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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总共有二十多个老太太，每两个人管理一幢写字楼。兰老太太是这些人当中年纪最大的人，也是她们的队长，一切工作都是她来安排的。
兰老太太说一般人都叫叫她兰奶奶，所以也让我这么叫。一开始我叫得有些别扭，不过之后就顺口多了。
我和兰奶奶一起负责公司主楼的卫生，她交给我一套清洁服、口罩、手套和靴子后，说让我换好了去主楼。
“伊人”的主楼是偏东边的那一幢，看起来和其他几幢没什么区别，但确实存放主要资料和档案的地方。
第十三章 副总经理
兰奶奶将我要打扫的区域指给我看，“因为你是新人，现在还在试用期，所以只能打扫有些公众的地方。”
“恩，我知道。”
兰奶奶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来，戴在了我的头上，“小伙子第一次干这种活肯定会觉得丢脸。”
“不会的。”笑了笑，拿着清洁用品就走了。
来这里的人并不多，一般都是些公司的内部成员，当偶尔的几个人从我身边路过时，总会回过头来警惕地看我一眼，当然，这根本不算什么，被人看又不会少一斤肉，对我完全没有损失。
“砰！”突然感受到身后较大的力度，身体不由自主地朝前趴去，水桶和水洒了一地，衣服也湿了一大半。回过头去看那个人，很显然对方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站在那里双手插进裤子口袋中，动也没动。
我从地上站起来，衣摆处还在向地上滴着水。
对方皱着眉头，厌恶地朝后退了几步，“你是谁？”
“你又是谁？”
“我是这里的副经理，是谁让你来这里的？”对方很自豪地说出“副经理”这三个字。
“如你所见，我是来打扫的。”顿了顿，我接着说道，“不过真可惜，居然半路被一个没长眼睛的畜生撞倒，害得我工作量加大啊。”
“你！”他似乎很想发火，但却没什么理由，毕竟是他无理在先，“哼。”
“呵。”看着被我气走的副经理，我摇了摇头，“伊钧那个白痴怎么会提拔这种人做副经理。”
副总经理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就摔掉了放在桌子上的花瓶，随后按响了接通正幢一楼大厅的电话。
“喂。”电话里传来腻死人的声音，在“怎么，终于想到我啦。”
“别废话。”副总经理低吼了一声，“主楼的那个清洁员是怎么回事？”
“哦？你是说那个小子啊？”女人娇笑道，“他惹你生气了么？只是一个打杂的而已。”
“哼，试用期满了之后就请他回家。”他又说道，“上面不是说近几天那个什么狗屁经理就要到任么？怎么还不见人影？”
“这就不清楚了，可能是躲在什么地方玩女人吧，你不也是一样么……恩？”
“哼，我劝你嘴巴还是放紧点。”男人气愤地将电话挂断，这时候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喂？”
“你说的东西到底什么时候给我？”
“木先生，东西我已经拿到了，明天吧，明天咱们老地方见。”
“很好，我期待你的到来，”
“放心吧，老板已经很长时间都不回来了，各个董事又都只听我的安排，只要我们连手，‘伊人’就一定是我们的了。”
“呵呵，合作愉快。”
半倚在墙上，斜眼看了一下里面，“以后还是让伊钧把公司的隔音效果弄好点吧，这么机密的事情都被我‘不小心’听到了，哎……”我叹了口气，“真是想让我不管都不行啊。”
一般的试用期为三天，也就是说，三天后的我可能会因为某副总经理的不满而失去现在的工作。
“明天啊……”我撇着嘴巴，“明天就明天吧，虽然在试用期间翘班不是什么好事……”
身体突然警觉起来，出于本能，我闪进了副总经理旁边的一间办公室里，好在里面没有人，我将耳朵贴在门上，听到门外越走越近的皮鞋声，每个声音都一模一样，这只能表示对方每次所跨的距离以及落地的时间都把握得惊人的到位。
虽然很模糊，但至少能听到隔壁的门被叩响的声音。
伊钧，这隔音效果是不是太垃圾了点……
之后就在也没听到任何声音，不过正当我想开门出去时，异常巧合地从外面也走进一个人，所以很自然地两个没来得及反应的人撞在了一起。
条件反射地，我伸出双手将对方抱着，呃……很软……
“砰！”瞬间，就感觉到下巴火辣辣的疼，脑袋有片刻的空白，接着就感觉到腹部被狠狠地踹了一脚，身体自然而然地朝后退去，跌坐在地上。
“唔。”抱着肚子，我抬头看向攻击我的那个人，哪晓得居然是一只正逐渐放大的拳头。
妈的，还来！？
慌忙闪到一边，将原本团在一起的抹布摊开，抓住其中一头，抽向那只手臂，抹布缠住了对方的手腕，我猛地一拉，那个人惊叫了一声后句直接摔了下来。
“女……女的……”抓在手上的抹布不晓得什么时候已经脱离了手掌，嘴巴有些抽搐，搞了半天，我在和一个女人打啊……不过回想起刚才相撞的感觉，那种香软……确实是女人没错。
“谁呀！”女人换了一个姿势，直接坐在了地上，她不满地看向我，“你是清洁员？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今天刚来。”将地上的抹布捡起来，捏在手里，“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站住！”女人叫住我，“我怎么才能保证你不是别家公司的卧底。”
彻底无语，我将双手举过头顶，“你要搜么？我身上可没有什么机密的东西。”
“哼，谁知道你把东西藏哪了。”女人翻着白眼，没好气地说道。
将手发想来，从鼻子里重重地发出一声“哼”，将门打开，“别这么自以为是，大，小，姐。”待走出去后就将门关上，故意使了很大力气。
这种脾气的女人，不是从小被宠到大的就纯属是心理变态。
在擦楼梯扶手的时候碰到了兰奶奶，她过来通知我去吃饭，我便跟在她身后回到了清洁工专门休息的房间。
清洁工和一些电工都是在自己的休息区里吃饭的，公司负责给他们定餐。至于食堂，自然就只有本公司的职工能去了。
本来还想让伊钧也将这条消息改一下的，不想却从兰奶奶口中得知，公司以前的食堂是对他们开放的，但是自从原来的伊经理走了之后，副经理就这么归定了。
原来是那只啊。
“哎，听说伊经理又任命了一个经理，最近几天就会到，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
“伊经理亲自选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吧。”
“是啊，伊经理这人好啊……”
一群老太太手捧着刚送来的盒饭就聊了起来，我走到一边，蹲下来，将筷子掰开，打开饭盒，里面的菜色还不错，三素一荤。
第十四章 做什么也不要做叛徒
临近傍晚的时候接到伊钧的电话，来询问公司里的事情，当我将今天的状况告诉他时，这个人十分没品地笑了三分钟，之后才叹息地说了句“靠你了”就很干脆地将手机挂断。
这个死挨千刀的混帐！
由于没地方去，所以就在休息室里睡了一夜，当第二天兰奶奶她们来上班时看到我的时候，各个眼睛都睁得很大。
“没回去？”
“恩，家太远了。”由于昨天下班比较迟，所以大家也不说什么了，纷纷开始换衣服。我也将那套清洁服套在身上，正打算拎着水桶去擦瓷砖的时候，猛然看到窗户外的一个人影。
副总经理。
早晨六点多，他到底要去哪里？
突然想起了昨天的对话，看着他手里的公文包，很可疑。
“兰奶奶，那个……今天我能不能请假……”
“怎么了？”兰奶奶停下手上的动作，看着我。
“我……我有点事情要办……”
“那成，你去吧。”
“谢谢！”完全没有想到这么好说话……
将清洁服脱下来，重新塞回置物箱里，便匆匆地走了出去。
好在是深秋，早上六点多的时候天还有些朦胧，跟在副总经理后面，借着一些建筑物作为阻挡，再加上我走路的身音本来就小，所以副总经理一直没有怀疑。
在他打开车门坐进去的一瞬间，我也躲进了车子的后备箱中，这是昨天就搞出的小动作，料到今天会派上用场。
发动机震动时产生的热量全部聚集在后备室，再加上空气不流通，我的脑袋有些晕乎乎的。
好不容易，终于感觉到车停了。侧着耳朵，听到了车门关上时的声音，以及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直到完全确定他已经离开，我才从后备箱中滚了出来，长长地吸了后气，晃了几下脑袋，将眩晕感全部晃掉。
躲在车后，我瞄见副总经理走进了旁边一家酒店中，正打算跟上，却听到了完美的声音。
“老大，你啥时候回来嘛。”
四下里张望着，确定这声音是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