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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县之下很有可能有一个墓穴,可以用到这幅图,是真正的穹窿银城。”
“你说的没错。”
“可是吴邪,这座山如果是座坟山,那就太不对了。你应该知道吧?除非有人想被篡权、毁国,才会把墓穴修到这座山里。”
经他这么一提醒,我再拿过地图来一看,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这里不合适葬人。
山的形状像女人,这在古代是有说法的。
相传,唐高宗李治当年曾命长孙无忌为自己选择墓址,长孙无忌对各处风水一一考察,最后选择了主峰高耸,两川环绕的梁山。但是这个提案遭到了星相学家袁天罡的反对。袁天罡认为梁山与唐太宗昭陵有一水相隔,也就是所谓的断了龙脉,会阻断皇室的传承,因此李唐三代恐有亡国之厄。而梁山北峰为高,山形仿佛少妇平躺,如果此处安葬帝王,恐怕王朝会被女人控制,后宫当政。然而唐高宗并未听从袁天罡的意见,死后仍旧葬在梁山。于是后来才有了武则天夺位建武周,验证了袁天罡的预言。
而这里的山形简直比梁山还女人,哪个皇帝葬在这儿,那他的皇后一定不大靠谱。
胖子听完后沉思了一会儿,忽然开口道:“或许这个墓的墓主就是个女人呢?”
我并没有想到这一层,就让胖子接着说下去。
“你们这帮知识分子太死板了,一看到这么大的斗,心里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皇陵,里面葬的是皇帝。于是这里就存在了一个矛盾,那就是女型山不能葬皇帝,对皇帝不好。”胖子说道:“那反着来推,这里如果葬着一个女人,就是极好的风水了。墓的核心由阳转阴,那么斗外形上的阴柔就与墓主相辅相成。比如,武则天一定会愿意葬在这里,对不对?”
我们仨思考了一下,都对胖子竖起大拇指,心说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得用胖子的逆向思维。接下来的时间,我们用那幅画和地图做了一个对比分析,大致推断了一下这个墓的走向和地宫入口,那幅画还是有很多谜团,可是现在,至少我们有了一个大致方向,这让我们都舒服了不少。
只是……
我靠在窗户上,随着飞机的震动闭上了眼睛。在我身边的黑眼镜却忽然拍了拍我,我抬起眼看着他,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那件连帽衫是在札达的墓看到的,你们觉得那里是个虚冢,没必要去,没关系。”我摇了摇头:“但我自己是一定要去一次的。”
黑眼镜叹了口气:“如果哑巴还在札达的那个墓里,小三爷,你就不必去了。当时我们已经探到底了,石台上有个棺,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馅儿,但是陪葬就那么一幅画。毒气散了出去,现在在札达的地上你随便一踩都有可能腐蚀到小腿,那个墓也很快就会被毒气腐蚀到塌。哑巴如果在那,一定已经死了,你也进不去。”
我没说话,看着窗外褐色的山。黑眼镜停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开口:
“但是你也看到了,噶尔县和札达的两座墓构成了戏子的两只眼睛,按照风水,或者这个地图的表现方式,两个墓是相通的。如果要逃,哑巴一定会走到噶尔县的墓里。”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他。
他耸了耸肩膀:“不用谢。”
飞机一直在峡谷间沿着象泉河穿行,机翼经常擦着石块往过走,刚才和大家说话时还不觉得,现在看着窗外,却觉得心惊肉跳的。因为狭管效应,这里的峡谷风劲很大,要起飞必须得等集齐五六架飞机才能行动。一旦脱离了团队单独飞行,稍微来一阵大点的风就可以直接把机身拍在岩壁上。
前面几架飞机都顺利地过到了峡口,可是我们却在这极窄处遇到了一阵气流,整个机身晃得和地震似的。我有种随时会悬空的坠落感,心里很不舒服,为了转移注意力,便看向旁边的黑眼镜:
“你们到底是从哪看到张家人活动的痕迹的?”
在飞机巨大的轰鸣声中,我看到黑眼镜带着一丝笑意指了指前方,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
——那是第一只鸟撞到我们飞机上的瞬间。
我当时并没有看清那是只鸟,听到咣的一声之后,我只看到一个黑影顺着玻璃的斜上方迅速地滑走了,顺着它消失的方向,玻璃上赫然一道鲜红的血迹。
我愣了一下,紧接下来的三秒里,又有两只巨大的鸟——有鹅那么大——疯狂地撞在了玻璃上。
“这——怎么可能?”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脸色都开始变白。然后我就看到,在峡谷的尽头处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阴影。
有上百只鸟像子弹一样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百度】操。”小花骂了一声,然后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开始拉我们的防护衣。前面的那个尼泊尔飞行员不知在吼着什么,我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他,只是看着飞机的玻璃上,出现的一道又一道细碎的龟裂。在那个刹那,所有的细节都被无限的放大了。飞行员使劲提起飞机的慢动作,小花拽着伞包的力道,胖子慌乱的神色,以及……黑眼镜看着窗外的微笑。
……
“你上次来的时候,经历过这些?”我冲他吼道:“那你他妈的为什么不提醒我们?!”
“这些鸟一个月出现的平率不足三次,遇上了算倒霉。”黑眼镜抓住我,一边打开了机身上的门。巨大的压力把我们都往后一顶,但他立马抓住我往前一送,我的脚就有一半都踩在了风中。
“你疯了。”我看着脚下迅速掠过的飞鸟,知道我瞬间就会被撞得连脑浆都没有。
“小三爷,我相信,有些东西哑巴一定不愿意由我来告诉你。你自己看比什么都好。”
哑巴……张起灵?我愣了一下,然而就在那个瞬间,黑眼镜力道一狠,忽然把我往下一推:
“小心你的脖子。”
我就这么被他推了下去。
那一刻如果可以,不管是十八岁还是三十八岁,我都会尖叫出声。但事实是气流打在嘴里是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的,就算发出了,也被耳朵里的轰鸣声所覆盖。掉落的过程一波三折,我被忽然而至的气流打中腰部,忽上忽下,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奋力地去抓伞包。身边有赤色的大鸟在呼啸拍打,风与风之间,山与山之间,天与地之间,大块的空气分崩离析。我想起电视上那个体验失重的栏目,觉得那帮志愿者真是他妈傻逼。
在降落伞终于打开的刹那,一股巨大的拉力把我的腋下扯住,让我急急地在空中刹车。即使是这样,风也在不断地把我往岩壁上拍。我曾经学过一些有关降落伞的知识,缓过劲后开始调整自己的方向,寻找合适的降落点。有几次在悬崖边突出的岩石就和我的鼻尖有两厘米的差距,再偏一点,我的鼻梁可能就没了。
我抬头看到我们的飞机还在往前走。大量受惊的赤色大鸟不停地在它周围撞击,也不知道那个尼泊尔人到底想干什么。几次降落没成功后,我终于顺着一股风把自己送到了河滩上,没跑了几步就被降落伞绊倒,重重地摔在乱石堆里,整个下巴都磕破了。
胖子走空路大概也是头一遭,幸亏他吨位重,下来的时候和磐石一样,那个降落伞幽幽地盖在他身上,再一看,他手里掐着一只赤色鸟的脖子,整个脸都被撞肿了。黑眼镜和小花在我们远处的几十米降了下来,我腿软得很,完全爬不起来,黑眼睛和小花就过来帮我和胖子卸装备。
身上的重负解除了,我蹲在那儿扶着下巴,觉得能说话了就立马开口:
“瞎子你什么意思?你说张家人留下的痕迹……是指小哥吗?”
黑眼镜看着我,无言地把那只撞死在胖子脸上的鸟扔到我面前,那只赤色鸟已经被摔得血肉模糊,头部完全烂掉了。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他便示意我把鸟身倒过来,我提着鸟的双脚把尸体颠倒,就看到赤色鸟雪白的腿上,用小刀刻着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字母组成的图案,那个我们在斗里无数次见到的图案,我张了张口,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有些东西,哑巴一定不愿意由我来告诉你。你自己看比什么都好。
我无法形容我的心情。我只看着那粗糙的字迹在鸟身蜡质的薄膜上泛着黄,任何一切感情,大起大落,大喜大悲,都抵不过眼前我心里那份至浅至深的声音。
“我明白。”
我太明白。
“他还活着。”我喃喃道。
张起灵还活着。
我看着在记号旁刻下的,那模糊的“吴邪”二字,心里知道一定是他。因为再没有人会把我当做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联系。即使他是在十年的守候里百无聊赖,带着随便刻点与记忆有关的东西的心情,选择了这个名词,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