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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羡给京城里的丽莎飞鸽传信说不会再回京城,信鸽到丽莎手上时,已是过了一手。
第一手看到的,自然是看管丽莎的暗卫。
暗卫看到消息后,当即传到御前,暗卫乖觉得在皇上摔折子前撤走,只留下吴书来一个人在乾清宫应付帝王的怒气。
“你说这后宫诸妃,在朕没有了权势地位财富智慧后,还有几个是真心的。”乾隆自然不是问话,更多是在发泄。
“皇上,奴才只知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这世上,真心总是拿真心换。”吴书来本来只想照常迎合一下皇上,可眼看着皇上这些日子来的煎熬,还是忍不住说了心里话。
“朕的心,只能给一人。”
“皇上的心意便是圣意。”
“永璂现在也可堪一用。”
“皇上?!”
废后之后可别又是一出幺蛾子。
皇上,咱不带这样的啊!吴书来最是了解皇上的人,听他这语气也知道大事不妙。
“天命之年,朕却不愿再只是出巡江南。而今盛世太平,朕都快忘记民间是何样。”乾隆不明白,明明五年来看着妲宪从一个水嫩嫩的绝色少年,长成现在的俊秀模样。他对他的喜欢,虽然夹杂着情。欲,却也不该让自己总念念不忘才正常。 “皇上,宫外毕竟危险。”
“你刚刚才说朕的心意便是圣意。莫非是在诳朕?” 吴书来哪敢再说,再说就是作死,忙下跪告罪求饶。
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从开始的些许好奇,到时不时的想要随时见上一面,那么便是不爱,也离喜欢不远。
好奇害死猫,也能让人不自觉心动不知。谁让人的心够大,装的东西够多,感情有时候也确实微不足道的很,端看在谁心中。
吴书来是不懂这些的,他一个去了势的公公,现在看皇上也不过觉得皇上这五年变得委实有点多,比那位爷活着时变化还多,也不知这是好还是坏。
帝王的心思,猜不得。
吴书来在接到皇上口谕微服出访后,也不再胡思乱想。
也许是乾隆点背,他才离开京城没几天,就碰上了刺客。而且这刺客竟然还是个武林高手。
“你是何人?我见你明明功夫颇高,怎还要行此小人行径。”乾隆冷道。
“你不觉得眼熟?”高手刺客信手挽起剑花,仿佛拦路虎跟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我再问一遍,你到底所图为何。”乾隆不怕刺客伤到自己,对自己出巡的安全力度,乾隆还是颇为自信。就算刺客功夫再高,也敌不过护卫乾隆的一干人等。
刺客收剑:“我只是来看看,你可没可能真是我一母同胞的兄长。”
乾隆惊呆了,在刺客收起剑利落掀开脸上人皮面具开始,彻底惊呆了。
“大胆!竖子尔敢冒充我。”
乾隆确实被这个和自己长相有七八分像的刺客惊呆了,不过他终是见多识广,初时的惊奇过后,便是心中各路盘算以及其后的见怪不怪。
“在下陈家洛,海宁陈家陈家洛。”刺客大胆地报上姓名。
“不可能,海宁陈家我再熟不过。”乾隆盘算着刺客跟谁最可能有关联,越发觉得是不是五年来他行事宽松些倒成了朝堂上那些人的倚仗。
“那你以为为何自你登基后,皇太后便总去五台山?”
“皇额娘她信仰如此。”
“这是先皇亲自下的旨意,上面可是说了若不在五台山待够时间太后娘娘可不能回宫。”
“大胆。你先是冒犯朕,现在又冒犯朕的母后。来人,将他拿下。”
“大胆的是你,我的亲哥哥,你享受多年,而今也该换弟弟享享福了。”陈家洛拿出一块牌子后,侍卫们连带随后出没的暗卫们也不敢再向前。
天爷啊,那可是先帝的牌子,他们可没那么大胆,谁让他们多是从粘杆处出来的人。
“莫非你要篡位?”乾隆清醒后瞪了眼吴书来。
他可没想过一向对自己“忠心耿耿”的吴书来,原来竟然还知道他有个亲弟弟。可见皇阿玛早些年给自己指派的太监,果然还是唯皇阿玛是从。那他这三十年帝王生涯岂不是笑话。
“篡位?我可没那么大兴趣。不过是想去你宫里接个人出来。”
“谁?”
“你废后。弟弟发现你后宫那么多妃子,也就废后嫂子人比较信得过些。既然你都废后了,弟弟接手也挺好。”陈家洛无所谓道,他可是一早就烦了从长大就要为乾隆摆平烂摊子的人生。这回从亲娘那诓到金牌,他不想解决麻烦才怪。
“你……”
“你什么你,我是你弟你没听见不成?你放心,我可不像你喜欢人都那么不靠谱。我也没要跟嫂子有什么其他瓜葛。实在是爹娘他们见你闹得不像话,才一早嘱咐我有空就带嫂子回家。”
“那现在的海宁陈家?”乾隆也不再纠结对这人的恼怒,从他口中听到的话里,皇阿玛还活着啊。
“不过是我们的一个幌子,连知画也是娘的恶趣味,可偏偏你那太后还真就把知画带回宫了,这乐子我可看了许久。”陈家洛每每一想到娘的大丫鬟放养大的四个丫头就忍不住想笑,谁知道会弄出这样一出糟心事。还以为五阿哥娶了知画总能好些。
不过那四个丫头本来就各有心思,于他们一家都没太多牵扯。
“朕只有一个皇额娘,若是皇阿玛还活着,带朕去看。”就算那个真是他亲娘,在他从小到大的人生里都没有参与过的娘,还不如皇额娘跟耿额娘。 “你说笑话呢。我只是要进个宫,可没想带你回去。要不是在去京城的路上碰上你,你以为我会挡道?哼,你连买路财都没有。”
乾隆哈哈大笑道:“朕正好不耐烦做这劳什子皇上,你既然来了,不如你替朕一段。只一条,不可入后宫。”
“啊?”陈家洛呆住了,这发展不合理。
“朕信得过你的脸和牌子。朕先行一步。”乾隆抢过一匹马,就离开了困住他多年的车辇。
“还说比弘昼不荒唐,我看也不遑多让,怪不得做了那么多闹心事爹都不出来阻止下,非说什么娃大了要自己负责自己。真是有多不靠谱的爹娘,就有多不靠谱的孩子。再说这皇位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就是出来演场戏吓吓你,还真跑了。不行,我得赶紧走。”陈家洛刚想离开,就被一声声万岁震得不敢乱动。
娘欸——当皇上一点也不好玩,绝对会折寿的。
被迫赶鸭子上架的陈家洛·新皇上不得不代替皇上继续这微服出巡之路。没巡多久就又被逼进宫当摆设。
不当摆设都不成,他又不会批折子。至于后宫那些大小嫂子们,他可没什么不良习惯。
于是朝中上下传出皇上各种清心寡欲的传言,可把吴书来着急死了。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可真是急死太监。
却说偷跑的乾隆跑去哪里了?这话还得从乾隆见到陈家洛说起,长长的心理活动略去不提,简而言之就是乾隆觉得自己被骗了五十年实在心里不畅快,他不畅快了就想让别人不畅快,最能让人发泄的地方也就那几处。
乾隆自认连风流的性子都收敛不少,想到妲宪溜到军中,也就有样学样,去追妲宪去了。
至于皇宫的事情,他可不信还活着的皇阿玛会不给那个弟弟解决。
于是一场重逢注定天雷勾动地火?
抱歉,那不可能。
达羡只是觉得很坑人,在看到乾隆出现的时候,那种闹心的感觉甚嚣尘上。
“我没听说皇上不在京城啊。”达羡傻乎乎问,这可是皇上自己一开口就说只当他是战友的。
“先帝爷在不就成了。”乾隆在妲宪跟前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这傻孩子嘴严还是信得过的。
果然达羡听完眼睛和嘴巴都瞬间圆了。
“好神奇。”敢情遇到神奇事的还不只他一个,达羡立马心里安慰了。果然看到别人的不幸就是自己的幸福。
乾隆也没心思多在这事情上打转,他来可是有事的。
“你最近可好?”乾隆摩挲着达羡细滑的长辫子,不由想也只有这孩子不管怎样的头发都恁招人。
“好得很。就是总梦见我妈。”
“你跟你奶嬷嬷感情倒好。”
“不是奶嬷嬷,是我亲娘。”达羡更正道。
“我说呢。”
“皇上,你说话不用称呼,这让奴才越听越惶恐。”
“我爱的还是只有他。”乾隆笑道。
“我知道。”
“不过朕觉得,朕做皇上也做够了,不如学皇阿玛逍遥后半生。”
什么神发展?
达羡觉得打从他出宫,这遇到的事情就一件比一件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