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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无奈的撇撇嘴,他在白玉堂的身后白了他好几眼,心道这白耗子真是粗鲁,人家蹲房顶跟他拼内力拼了那么久,刚才急忙收功被他的内劲击到失足跌了下来,此刻他还用脚踹人家,看这小兄弟身体纤瘦,个子也不高,应该年纪不大,他怎么就不能对人家客气点。
展昭抬步上前,绕过白玉堂,在那人跟前蹲下身,先是用二指在他脖颈上探了探,发现脉象还算正常,然后轻指一点,将他的穴道封住,做完这些,他扳过那人的身子,这才看清此人容貌。
只见此人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眉峰却紧皱着,高鼻梁,小嘴儿,尖下巴,身体瘦弱,只穿着一件驼色的粗布单衣,足下登着一双被磨破多处的单靴。展昭边打量他边点头,心说这小兄弟瘦是瘦了点,不过长的倒是清秀,只不知为何埋伏在此,又是否与佛像和案情有关呢?
几人等了片刻,见这人久久未能醒转过来,于是展昭回头问公孙,“先生可有办法让他醒来么?”
公孙点头,“自然!”说罢走过来,将手探进怀中,掏出一只精巧的只有拇指般大小的黑瓶。他拔出瓶塞,将瓶子置于那人鼻下,左右来回晃动了一下,不多久,那人眉头一抖,咳了几声,随后便果真醒了。
那人闻到一股子呛人的怪味,咳嗽了好几声,把眼泪都给咳出来了,他睁开眼,看到面前围了四个人,脑子转了好半天才琢磨过来这四个就是他刚刚在屋顶上监视的人。他视线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看到展昭时忽的一惊,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他急得出了一头的汗。
展昭看到他的样子忙道,“小兄弟莫急,那珠子还在。”
那人听罢松了一口气,随后怒视着展昭,道,“你做什么点我的穴?快放开我!”
展昭微微一笑,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要埋伏我们?你可知道在这佛像之中有何秘密?”
那人冷哼一声,“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展昭失笑,心说这么小的年纪就自称老子,看起来这孩子倒是和白耗子有点像,他不也总是自称爷爷么!
白玉堂见展昭不出声了,脸上却多了几分笑意,不觉得皱眉,心道,这猫儿受什么刺激了,别人对他凶,他怎么还在笑?想罢一掀衣摆,也蹲了下来,他将刀换至左手,右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拉,一股冷冽寒气随着他的动作缓缓加深,明晃晃的刀身露出一大截,隐约中似还有种淡淡的蓝色。
他将刀凑近那人,对他说,“白爷这把刀名叫寒月,不过对于你这么个江湖无名的毛孩子,估计告诉了你它的名字你也不知道。”
白玉堂这话明显对那人有些小瞧,不过他说的也没错,他的确没听过寒月的名字。只是这孩子性格傲慢的很,他哪里肯会对别人服软?于是瞪大了眼睛,张口道,“谁说老子没名?老子姓杨,叫杨頔。”
“哦!原来是杨小兄弟!幸会幸会。”展昭打着哈哈凑近他,一双眼睛弯成了一对弯月。
杨頔这才听出这俩人是和着伙的戏耍他,一时气结,索性闭上眼睛不说话了。
展昭看他不禁逗,于是拿出刚刚演戏用的雾苓,在他眼皮子上面晃晃,见他不睁眼,自顾自的说道,“我本来还在猜测这雾苓是有人故意丢在这里让我捡到的,如今一看,这似乎是你粗心把它弄丢了,又正好被我发现。如此我倒是应该将它物归原主。”
展昭说到这,见杨頔果然睁开了眼睛。他盯着展昭手里的雾苓,咧嘴问,“真的能还我?”
展昭啧啧两声,摸着下巴似乎在考虑什么,忽的眼珠一转,对他道,“可以,不过你得回答我的问题,要是回答的令我满意,这个就完璧归赵,如何?”
杨頔一听,又要跟自己讲条件,他心知自己不是二人的对手,于是垮了脸,道,“你问的我一概不知。”
展昭见他嘴硬,一时也没了办法,他站起身看看包拯,失意让包拯来定夺。包拯看看地上的人,又看看白玉堂,沉思片刻,问道,“白少侠,不知这佛像的机关可否有办法打开?”
白玉堂收起寒月,抱腕回道,“白某愿一试,不过凭白某一人之力恐怕不行,还得需要展大人相助,不知展大人可否倾囊?”
展昭无奈的摸摸鼻子,“白兄说笑了,展某虽无白兄的能耐,但若有用得上展某的,展某定当全力相助。”
他们这边让来让去的,地上的杨頔却躺不住了,他见这两人要开机关,急忙开口,“唉你们不要去,那里面危险的紧!”
众人均低头,齐刷刷的看向他。展昭笑道,“你方才不是说一概不知么?这会子怎么好似又知道了?”
杨頔暗骂自己多嘴,但心知已经改不了口了,于是继续道,“你们不要白费心思了,那里面没有图是进不去的,就算打开了机关也没用!”
包拯听了不禁噫了一声,闻道,“里面莫不是通向什么秘密的场所?图又在何处?”
杨頔扁着嘴巴,思考了好一阵才开口,“你们真的不会杀了我?如果……如果,我说我做了坏事呢?”
展昭笑着戳戳他的脸蛋子,道,“包大人最是公正廉明,如果你犯了罪,却罪不至死,那也只是依法承办而已,并不会随随便便就将你处死。”
杨頔咬着嘴唇沉默了半天,最后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应了声好。
众人商议,既然他们没有地图,按杨頔的意思,没有地图根本进不去,如此不如先回去,听完杨頔的叙述,再从长计议。拿定主意,展昭提起地上的杨頔,点了他的睡穴,而后依然率先走在了第一个,包拯与公孙随后跟上,最末的白玉堂却没有马上跟着一道出去,他在原地站了一会,而后踱到大佛的正面来。白玉堂微微仰起头,一双醉人的眼眸紧紧的盯着佛像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淡然一笑,随之翩然离去。
密道地图
众人回到县衙,展昭为杨頔解了穴,将他带到书房,听候包大人审讯。杨頔在书房的桌案前跪着,心里有些发怵,他听闻当官的全都不讲理的很,一般有了什么不好解决的大案子,多半那些当官的就随便找个替罪羊,给他们施刑,逼他们认罪画押,随后拿了状子向上级交代,任真凶逍遥法外。
此刻坐在上边的人虽然看着比其他当官的脸黑,不过再黑他也是当官的,有谁规定脸黑心就不黑来的?
杨頔跪着这正乱七八糟的胡思乱想着,案前包拯忽然张口说道,“杨頔,且将你知道的统统道来。”
这抽不冷子一说话,给杨頔吓得一激灵,他连忙俯身磕头,嘴里喊着“大人饶命!”
包拯有些个无语,心说自己有这么吓人么,不就让他说说实情么,怎么却跟说要铡刀伺候一个反应,如此他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公孙此时正坐在一旁,铺纸执笔打算将杨頔提供的线索全都如数记录下来,不巧刚沾了墨,准备提笔,他却来了这么一句,他抬眼看了包拯一眼,见包拯正凝眉看着案下的人。
这个时候,房中侍立的四大校尉之一的赵虎赵四爷突然开口了,他笑了笑,将手中的刀扛在肩头,大大咧咧的对地上正发抖的人道,“你个小人儿真是有趣,张口就喊饶命,你不澄清了自己,大人如何饶你的命。”
他旁边的马汉赶紧拽拽他的袖子,示意他在大人面前收敛点。对面的张龙却向他投来一个赞赏的目光,心说,老四这话说到点儿上了,和他共事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不容易啊!
杨頔听了赵虎的话才恍然自己的确是有点过了,于是又磕了个头才直起身,结巴着对包拯道,“我……我一时间也……也不知要从何说起,还是……还是请大人问吧。”杨頔用袖子抹了把头上的汗,深呼吸一口气,一副豁出去的表情。
包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而后开口,“起来回话吧。”杨頔乖乖的起身,包拯又道,“你为何埋伏在破庙?如何拥有雾苓的?又为何阻止吾等打开机关?”
杨頔想了想,回道,“我是受人委托,在破庙周围守着,不能让人发现大佛的秘密,更不能进到大佛的密道里去。至于那雾苓,也是那个委托人给我的,他让我帮他办完事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