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可是现在的事实就是,傅红雪被打了,还不愿意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叶开不笨,他的反应灵活,脑子也转得很快。
但就算他有无数设想,他也没办法想象花白凤已经下山,而且是专程来找傅红雪算账的。
边城的事情结束后,叶开执意和傅红雪一起去找花白凤说明情况。
他当时只是不放心傅红雪的精神状况——傅红雪一向很少喝酒,但一旦不管不顾地喝起来,即使是叶开也没有能够奉陪到底的信心。
后来他很庆幸自己做的这个决定。
知道真相后的花白凤反而没有多大反应,而是很庄严地问:“你已经杀掉了那些仇人?”
傅红雪垂下头,那几天痛苦的折磨让他的脸色由苍白变得惨白,黑眼圈尤其明显。
“是。”他的声音又轻又沙哑。
花白凤道:“这样就好。不管你是不是我的儿子,你已经帮我达成了愿望,也算是报了我对你的养育之恩。”
傅红雪和叶开同时怔了一怔,他们想过很多,想过花白凤会不会发疯,想过花白凤会不会接受不了事实,唯独没想到花白凤的态度居然这么豁达……或者说,这么无情。
反而是傅红雪的反应比花白凤的反应还要激烈,显得似乎很奇怪。
花白凤又道:“报复是一件很庄严的事情,而你,已经很准确地完成了它。所以,你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而你……”
和花白凤对视,叶开的眼皮突然跳动一下,眼睛疼得厉害。
花白凤道:“你也不用叫我母亲,我们之间只有血缘,而血缘并非有意义。”
叶开苦笑,只有苦笑,还能说什么呢?花白凤的反应就是给他们的重重一击。
花白凤最后的目光,留给了那把黑刀,白天羽留下的黑刀。
刀柄漆黑,刀鞘漆黑,漆黑一片本无颜色,却映照出花白凤的光彩。
花白凤道:“以后也一样,不准辱没了这把刀。”
说完,她隐在了黑屋子的一角,再也不理会这两个人。
一个是她当儿子一般抚养了十八年年,最后帮她完成了复仇大计的人;另一个是亲生的儿子,十八年来他们第一次见面。
但她的反应,还是那么平淡,她最关心的,还是那把刀。
叶开不知道傅红雪有什么感觉,他只知道自己的心都凉了,自己尚且如此,何况是傅红雪呢?
从那以后他没怎么回去过,即使回去也只会让大家更尴尬,倒是傅红雪会回去几次看一看,当然是在清醒的状态下。
傅红雪最后一次回去,花白凤直接地告诉他:“我们已经两清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关心你的事情,你也不要再回来。只要你不辱没那把刀,你可以去任何地方。”
傅红雪定定地看了花白凤很长一段时间,那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正视花白凤的眼睛。
那天晚上叶开陪着傅红雪在屋顶上吹风,喝了一夜酒,反而先醉了,拖着傅红雪的手唠唠叨叨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时头疼欲裂,丁灵琳还在身边大叫大嚷:“你昨天都对傅红雪说什么了啊?他的脸都青了,你惹他生气了?”
叶开仔细地想了想,便傻眼了,抓着丁灵琳慌忙道:“走吧走吧。”
“去哪……”丁灵琳话音未落,叶开已经跃出了屋子,像被人追杀一样逃到了大漠……
所以叶开根本想不到花白凤会下山,花白凤当时的表情他还记得,如同一块冰,一块铁,或者更冰冷生硬的东西。
那个女人把她的前半辈子给了白天羽,后半辈子给了她的刀,傅红雪在她的生命里不过是个配角,叶开说不定连路人都算不上。
何等悲凉。
傅红雪轻轻挣开叶开,淡淡地道:“没什么。”
叶开皱了皱眉毛,虽然不知道傅红雪在袒护谁,当他明显生气了,不属于他的面容上怒气一片。
高轩然干咳一声,帮傅红雪解围道:“两位,我在这呢。”
叶开冷然道:“你现在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吧?”
高轩然犹豫了一下,苦笑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回家了,又不放心你们罢了。”
他仔细地打量着叶开的脸,喃喃地道:“严大眼那个老东西果然有点手段,说不定他连骨头都帮你改了。”
叶开心中一沉,道:“你知道?你知道……那……”
高轩然笑了笑,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一个传说……”
叶开打断他道:“我也知道,而且听了不止一次,但我不懂,难道这个世界上还真有鬼神?”
高轩然站起来,衣服上斑斑驳驳都是血迹,但他好像不在乎,也感觉不到疼痛。
心已经麻木了,还会感到痛苦吗?
只不过他眼中似乎有微红的血迹在蔓延,染上周围的景物全是一片微红。
叶开和傅红雪的心都寒了,看着高轩然的目光多了几分怪异。
高轩然的眼中仿佛也有热泪,开口道:“抱歉,可是这次,猎一恐怕真的要跟你们决个死活了。”
傅红雪反手握住高轩然的左手道:“你,你们到底……”
他的语声又变得急速而嘶哑,一面的激动之色。竟然再也说不下去。
叶开也怔住了,他从来没想到居然又回到了和戚绵恨拔刀相见的过去。
被相信的人背叛,这种感觉对傅红雪而言并不陌生,但是经历过这么多事件后,他不明白为什么戚绵恨还非要跟他们决个胜负。
叶开叹口气,沙哑着声音黯然道:“你,解释清楚点,否则我们非被你急死。”
傅红雪的手慢慢松开,握刀的手却越来越紧。
高轩然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断开的地方,慢慢踱了几步,好像终于放下了什么肮脏的东西,缓缓吐了口气,道:“其实,花白凤的名字早就在鄙名楼上,从白天羽被杀的时候,鄙名楼就开始注意她。”
叶开的目光跟着他转动,傅红雪则看着自己的手,看着自己的刀。
高轩然道:“那个传说,其实说的就是鄙名楼,说白了,只不过猎射这个怪人组织的怪人联盟一样的东西,只要是身怀绝技性格诡异的人,都可以加入,加入后会得到保护,不管你之前是谁,名字都会从这个世界上消除。所以有了‘鄙名’这个怪气的名字。”
叶开道:“那,他们注意……我娘,为什么?”
高轩然道:“因为他们的心思全部都放在研究上。”
叶开愕然道:“研究?”
高轩然笑了笑,道:“是啊,研究,研究各种各样的东西,也包括人,也包括人心。所以才有了恶魔帮人实现愿望的说法,其实这都是鄙名楼的服务,猎射喜欢从这些事情中研究人的心理。”
叶开情不自禁地道:“人心怎么能拿来研究?”
高轩然道:“为什么不能?人的心理也有规律,也有定理一样的变化。”
叶开仍然不理解,只得苦笑:“我实在不习惯把人当作一个器械那样……”
傅红雪抬起头,淡淡地道:“猎射是个天才,不过他的理论实在早生了几百年。”
高轩然赞同地道:“我也是这样想的。所有早生的理论都是由疯子提出来的,猎射这个人确实不算正常。”
当一个人提出了超越了时代的见解,往往都会被世俗的人当作疯子一样对待。
可是讽刺的是,引领着历史的方向的,偏偏就是这样的疯子。
而更讽刺的是,这些疯子根据超越时代的观点做出的事情,只能引发事故和混乱,却并不能带来丝毫好处。
强行脱出历史的人会受到惩罚,可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历史的框架在哪里。
高轩然道:“具体我是不清楚了,只知道猎射好像认为花白凤的心理过程很典型,所以一直跟到了现在,也是猎一当时为什么能那么详细地掌握傅红雪的资料的原因。”
叶开觉得自己的思路都混乱了,很多东西搅在一起,只得用力挥手让高轩然停下来。
因为高轩然再说,他只会更混乱。
傅红雪插话道:“我问,你答。”
高轩然点点头,道:“好。”
傅红雪道:“你能说说叶开是怎么从船上消失的?”
高轩然摇头道:“我不知道。”
看见叶傅二人的神色后,他补充道:“这件事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情况,猎一让我去调查盛齐天就是为了调开我。”
他闭上嘴,好一会儿才落寞地道:“那个人从来就不认为这种计划把我也列进去是一种明智的决定。”
戚绵恨的冷然和高轩然的随性,叶开和傅红雪都有了解,不免有几分唏嘘。
看来戚绵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