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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儿爷吸了吸鼻子,重重咳了一声。
“我觉得这里的空气很有问题,”他道,眯着眼看了看蹿动着的青绿火苗,往盆里添了点儿经过脱水处理的食物。
“那是的,”黑眼镜点了点头,随随便便地弄完了王胖子,就托着下巴看花儿爷在那儿煮东西,“但我们这一时半会儿也不能再往前面走了。”
这张家古楼内诡谲无比,以他们现在这情况,就算冒冒然走下去也只是死路一条。
花儿爷吸了吸鼻子,没吱声,只专心拿枪管拨弄着火堆。他现在是几近□,那身上零碎挂着的浸透了血的烂布条在火焰蒸腾的热气下飘飘荡荡着,衬得他脸蛋儿煞白。
黑眼镜坐在他对面,瞟了眼他□着的胸口。那花儿爷是几乎瘦到了皮包骨头的一个人,身上的肋骨的形状清清楚楚地从皮下透出来,但却并不吓人,而是有一种很独特的骨感的美。
那胸膛现在混了黑灰,血水,消炎的药膏,在幽幽的火光下,看起来简直单薄得可怜。黑眼镜突然想起了好几年前他们那场糟糕透顶的性事,忍不桩咯咯’笑了起来。
花儿爷架在火堆上的不锈钢盆子里,干缩的米饭和蔬菜正逐渐胀大,食物的香气一点点冒了出来,勾人得很。
“我看上去很好笑吗?”花儿爷道,隔着火堆上的简易支架,看了他一眼。
那黑眼镜就笑了,朝他摇了摇头。
花儿爷的眼睛就有些直,木楞楞地盯着火堆。
“你也不用太担心,吴小三爷跟着哑巴,那可比跟着咱们安全多了。”黑眼镜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会儿,道。
“我不担心他。”那花儿爷就道,“他是大人了,这是他自己选择的路,就是死在这里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那黑眼镜就似笑非笑地盯了他会儿,没说话。
花儿爷就笑了。
“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日子是很不好过的。”他道,顿了会儿,很有些自嘲意味地笑了笑,“就算有二爷护着,这解家小少爷的身份也是很招人厌的。”
“我那时候最高兴的就是回家过年的时候,我再怎么不好,总是解家的少爷,将来是要当家的,回去了总有人会捧着说些好听话的。”
“但是那年却过得很不一样。”他道,“那时候老九门的败落已经变成大家心知肚明板上钉钉的事情了,相互间也都很久没有联络了,但是那年不知怎么,几个当家的却都说要好好聚上一次,就在秀秀家碰了个头。”
“他们大人在里面说事情,我们几个小孩就在院子里瞎玩。隔了一天,也不知道是谁起的头,他们突然都开始吵我到底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花儿爷道,歪着头笑了起来,“然后就有人说要看看我有没有小雀雀。”
“然后小三爷从天而降把你从那些小混蛋手里救了出来?”黑眼镜打岔道,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你觉得他有那个本事吗?”花儿爷冷哼了声,道。
“但是他说我很好看,”他道,突然就笑了,连眉毛都一下子飞扬起来,“他说我长得这么好看,肯定是个女孩子。”
黑眼镜盯着他看了半响,突然倾过身体,拍了拍他的肩。
“哥们儿,我看错你了,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花儿爷一把地拍掉他的手 ,哼哼了声,没搭理他。
那黑眼镜就‘咯咯’笑了起来。
花儿爷翻了翻盆里炖着的东西,喉头一动,刚要再说些什么,黑眼镜的边上,一个大肉团突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眼睛直梆梆地盯着那正往外飘着香气的食物。
“他妈的,你胖爷差点儿就下去了 ,连阎王老子都打了个照面儿,突然间就闻着一股子香味儿,老子肚子里一骨碌,就他娘的打阴曹地府里回来了。”
花儿爷很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到了嘴边上的话就那么吞了回去。黑眼镜‘咯咯’一笑,抬手盛了一大碗泡饭给他送了过去。
☆、黑爷和张爷的残疾人联盟——张家的族长
“我说这小哥家照理儿该是大户啊不是?就这身手,什么斗倒腾不了啊?”王胖子道,拿着手电在石道里到处乱照。他这人也算厉害,这几乎开膛破肚的伤,躺个小半天儿居然就跟没事人似地,那花儿爷煮的压缩泡饭,他一个人就吃了三分之二。
“此言差矣,”黑眼镜就道,一边打量着逐渐规整起来的狭长通道,“你看那哑巴像是有钱人吗?他夹一次喇嘛的价码可够你倒腾三个小斗的了。”
“操!”王胖子眉头跳了跳,往地上唾了口血沫儿。
那黑眼镜就‘咯咯’笑了起来。
花儿爷提着矿灯走在最前面,这时候突然顿住身子,吹了声儿口哨。
这石道的尽头连接着一间非常开阔的墓室,里面摆满了石棺材,但给人的感觉却并不过分拥挤。每只棺材间大约相距2米左右的距离,整整齐齐地在半椭圆形的墓室里排列着。
墓墙是用和外面的石道一样的深黑色石砖砌起来的,看起来非常沉重。墙上没有任何的灯座和火架,也没有壁画。整个墓室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简素,而且弥漫着一股奇特的酸臭味道。
黑眼镜蹲在一俱石棺的前面,非常感兴趣地看着上面刻着的墓志铭。
王胖子瞥了眼花儿爷,朝他特猥琐地动了动眉毛。
花儿爷皱了皱眉,别开眼神,摸了摸石棺的表面。
“能躺在这儿在张家也应该算得上高级待遇了,”黑眼镜突然道,拿手指敲了敲那棺材盖儿,“照着这墓志铭上的记载,一定是要为张家立了些功的人才有资格葬在这里。”
“他娘的,立了功的还葬得这么寒颤,那没立功的难道都挖个土坑就地埋了”王胖子道,一脸的不可置信,“我说咱要不开一个看看,这里边儿要是还有些好东西,哥几个给小哥稍一份儿出去,也算给他个念想不是?”
“这张家人可不比一般的人,要是起尸了,可不是闹着玩的。”那黑眼镜就笑了,花儿爷晃了晃矿灯,就道,“要是惊动了祖宗,难道把你当活猪宰了送过去当祭吗”
“狗屁!”那胖子的脸就绿了一下,“你胖爷这是一世英雄,盗墓界的肥王子,这张家祖宗真要炸起来了,那肯定是无比惜才,后悔没晚生个几百年,招我当他们的过门女婿。”
他话是这么说,倒是不再心心念念着非要倒腾这棺材里的宝贝。那黑眼镜好像对张家的历史非常地感兴趣,一路过去又认认真真看了几篇墓志铭,才沿着墓室的边儿,往前面去了。
这张家的主墓是个连环套一样的设计,一个墓室接着一个墓室,里面全是码得整整齐齐的棺材。
“我算是知道这小哥为什么这么痴呆了,这要是换了天真给养在在张家,那估计压根就长不大。”这一路看过来,王胖子就道。
这一路看下来,从张家墓室的设计到他们记载族人生平的方式,都很明显就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特别庞大,也特别等级分明的家族。采取的是非常严格的记功制度,这要是父母没什么本事,自个儿又没发到什么好丘的,那在这个家族里面,就是根本没什么地位的。
换句话说,这张家不单是没什么人味儿的一个家族,而且内部的生存环境非常严苛,竞争几乎是到了残酷的地步。
“所以在这种家族,能被选上当族长的人一定是经过了特别严酷的考验,权力是非常大的,几乎相当于半个土皇帝。”花儿爷就道。
“那他们这皇帝可他妈当得太不值当了。”王胖子突然道,脚步顿了顿。
花儿爷探过头往前一看,也是一愣。
从他们进来一直到现在,这张家古楼下层的建造一直都是非常粗糙的,然而面前的这间墓室的布置却非常细致,上有横梁,下有门槛,四面的墙用石灰还粉刷过,白惨惨的一片。它就那么硬生生地接着他们脚下踩的这条黑糊糊的石道出现。这感觉就好像是在一群穿得花里胡哨跳大神的农村大婶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穿着小蓬蓬裙的洋女人在跳芭蕾舞,她一边跳还一边要和你say hello,这简直诡异得要命。
“这里看样子就是接着上面那两层楼继续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