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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手,漆黑的刀,如墨般的眼睛,眉头微微皱着,目光却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暖。
他也在看叶开,也许他已经猜测叶开怎么会这么狼狈,和高轩然在哪儿。
叶开的脚步脚步轻快了许多,他又一次通过了上官小仙的考验,也许这也是老天的考验,他一直向傅红雪走去,其他的人在他眼里根本不存在。
“我回来了。”
“……恩。”
短短的两句对话,却让两个人都倍感温暖。
还有什么比你爱的人在等你,和你正等着自己的爱人,更开心的事情?
生死之间
天阴,云沉,似乎要落雨。
夜雨慢慢地摸着桌上的琴,她摸得很温柔,像是在抚摸恋人的手。
然后她轻轻地拨弄了一下琴弦。
“叮”地一声,在漆黑的屋子里尤为刺耳。
上官小仙其实很不喜欢来找夜雨。
即使她们现在是合作的关系。
夜雨太阴沉,太绝望,而且看见夜雨她就忍不住想起傅红雪。
她恨不得剥了皮抽了筋的傅红雪。
但是她还是来了,因为她需要夜雨,需要夜雨的力量,更需要从夜雨口中套出四大天王的详细资料。
夜雨看着窗外,阴风四起,连窗户都被吹得呼呼作响。
她轻轻地道:“你来了。”
上官小仙站在门口,“恩”了一声,这个屋子太黑暗,在阴天里也太冰冷,即使阴毒如她,也忍不住颤抖,似乎有冤魂从地下爬出来,向她逼近。
好冷。
“你现在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看起来岌岌可危,却很不容易拆散了吧。”夜雨轻轻地道,她的声音总是那么轻,好像害怕打扰了围在她周围的阴魂。
上官小仙不语,但也许她的心中已经赞同了。
“不管怎么样,我们现在想要傅红雪的命并不容易。”上官小仙道。
夜雨微微一笑,轻轻地道:“你并不想要傅红雪的命,你只想要叶开,比起叶开,你的阴谋根本一分钱都不值。”
上官小仙打了个寒噤,谁能了解她心中的冰冷,看见叶开的时候,在叶开身边的时候,是她这一生最温暖的时光,所以她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得到叶开。
傅红雪同样渴望这温暖,可是比起将叶开拖入冰冷,他宁愿在远处观看。
可上官小仙不同,她舍不得,更不甘心。
她要叶开陪着她,哪怕是两个人同时冰冷。
“你也不想要傅红雪的命?”上官小仙问,她不相信,这个女人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傅红雪,追杀戚绵恨,绑架猎伊,抓住高轩然……如果说她是阴毒的,但她还向往着光明,而这个女人,是全心全意地享受着黑暗。
“……夜幕四合雨淋漓……”夜雨不回答,只是双手紧扣,轻轻地道:“一到夜里,下雨的时候,我就想杀人了。你知道为什么么?”
上官小仙摇摇头,可是却好像已经听到了她的答案一般,全身都颤抖。
“因为我很冷,”夜雨轻轻地道:“你不能想象人类的血是多么温暖的,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血流出来都是温暖的,那一刹那的温暖,却比人的体温还要永恒。”
她闭上眼睛伸出手,好像要抱住一个看不见的恋人。
上官小仙全身都在抖动,寒气一直袭到她的心底,她受不了这个女人!
夜雨突然睁开眼,声音有些清朗起来,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厉鬼的嘶声诅咒:
“所以,我看上的人,我就会让他们体会这种感觉!”
风萧萧地吹着,吹得傅红雪的单衣猎猎作响。
叶开抓着傅红雪没有握刀的手,尽管很冷,但是他的手还是热的,两个人的速度不慢也不快,他们回到了聆风。
他们现在最需要一个温暖的火炉,还有一壶酒。
可是聆风已经什么都没了。
除了血,大片大片如同火焰一般的血!
天阴沉得发黑,血也浓烈地发黑。
人呢?人岂非都死了。
他们每一个都全身流血,他们每一个人的血都染在了地上,没有一点是留在自己体内的。
因为夜雨喜欢血液,温暖的血液,她每次杀完人回来,都像在血水里洗过澡一般。同样,她若要杀一个人,也一定要那个人的血全部流出来,沾满她的身体。
叶开和傅红雪还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他们的心都沉了下去,恐惧。
他们并不是没见过杀人后的场景,猎伊血洗孔雀山庄,杀的人绝对不比这少。
但是,能把人杀成这么残忍恐怖如同地狱场景的效果,他们真的是第一次见到。
丁灵琳到哪里去了?白晴到哪里去了?
她们的血是不是已经染在了地面上?
琴声幽幽地响着,这琴声如此凄凉,如此绝望。
如同冤魂们的哭诉。
送终曲。
叶开用平生最快的速度奔上了二楼。
迎面撞上了一个人,他一拳就要发动攻击。
“是我。”
叶开突然定下神来,是戚绵恨的声音。他怎么会在这里?
“丁灵琳呢?怎么回事?”他的声音听上去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
“我来迟了。”戚绵恨道,他的声音还是那么漠然,好像任何人的死亡都与他无关:“猎伊在照看丁灵琳,她受伤很重,一直在叫你的名字。”
叶开的心仿佛碎裂了。
他并不是一个无情的人,他伤害了丁灵琳,而丁灵琳最念念不忘的,还是他。
这笔债,他注定要背着,背一辈子。
“我……能去看看……么?”叶开咬住下唇,他的嘴唇在发抖,因为他几乎要哭出来。
戚绵恨根本不看他,绕开了路,直径走到傅红雪面前。
“你回来了。”戚绵恨的声音很低沉,很稳定,他突然笑了笑,这是他这几个月以来第一次露出的笑容,在傅红雪面前,不管多么痛苦,背负多少委屈和压力,他也要逼着自己笑出来:“我也回来了。”
傅红雪看着他,没有说话。
叶开跌跌撞撞地冲进屋,猎伊正从丁灵琳的病床前站起来。
她知道道歉在此刻一点意义也没有,她慢慢地退到一边,让叶开来到丁灵琳的床前。
丁灵琳的脸色已经变成一种死灰色,绝望让她的眼睛睁得更大。
叶开跪下来,握住她的僵硬冰冷的手,那手似乎已经不是她的,而是一个死人的。
猎伊不忍再看,想要走出屋子,但傅红雪站在门前,紧紧地看着丁灵琳,没有握刀的手死死地扒着门框,如同那天,他的脸上是一种无助而透明到几乎要消失的表情,她就连脚都抬不起来了。
“叶开……”丁灵琳柔声叫着,叶开和傅红雪的身躯同时一震。
“叶开……”丁灵琳又叫了一声,她的声音轻飘飘地,像一根一碰就断的蛛丝。
叶开握紧她的手,轻轻地道:“我在。”
好像有了感应,神志不清的丁灵琳突然有了一线清明,她慌乱地道:“叶开,是你吗。你还记得么?我们家不远的一片草地。”
叶开泪流满面,简直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听不清丁灵琳在说什么。
“我记得,我都记得。”
“你记得……”丁灵琳笑了,道:“你记得我们就是在那里认识的么?当时的晚霞好漂亮啊,火红火红的,映得湖水一片红色,好温柔的红色……你当时就站在那里,身上都映出一片透明的红色,好像一个天神一样,你记得么?……你记得那时候我说什么么?我说我一定要嫁给你,你记得么?……”
“我记得,我记得……”叶开受不了了,他的心中全部都是对这个女孩子的愧疚,他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还有后来,你给我抓萤火虫,萤火虫好漂亮,一闪一闪地,像星星一样,我老是抓不到,你就笑我……笑我……可是其实我一点也不生气,因为这样我手中的萤火虫就全部都是你送给我的了……”
傅红雪突然转头冲出去,戚绵恨的一只手环住他的腰,傅红雪挣扎几下,低声道:“放手……滚……”
傅红雪听不下去了,再呆上一秒钟,他可能就会发疯。
是他的错!他活生生地将叶开和丁灵琳之间的关系凌迟了,而他本来可以避免这一切的。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丁灵琳会得到幸福,那本来就是属于她的。
丁灵琳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子,有大好的年华和精彩的生活等着她去体会,为什么她偏偏要和他这么一个不祥的人纠缠出关系?
戚绵恨几乎是连拖带拽地将傅红雪拖进了另一个房间里。
傅红雪的脸上是可怕的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