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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红雪虽然会嘴硬,不过和普通一样对酒没辙。
为了套出他口中的话,叶开只好用点小手段,比如把他灌醉,呃……问个清楚。
当然,具体要怎么问,怎么解决,怎么灌醉,会不会来个酒后乱那什么,你非要这么清楚地问叶开,他大概会连连干咳,然后不自在地敷衍一番。
反正都喝醉了,发生什么也不好说。
反正叶开自信自己的酒量比傅红雪好。
既然醉掉的不是叶开,叶开又会有什么……损失呢?
叶开很惬意地笑了起来,毒郎君瞪大眼睛,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个人还怎么能笑得出来,而且那笑容实在狡猾地像只狐狸。
丁灵琳的眼睛也放出了光,叶开有了办法,她就有了必胜的自信。
可惜她不知道叶开一直在想什么,否则她说不定会打碎叶开的脑袋。
叶开道:“毒郎君,你知不知道孔雀翎?”
毒郎君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叶开道:“不错,真的孔雀翎已经丢失,而假的孔雀翎,据我所知,全天下能够借住它的人也不多。”
毒郎君冷笑:“不过是个假的,能有真的那么强不成?”
叶开笑道:“正因为还有人能够接住,才是假的,真的无人能接。”
毒郎君似乎并不相信,因为叶开此时已经是个使不出小李飞刀的废人。
毒郎君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谁会把一个废人的话当真?
叶开缓缓道来:“能够接住假的孔雀翎的,自我某个朋友的家传一招后,我还没见过第二个人。”
——这一招自然是戚绵恨的“万物皆空”。
“万物皆空”,叶开到现在依然会觉得那是他见过的最厉害的接暗器的功夫,不仅仅是孔雀翎或者唐门的天女散花这些暗器,连傅红雪的刀都可以缓和,简直就是神功。
想想他当时差点就要和这种功夫对战,叶开直到现在还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还好他和戚绵恨最后还是没有比起来,否则他实在没有把握保证,戚绵恨绝对接不住小李飞刀。
叶开曾经揣测,戚绵恨的功夫未到十足,便这么强。
那么,猎射,戚绵恨和猎伊的父亲,那个不管是相貌还是功夫都好似只存在于神话中的人物,该有多么强悍。
更恐怖的是,猎射明明这么强,江湖上却鲜少有人知道,不,是根本无人知道这个人的名字和事件。
这岂不是更恐怖。
他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向毒郎君,微笑:“不知道你可不可以?”
不知何时,叶开的刀已经收回,他拿出放在衣袖中的手,手中是一个圆筒_
假的孔雀翎,发射。
如一阵七彩光芒,明明灭灭闪闪烁烁,丝丝缕缕构成一幅美妙的画。
它悄无声息地夺走你的目光,你的神志,让你迷恋那美景。
最后,同样悄无声息地夺走你的性命。
毒郎君应声倒地,这孔雀翎明明是个假的,但威力仍然不小。
叶开松了一口气,假的孔雀翎是在他与猎伊他们分别时,高轩然悄悄地塞给他,当时高轩然还嬉皮笑脸地说是应紧急之需,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拿出来吓唬吓唬人玩玩。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而且还是个大用场。
想到他们,叶开有时也会猜测他们现在怎么样了,高轩然应该还陪在双双身边,他无忧无虑,没有心机,没有恐惧,百无禁忌的少年心气,自然不会让那些经历使自己忧郁成疾。
可戚绵恨和猎伊呢?他们该怎么收拾那场家庭惨剧?
想到戚绵恨,叶开就会非常惋惜,无论如何,他是无辜的,无论如何,他也不应该为上一辈的畸恋落到如此地步。
雨恨云愁,祭谁一缕孤烟细,
平生事,此时凝睇,
可悲的是,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可悲的是,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傅姑爷
瘴气如雾霭沉沉,毒郎君已死,可瘴气却不散去,反而大有不受控制,蔓延开来之势。
叶开正想要关窗,一阵仙乐传进来,这声音开始时如黄莺在花下啼鸣婉转流利,一会儿像泉水在冰下流动滞涩不畅。
然后如银瓶破裂水浆溅射,带甲的骑兵急速冲出,刀枪齐鸣一样,爆发出激越,雄壮的乐音。
曲终,四弦一声如裂帛。
叶开,丁灵琳和上官小仙像是大梦初醒,又像堕入梦中,觉得心惊胆颤。
再定睛看去,四周的瘴气竟随着刚刚的琴音翻卷,随着音律散了,窗外晴空一片。
丁灵琳傻眼了,上官小仙一个劲儿地哄着怀中的泥娃娃,脸色也吓得发白。
叶开反而更加镇定,反正小李飞刀也发不出来,最后的暗器孔雀翎也已经被用掉,担心也无用,不如走一步看一步。
他上前抱拳笑道:“不知道又是哪位客人有指教?”
轻轻一声吟笑,人已随声进入屋中,身法之快,连叶开都未看出究竟。
此女抱着琵琶,面蒙白纱,一双桃花眼,未言先有三分笑:“婢女贱名映雪,有心助叶大侠,还请叶大侠不要多疑。”
见是名女子,丁灵琳醋意大发,不依不饶,冷笑道:“到还真是犹抱琵琶半遮面,佳人呐。”
她这比喻,分明是把来人比作了《琵琶行》中的歌女。
映雪倒也不恼,仍是温水一般的声音:“婢女如若能像她那样找到同是天涯沦落人的知音,倒也是人生幸事。”
丁灵琳跺跺脚,气极,狠狠瞪着叶开,好像这个女人真的是叶开招来的。
映雪见她如此,歉然道:“丁小姐也不用生气,婢女身份低微,怎么敢与叶大侠相交。实是我家姑爷见婢女有三分入眼功夫,便命婢女来助叶大侠一力。方才看见瘴气就要蔓延至屋,才出了手。”
她一解释,丁灵琳的神色缓和了不少,叶开忍笑道:“不知道此姑爷为何人?你说说,改日我也好登门道谢。”
映雪道:“其实还未真正称为姑爷,公子和小姐应该在明日才成亲,可是小姐心急,令下人们提前这么叫,婢女也只得从命,所以叶大侠不清楚也不怪。”
叶开道:“哦?”
映雪道:“而且小姐说,她最讨厌听到自己恋人的名字从别的女人口中说出来,所以婢女只有说,姑爷姓傅……”
丁灵琳笑道:“这小姐的醋劲倒是更大。”
可叶开的头顶上却是滚过一阵惊雷:
“傅——!”叶开失声叫道,尖利的声音好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丁灵琳被他吓一跳,怒道:“你发什么神经!”
叶开不理她,只觉得脑中耳中嗡鸣声不断,人也虚软地竟是站不稳。
不可能,不可能的。
叶开咬住唇,控制着尖利的嗓音:“那姑爷是不是,傅,傅,傅……”
他竟也说不出那个心心念念的名字。
丁灵琳急了:“你傅傅傅傅个什么劲儿啊——啊……”
丁灵琳突然灵机一动,想起了什么,一拍掌问:“傅红雪对不对?是不是傅红雪?”
映雪含着笑点点头,看来她对她的“姑爷”也非常有好感。
傅红雪要成亲了?他怎么可以,他怎么能成亲!
叶开的双手攥成拳,指甲深深地陷进肉中,他咬紧牙关,克制不住全身的颤抖。
怎么会?为什么?自己正因相思之苦日日夜夜不得安宁,而那相思之人,他竟,竟要成亲了!
比起叶开的痛苦挣扎,丁灵琳则是另一番感触。
她自边城见过那个漆黑寂寞,强大又脆弱的少年后,就一直对他抱有同情之意。
一个如此骄傲的少年,风华正茂的年龄,却有着那样撕毁自尊的疯病;
为了仇恨,情人与他天人两隔,他的手上沾满了鲜血,换来的却是将他的一生撕得干干净净的绝望的现实。
那少年一字一句地说着:“我再也不会憎恨任何人。”
眉眼在她心目中仍清晰如昨日。
后来每当叶开提起傅红雪,她就希望傅红雪身边也可以出现一个能帮他遮风挡雨,知暖知冷,为他留出一个家的人,没想到现在,那个凉薄又寂寞的少年已成了青年,而且要成亲了。
丁灵琳拍掌大笑:“这倒好,这倒好,不知道他们成亲的地方离这里近不近?说不定我们还能去喝一杯喜酒,送份贺礼。”
丁灵琳双目含情瞥了瞥叶开,她相信叶开看得懂自己的暗示:就连傅红雪都赶在他们前面成亲了,他们也该商量商量这终身大事了吧。
可她越来越发现叶开不对劲,那张脸上嫉妒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