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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手抹去脸上流淌许久的泪水,身体从沙发里挣脱,拿起蜡封完好的棕瓶,毫不犹豫地拧开,抓起一撮里面的白色粉末,迅速丢进玻璃杯里,看它慢慢消融。
这白色粉末,是他研究时用到的一种剧毒药品,相信溶入水里的一小撮,足以让他摆脱当前的困境……
一分钟,两分钟……半小时过去了,他仍旧没有动静,原来想死和去死还有很大的差别,当绝望无法压过恐惧,自杀显得比上青天还难。现在他心里甚至希望这怕光的药品,在照耀着玻璃杯的阳光下失去应有的药性……
忽然咬紧下唇,让失焦的眼睛对准玻璃杯,打算走出人生的最后一步,却意外的发现,玻璃杯内不断地冒泡,为什么?科学家在如此重要的一刻,用求知欲战胜了求死欲……
经检测,得出了震惊世界的结果,这是一种能使水在普通光照下分解成氢气和氧气的催化剂,后来经权威部门鉴定,太阳光的利用率高达98%,远高于以前那些催化剂的效率,从而使它有了应用价值,现实意义。
如此即清洁又取之不尽的能源现身,让处于石油危机的世界人民心里乐开了花,各种奖项,奖金都颁给了他。在一次颁奖典礼中,他挽着新欢,声泪俱下的说道,“珍爱生命,相信天生我才必有用……”
疯狂科学家的一个不经意发现,改变了整个社会。大家为了更好的利用太阳光,在屋顶,院子里都铺上了太阳能水解装置,氢气管直接通向厨房和储氢罐,氧气管通进室内,净化空气。
这也使得众多居住楼房的人们拥向带独家小院的平房,而且越平越好,占的面积越大越好。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民用高楼大厦几乎消失殆尽,城市的面积被成倍扩大,好多城市真正做到了城与城的互联。
而相关的汽车,飞机等石油类交通工具,也与时俱进,迅速换上了液态氢发动机,速度只快不慢。
在环保组织的倡议下,还够开采好多年的煤炭,得以恢复化石的身份,出土的贡进博物馆,未出土的设立保护区,禁止开采。而那些耗煤大户们,也不得不做出改变。煤电企业变身为氢电企业,炼钢炼铁厂则用铝等活泼金属,代替“化石”做起了还原剂。
刹那间,人们呼吸上了盼望已久的洁净空气,天空也去掉了那层粉底,露出真正的蔚蓝肤色……
但过犹不及,大概自然也喜欢中庸之道。随着二氧化碳的巨量减少,温室效应得以迅速解决。不过由于少的太多太快,不仅粮食大量减产,使人们赖以生存的食物供应紧张,还让温度持续降低,原本的温带有向寒带过度的趋势。所以冰箱效应来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辩论,环保组织做出让步,毕竟只有自己吃饱,才有精力去做保护工作。于是专家们制定的对策,在当权者的一片号召声中强制实施起来。人们开始一边植树造林,一边焚山烧林,制成的大量焦炭,运于钢铁冶炼工厂,恢复沿用上千年的古老工艺。而化石——煤炭,由于其不可再生的特性,仍旧被好好的贡着。
经过多年,终于找到自然的平衡,不多不少才是最好。
胡思乱想中到达目的地,会是怎样的工作?刘风鹏略带疑惑的将个人信息卡,插入科研机构门口的信息验证槽里。
第四章 遇贼草上飞
等待验证时,刘风鹏仔细瞧了瞧由高度不到胸口的“君子”墙和门围成的院子,里面没发现啥特别之处,也是被太阳能水解器占据了大多数空间。
提起“君子”之物,不得不说现代人聪明,既然3米多高的院墙和大门都拦不住要来逛逛的“小人”,那倒不如节省开销,建起这防君子不防小人的“君子”套矮墙,矮门系列。
突然,验证器上方的绿灯亮起,同时信息卡片被吐出来,刘风鹏伸手接过,一弯身提起地上躺着的行囊,挎到肩膀上,等大门开启。
良久没动静,再良久还没动静,揉了揉被行囊压的有些发麻左臂,心中愤然,难道因为多要了些钱,那老女人便趁机打击报复?
正疑惑呢,一个穿着普通的壮小伙,单手扶门,轻轻一跃,潇洒利落的进入院内,刘风鹏心中骇然,“靠,现在做贼都光明正大了。”
那贼进去后,不是赶快寻找目标下手,反倒颇有意味地盯着刘风鹏。刘风鹏心里有些发毛,“不会是自己长得太正直了,想要杀人灭口吧,天大的误会!”
于是装模作样的转过身去,哼起歌来,“我看不见,我听不见,一切都与我无关……”
唱了一会儿,斜眼后瞄,“奶奶的,还没走……没办法了,古语说得好,留住青山,不怕没柴,战略性撤退是必要的……”
不过走也要走的从容漂亮,刘风鹏一边哼着歌一边迈着硕大的步子朝马路对面走去。
“别走。”那贼喊了一声。
“靠,你说什么就听什么,那还是男子汉大丈夫么。”刘风鹏走的更快。
“等等,我有话问你。”那贼不光喊,还从院子里跳了出来。
“妈的,这是你逼我的,我可跑了啊。”身体和思想同步,撒鸭子地跑起来。
不知是身上的背包太重,还是那贼训练有素,两人一块儿到达路对面。贼脸不红气不喘的拍拍上气不接下气的刘风鹏,笑道,“跑啥啊,对了,你是不是来这工作的?”
“工……作?”刘风鹏下意识地问了句,同时快速转动脑筋,人生如游戏啊,敌强我弱,只能迂回游击,绝不能正面强抗,难道他把我当同行了?
露出一个笑脸,心里寻思,虽说同行如仇敌,但毕竟这是见不得光的行业,好不容易阳光下照面,应该不会兵戎相见。
“嗯。”刘风鹏坚定的点点头,心中正酝酿些“既然是大哥看上的肉包子,小弟绝对不会抢”之类的行话,客套客套,却听那贼说道,
“你是刘风鹏吧?”看着刘风鹏疑惑地模样,好似预料之中,微笑解释,“呵呵,你好,我叫曹尚灰,是腾飞科研机构的实验员,今天听所长说奇 …書∧ 網,下午有个助理实验员过来,是你吧。”
草上飞边说边将右手伸出,刘风鹏好歹也受过教育,糊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左手交到他手里上下摆动,随即又困惑地问道:“那你怎么和贼似的,翻墙进院。”
“哈哈……”曹尚灰看着自己手里的手,嘴上大笑,心里大乐,感情这位把我当贼了,“难怪你……上星期那扇门就坏了,我们员工都是跳进跳出。”
靠,怪不得等老久没开门,但也该出来个人说声吧,要不是碰上这位草上飞同志,后果真不堪设想,定是那老太婆故意……作为一个有血性的男儿,一定要报复,今天一定要看那老尼姑如何“潇洒”的爬过这道门。
刘风鹏脑中幻想,心中兴奋,脸上按耐不住动人的笑容,满面春风的经意问道:“你们所长是位中年妇女吗?”
哈哈声又起,“兄弟,这话进去可别再说了,先不提所长没到中年,就算到了,也不能明说……”
两个大男人交换了一个都懂的眼神后,朝大门走去。
刘风鹏终于确定了人生的短期目标,进而问道:“咱们所长一般几点回家休息?”
“所长是个工作狂,基本住这,只有项目完成,才见她出门。”
完,计划泡汤,目标遥遥,刘风鹏顿觉精神颓废萎靡,肩上背包重欲千担,前途更是暗淡无光,翻门时受此影响,差点儿摔个狗吃屎,幸亏眼疾手快,胳膊肘撞了下门,身体借力来个侧翻,让屁股代替脸着了地。被草上飞搀扶起来,直觉脸面无光,未来凶相尽显,真想就此毁约,一走了之。
无奈人穷志短,尴尬地说声,“谢谢。”
草上飞倒没觉得什么,帮忙摘掉他身上的最后一片树叶,“刘先生很少锻炼身体吧,刚看你跑那么一点儿路就气喘如牛了,要不以后天天早晨跟我跑步吧。”
见他言语诚恳,没有取笑之意。这人还行,人生地不熟的,先跟他混吧,“几点?”
草上飞想了会儿,“我一般4点半出发,怕你起不来,那就5点吧。”
刘风鹏曾深思熟虑过,为什么早晨珍贵?不过是太多人因喜欢舒服的软床,而错过美丽的朝阳,愈见不到,得不到,愈显珍贵。
为了满足多年来看朝阳的愿望,狠下心来,点点头,“那要麻烦你叫我了。”
草上飞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刘风鹏不自个定上闹铃,但由于是自己提议的,又和他不熟,没法断然拒绝,只好点头答应。
两人慢慢悠悠走到一栋白色的像仓库一样的尖头房前,可以说采光为第一要务的今天,这种结构的建筑已极其少见,刘风鹏心中嘲笑,果然是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