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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就不想再理他,正要转过头去,忽听那人又说了一句:“等会儿别轻举妄动。”
吴邪再度愣住了,心说这是怎么个意思?不让问他的来历,到是挺关心他的人身安全。这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约莫到了丑寅之交,忽见前方路口出现了几点火光。
张起灵面色一沉,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响箭。”
这时吴邪也看清了,有十几个手持火把的庄汉正向这所大屋走来,人人挎着弓箭,手持兵杖。他也不及细想,手指在袖中一扣,一枚响箭冲天而起,发出一阵尖锐呼啸。
还未等那伙贼人反应过来,胡团练和胖子已带着众军校撞开门杀入人群。只见他们手持短刀,下手非常利落,那些庄汉连叫都没叫出来便有几人倒地,或被一刀刺入心口,或被割断了喉咙。可那些人也不是吃素的,很快便回过神来,呼喝着挥舞手中兵杖,与众军校战做一团。
吴邪担忧胖子与胡团练的安危,几次想要跳下屋顶帮忙,都被张起灵死死按住。那人手劲极大,往腰上一箍就制住吴邪让他动弹不得。
挣扎了几下未果,吴邪只得出声说道:“我得下去,胖子和胡团练都在下面。”
张起灵目光直直看着下面打得不可开交的两群人马,淡淡地说道:“他们应付得来。”
吴邪往下一看,那伙贼人虽然凶悍,但论配合作战到底不如训练有素的官军,那些军校们早已夺了对方手中长枪,三五个围成一圈,持枪者主攻,持刀者则在身边牢牢护住,虽然有几人身上挂了彩,却不是什么重伤,尽管一时未将对方杀绝,但也稳占上风。
此时庄子里早已乱作一团,显然这帮马匪没有料到官军那么快就摸清了他们的根脚。然而这些人干的毕竟是杀头的买卖,不是软脚虾,这边官军刚刚将前来夜袭的贼人逼至角落,另一边一伙贼人已赶着三四个军校向这边靠拢过来,想来那些贼人是两边同时入手,马队那边人数太少,竟被对方打了回来。幸喜留在那里的人谨守着胡团练的吩咐,一看情况不对就舍了那些辎重赶来与大部队会合,因此虽然身上带伤,到也无碍。
吴邪在屋顶上看得心急如焚,苦于被张起灵按住脱不了身,急中生智一扣袖中机关,一张大网应声飞出,从天而降向那些追赶而来的马匪罩去,跑在前面的几人躲闪不及,被兜头罩了个正着。就在他们脚步一滞的片刻,胡团练那边已经分出人手赶了过来,两边再次打得难分难解。
就在吴邪好不容易挣脱了张起灵准备跳下去的时候,忽听一声“轰隆”巨响,随后便看到一条火把组成的长蛇从村庄门口逶迤而来,想必是守在外面的兵丁看到响箭,终于攻破大门冲了进来。
此后的战事不必赘述,那群马匪眼看被官军攻破了老巢,立刻战意大减。除了少数几个极其凶悍的仍在负隅顽抗,大多数人或渡水而逃、或撒腿就跑,但在外围守备的兵丁岂会容他们逃走,只要看到有人脱出便格杀勿论。一时间整个榆庄火光冲天,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如此战了将近一夜,直至第二日天明时,庄内的马匪被杀得杀、捉得捉,再也无力反抗。
那胡团练虽也受了轻伤,仍站得笔直,只见他抹去脸上血迹,扬声道:“诸哨谨守方位,堵住各路出口。胡大、胡二各带一伍人,自南而北逐户搜索,所见即斩。”
众军校各自领命而去,吴邪只看到那两名叫做胡大、胡二的军校见门就踹,进去之后也不知做了什么,只听到惊叫惨呼连连,不多时便提着几个首级一身是血地走出,赫然都是些老弱妇孺。
吴邪见状大惊,忙向胡团练说道:“胡大哥,那些马匪罪有应得,这些人又不曾做坏事,能否网开一面,放他们一条生路?”
胡团练面沉如水,却是一言不发,平日里看上去和蔼可亲的脸此刻还沾有未干的血迹,竟多了几分狰狞狠戾。
胖子看不过,一把将吴邪拽到一边:“你懂什么,这些人平时都是喝着别人的血、吃着良民的肉过活的。慈不掌兵,连座之法自古就有。万一这些老弱妇孺做起乱来,这边的兵丁们也都是爹生娘养的。”
吴邪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心知决计无法阻止,又实在不忍心看,只得背转了身闭上眼睛。可那些哭泣求饶和惨叫声还是不时传入耳中,他索性连耳朵也一并捂住。来时兴奋新鲜的心情早已烟消云散,只剩下咽也咽不下的苦涩堆在喉头。
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有人拍了怕他的肩膀,胖子的声音模糊传来:“已经收队了。”
吴邪放下双手睁开眼睛,看到面前的情景又恨不得再次闭上。
面前的空地上堆放了一地人头,男女老幼皆有,有的表情扭曲,有的神色惊惧,有的死不瞑目,足有不下几十个。另一边摆着几个大箱子,应该是装有金银财帛。那名叫胡大的亲兵双手捧着一份烫金名帖并一封书信,正恭恭敬敬呈给胡团练。
有道是: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吴邪一心想看热闹,却不想看到一幅屠戮妇孺的惨状,他是否要就此回头,远离这江湖是非?且看下回。
(瓶邪仙侠)天地洪炉6(修改版)
六、漫天彩霞不用钱
却说胡团练接过胡大呈上的名帖与书信草草看了两眼,眉头一皱便将那两件物什交给了胖子,随后又对胡大与胡二说道:“此处诸事已了,我们回去吧。”
那两名亲兵得令前去整队,胖子将吴邪拉到身边,把那份名帖和书信展开递到他眼前:“来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吴邪强打起精神探头看了一眼,才看了没几句便将那两样东西劈手夺了过来,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份名帖是浙东一带某个绿林豪酋的,并没有什么特别,奇的是那封书信中的内容。信中说据可靠风媒传言,八月初一子时将有个深埋地下的古村落重现尘寰,相传那村落乃是由诸葛武侯的后人建造,内设机关陷阱无数,守护着村中埋藏的大宗财宝。近日已有数路武林人马闻风而动,看样子都是要去夺宝。那豪酋担心对方人多势众不易对付,便邀请浙东一路绿林好汉一同前往,并约定在七月二十九赶到望县以西四十里处,商量夺宝及事后分赃的具体事宜。
若是之前没有遇上胖子,吴邪大概会对这封书信一笑了之,并不当回事,但是此时却觉得这消息真是诱惑力十足。既然胖子在数月前曾经成功夺得一份宝藏,那么这次八成也会是真的,一个太原将军府都能寻出《控鹤手》和一串价值不菲的明珠,那么在这诸葛武侯后人的村庄,会有什么惊人的秘笈和财宝就更难说了。
胖子也看过了那封信,见吴邪半晌没说话,便凑过去嘿嘿笑道:“怎么样?动不动心?”
吴邪看了他一眼,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在家中向来衣食无忧,对于财宝的兴趣十分有限,上乘武功虽然是每个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夙愿,可是相比拳脚功夫或刀法剑法,他更愿意去钻研机关术,因此那信中所说诸葛武侯后人们布置的机关陷阱,对于吴邪来说才是真正的宝藏。
胖子又怎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手勾了他的脖子说道:“现在离七月二十九还有些日子,这里离望县也不算远,你若是有兴趣,胖爷我就舍命陪君子,同你走这一遭。”
吴邪斜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惦记着财宝和秘笈就直说,犯不上拿我当幌子。”
胖子却也不恼,笑着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到前面去和胡团练说话了。
经此一役,吴邪再在这军营中就有些住不下去。往日与胡团练和那些军校勾肩搭背饮酒闲聊都不觉得什么,如今再看到那些人总觉得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杀气。夜里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日的情景,那些凄厉的呼喊、血淋淋的人头、冲天的火光扰得他噩梦连连。偏偏这些话和胖子还说不得,他与那胡团练是过命的交情,当着他的面说他兄弟的不是,这种事吴邪还做不出来。如此一来,身边可说话的人就剩下一个张起灵,虽说那人是个一天都不见得能说几句话的闷油瓶,但吴邪实在憋得难受,也只能与他商量,权当是找个地方将肺腑之言倒一倒,为自己宽宽心。
张起灵的生活内容非常简单,除了吃饭几乎连门都不出,平日里吴邪只觉得此人无趣至极,但在这种时候却分外感激他的这种简单。
掀开帘子走进去时,张起灵正盯着不知名的地方发呆,听见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转了回去,对于自己屋子里突然出现的大活人采取视而不见的态度。
吴邪被他这么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