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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脸看来更神秘,叶开不肯放弃,笑道:“为什么?难道你不觉得我可以帮你?”
雨更大了,将两个人完全浇湿,冷风阵阵呼啸着,像厉鬼在笑。
丁灵中道:“你知道那红光是什么吗?”
叶开不知道。
丁灵中道:“那是地狱的灯,为它的使者引路的黄泉灯,它被看不见的地狱奴隶提着,那奴隶的使命就是守护地狱的秘密,任何透露秘密的人,看见那灯光都要死。”
叶开不相信。
丁灵中的表情很怪异,好象是一个已经看见自己的死期的人。
他道:“我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因为我已经不打算再活下去。”
叶开惊道:“为什么?”
丁灵中苦涩地笑了,这苦涩的笑容在他死气笼罩的脸上,显得很邪气。
“地狱使者是恶魔的仆人,是恶魔的鲜血化成的,他们没有心,恶魔派他们出现来引诱世人,他
们没有做不了的事,没有实现不了的愿望,没有杀不了的人。只要你能够找到他,就可以跟他索要一个愿望。”
叶开笑了笑,道:“这不过是无稽之谈罢了,每个时代都会有这种怪灵鬼道。”
丁灵中也古怪而生硬地笑了,就好象有人在他背后,用手把他的脸撑成微笑的样子:“小心,严……”
“严?”叶开不解。
“眼……”丁灵中的脸已经因为激动和急切而扭曲,即使是这样,那古怪的笑容依然未变。
“眼?”叶开突然觉得不正常,他抓住丁灵中的肩膀。
丁灵中已经倒下,这个古怪的表情僵死在他的脸上。
一艘画舫缓缓航行在湖面上,翠绿色的顶朱红的栏杆,雕花的窗子里,湘妃竹帘半卷。
这里不似小舟那样,只有一点灯光,一锅薄羹。
这里不但灯火通明,而且热闹非常,有女子的嬉笑声,有阵阵仙乐传出。
这里已像个人间仙境,这里不仅有最好的酒菜,最美丽温柔的女子,最好的音乐。
还有最多情的主人。
傅红雪远远看着这热闹的地方,似已叹了口气。
他本来不该来的,他已经有点后悔没有等叶开一起来,最近他一直在避免麻烦的事情。
可最麻烦的是,麻烦的事情总是会找上他。
不过这些情感他只是在一个人的时候,才会流露在心里。
上了画舫,他就是傅红雪,那个冰冷凉薄的傅红雪。
他握紧了刀,面孔由柔软重新变成了刚硬,如同潺潺流水瞬间冻结成雪山终年不化的坚冰。
他虽是个跛子,轻功却能在江湖上排前三。
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少代价。
他已经上了画舫,不管怎样,燕南飞在等着他,他就不能失约。
燕南飞是不是已经醉了?
有香气袭人的鲜花笼着他,有最美丽温柔的姑娘陪着他,有装着最醇的酒的金杯在他手边。
可他的笑容看起来反而比上次傅红雪在客栈里见到他时,更加寂寞。
但他依然要笑着,因为他是个多情的人。
他不愿意让那些陪着他的女孩子伤心。
作为一个请客的主人,他更不愿意让他请来的客人失望。
傅红雪已进来,燕南飞瞬间坐正,一挥手,道:“走!”
华丽的画舫内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燕南飞笔直地看着傅红雪,他的眼睛在发亮,发亮的眼睛里,带着一种很奇怪的感情,不知道是欢愉,还是悲伤,亦或是等待太久后的失落。
两个人的目光接触,仿佛触起了一连串看不见的火花。
傅红雪突然道:“你本不该这么急。”
燕南飞道:“我知道,否则那时侯,你怎么肯让我走。”
傅红雪的目光垂落,凝视他的剑,过了很久,才道:“不管怎样,都没有到一年,何况你的心愿
还没有达成。”
燕南飞道:“不错,才刚刚一百七十五天十七个时辰,可我已经见了你三次。”
他的笑容更加落寞,更加生硬:“可是三次我们都没有认真说过话。”
第一次,燕南飞在凤凰集挑战傅红雪,败,本该死,可他有未完成的心愿,于是傅红雪给了他一年的时间处理后事。
二十三天后,燕南飞在三峡附近看见傅红雪,只是匆匆一过而已。
第三次是在无名客栈,本以为能交谈一二,可惜却被叶开和鄙名楼的老人与卖茶人打断。
这些,燕南飞都记得,甚至连时辰都记得清清楚楚。
傅红雪呢?他记得吗?
燕南飞禁止自己再想下去,他突然道:“我以为你会和叶开一起来。”
傅红雪道:“我杀人并不是给别人看的,即使是叶开也一样。”
叶开并不喜欢杀人,也不喜欢别人杀人,他一生中干过最多的事情就是救人。
傅红雪不想打破自己的原则,也不想让叶开为难。
而燕南飞似乎也并不想让叶开救他,因为他看见叶开没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遗憾或者失望的表情。
傅红雪锐利的目光重新回到他的脸上,道:“你的心愿仍未达成。”
燕南飞僵硬地笑了笑,道:“那已经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他人无关了。”
傅红雪道:“你还有十天时间,如果不够,你还可以有更多。”
燕南飞淡淡地道:“那并不需要你操心,你只要知道,我是来找死的。”
来找死,只想死在你手上。
燕南飞喜欢蔷薇,蔷薇好看,却有刺。
金石为开
燕南飞伸出右手,慢慢地碰向傅红雪的脸庞。
却被狠狠地打开。
蔷薇有刺,不但刺人的手,还刺人的心。
燕南飞的右手发出疼痛的悲鸣,更痛的是心。
宛如在雪天里摘一朵蔷薇,手破血出,一滴一滴地落在雪上。
红色的,雪。映衬着受伤的,心。
船舫内很静,诡异的气氛慢慢地弥散着。
燕南飞看着自己的手,很自嘲地叹了口气,道:“我的命早就是你的,别无他求。”
傅红雪厉声道:“下一次,我会砍掉你的手。”
说完,他扭过身就走,再也不回头看一眼。
燕南飞一惊,已经掠上前去挡住了他的路,道:“你是什么意思?”
傅红雪冷冷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道:“你的心未死,一年之期更未到。”
燕南飞道:“可是我……”
傅红雪盯着他道:“你若真是个男子汉,就算要死,也得死得光明磊落。”
这句话也充满了刺,燕南飞看着他,目光是静静的悲伤。
好像表面的一层已经被冻结了,但是冰面下还有着波涛暗流,汹涌澎湃。
谁都无法解释那是种什么样的目光,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
燕南飞的剑也是鲜红的,红如热血,名为蔷薇。
蔷薇,蔷薇,你杀了多少人,又刺了谁的心?
你绽放在哪里?又有多少人欣赏?
你是不是静静地开着,等着谁来将你摘下?
你是不是已经将你的主人,刺得鲜血淋漓却依然,依然爱着你?
燕南飞摇了摇头,道:“我已经完全没有希望了。今天下午我才知道,我和他的实力天差地别。”
傅红雪道:“那么你就更要努力,三十年,五十年,直到你可以战胜他为止。”
燕南飞看着他,目光充满感激,他突然握起桌上的金樽,道:“你喝不喝?”
傅红雪摇了摇头。
燕南飞好奇地道:“你从来没喝过我的酒,为什么?”
傅红雪冷冷地道:“不止你的。”
燕南飞静了静,道:“那么叶开的酒呢?你不喝?”
傅红雪道:“只在我想喝的时候。”
燕南飞盯着他,道:“不喝酒的人,是不是时时都清醒?”
傅红雪看了看刀,淡淡地道:“未必。”
燕南飞大笑几声,道:“原来生如朝露,追的不过是刹那间的芳华。”
不在乎能活多久,只在乎是否燃烧的够灿烂。
说罢,他将金樽内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就大步走了出去。他走得很快。
因为他知道前面的路不但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