让季末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要知道，即使在他面前，季末也一向温和的。
他当然知道季末对其他人也是温和的，只是这种温和，更多的像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隔在身前，阻挡了所有人的靠近。
东方不败抱着季末回了客栈，天气渐渐的冷了，因为葵花宝典的属性，偏阴的内力让他在天热的时候没有烦恼，但现在，却成了问题。
回到客栈，将季末放在床上，东方不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捏着的那只手腕的温度，他拿了毛巾将自己嘴角的血渍擦掉，然后自己也躺在了床上，抱着温度比自己高的季末，闭上了眼睛。
“东方，我想季然了。”
季末微微支起上身，他侧躺着看着身边闭着眼睛的东方不败，醒来看到身边人的时候，季末就知道了是谁带自己回来的。
昏迷之前发生的事，他也都记得，现在再想想，发现季然依旧清晰的在自己的记忆力，心里却没那么难受了。
他知道自己之前是有些魔障了，季然如果知道，一定又会笑话他了，居然会把自己搞成那样，谁都会死，只是死亡有时候也许并不意味着终结。
季然，我会想你的，不管什么时候。
季末伸出右手，指尖从东方不败的眉梢顺着脸型滑下，指腹是细腻的触感，凉凉的温度让他让他爱不释手。
也许，一开始是为了找一个人填补内心的缺失，可是现在，我知道了，季然永远都不能被代替，东方不败，也只会是东方不败。
好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东方不败早就不仅仅是一个名字了，他鲜活的存在于季末的生命里，就像下雪一样，悄无声息就铺满了每个角落。
季末的指抚上他的眼角的时候，东方不败睁开了眼睛，之前的话他也听见了，季末声音里飘忽延绵的想念，让他忍不住就心里泛了酸，他看着季末，眼神复杂。
“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是季然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季末就像没有看到东方不败的眼神，他自顾自的诉说，指尖继续描绘触到的肌肤，只是眼睛里，却慢慢的染上笑意。
“季然是我的亲人，唯一的亲人。”
他突然俯下身子抱住东方不败，脸埋在颈间，声音充斥着回忆的色彩，东方不败却在心里一突，因为脖子上突然的温热，让他知道了季末的脆弱。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季末，东方不败从来都是别人去迎合他的意愿，从来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别人，他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伸手环住了季末，与他紧紧相贴在一起。
看不到季末的脸，东方不败却能明白他现在的感受，因为他们有些地方是如此的相像，最无望的时候，他们也不会嚎啕大哭。
那是一种残酷的自我认知，因为清楚的知道，那样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在他最绝望的时候，他也只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留下了两行清泪。
再转身，他依旧是东方不败，依旧睥睨天下。
“东方，谢谢。”
再抬头的时候，季末已经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温和的表情完美无缺，连眼眶都看不出一丝痕迹来。
“傻子。”
东方不败发出一声叹息，他们这样的人，习惯了伪装，时时刻刻的伪装，到最后，变成了一种本能。
“怎么样，事情办好了没有。”
他起身，抚平衣服的褶皱，走到桌前，坐下来看着床上的季末，举手投足，俱是一派风骨天成。
“没问题，岳不群和左冷禅，本来就不是一条心，现在就更不可能了。”
说到正事，季末马上变得信心十足，这事看着简单，但关键就在于除了左冷禅和劳德诺两个当事人，没人知道卧底这回事。
“那，你呢？”
东方不败停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一句，他这样说的意思季末肯定明白，不是不信任季末，只是有些担心罢了。
“之前是有些事发生了，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了。”
季末想了想，还是没告诉东方不败令狐冲的事，他很清楚谁是谁，而且解开了心结，以后也不会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没事就好。”
东方不败没有深究，谁都有自己的事情，并不需要事事都告诉别人，既然季末自己能解决，那他也不好追究什么，前提是，季末没有受伤。
“东方，我们回黑木崖吧！”
季末很久以前就知道，自己最根本的属性其实是宅，就像在孤儿院，他从不费心参加什么游戏，跟着季然的时候，也只是任务需要，才到处跑。
说到底，他渴望安稳平静的生活，渴望一个平平常常的家。
黑木崖虽然地理位置特殊了点，而且东方不败这个家人的身份更是离奇了点，但这都不妨碍季末将那里当成家。
在他眼里，黑木崖上的那个小院就是他现在的家，并且不出意外也是以后的家，黑木崖的众人，勉强就算是邻居吧，虽然这些邻居也特殊了点。
“好。”
东方不败站起身来，走到床前，在季末疑惑的目光下，揭开了被子，然后，抓起右手，指尖扣到了手腕处。
脉象现在已经稳定了，而且还比之前有力了许多，东方不败放下心底的担忧，微微一笑，示意季末看看自己的情况，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季末运功感受了一下自己的内息，发现内力居然与之前相比壮大了一些，在经脉里循环流转，更多了几丝行云流水。
他马上知道，不知是什么原因，自己的功力居然提升了，虽然提升的并不多，但过犹不及，习武还是要靠自己来才更踏实。
不经意间想到了令狐冲，季末迟疑了一下，最后决定，如果他不主动惹事，他是不会动他的，就当是；他让自己解了心结的一点报酬。
不过要是还像书里那样不长眼，不开窍的惹到了神教头上，那也怪不了谁了，希望事情不会那样发展。
打定了主意，季末在床上盘膝入定，新生的内力，还是先将一切搞清楚了再说，握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安全的。
VIP章节 23态度
“你们两个先回去。”
季末站在路边，旁边站着牵着马准备回黑木崖的兄弟二人，来的时候不认识路，回去的路程可就不需要他们了。
“是。”
关于教主的行踪，周豪是恪守属下的本分，不去打听，而周杰，则是心知肚明，也不会对说什么，两人上马，向着来时的路，策马而去。
季末站在路口，看着树林的方向，噙着笑，等待着东方不败，让周家兄弟先行，是他的意思，也是东方不败的意思。
季末是不愿意身边有两个电灯泡，东方不败则对于有没有他们的存在都无所谓，只不过季末说了，他也便点头了。
马蹄声渐渐清晰，季末视线里，东方不败牵着马匹缓缓走来，一人一马，就像从水墨山水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东方不败走到季末面前的时候，季末的眼神还是静静的集中在他身上，每一个不经意的画面，都会带给他心灵的震撼。
在现代生活了十几年，而来到这里还不到一年的时间，季末却无可自拔的喜欢上了这种安宁的生活态度，无关乎人与人之间的纷争，那是一种散播在空气里，渗入了呼吸的舒畅。
“走吧。”
盯着季末看了好一会，东方不败最终还是忍不住没好气的照着季末的脸拍了一巴掌，什么眼神啊那是，又不是没见过。
“嗯。”
回过神来的季末弯了嘴角笑笑，硬朗的脸部线条牵出柔和的弧度，眼睛里是暖暖的光芒。
翻身上马，拥住身前的东方不败，季末甩动缰绳，现在的他，马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