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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面有个小小的湖,暂且可算作池塘吧。小池平静无波,如镜的一样的湖面,印着秋色,白云悠悠,变缓万千,别有一番宁静安详的味道。此时走廊的尽头有个四角翘起,小巧玲珑的观景亭。
一个青年男子,着一袭青衣。端坐在亭中,睁着清澈如琉璃的眼睛,默默地看着湖面,仿佛感觉不到时间流逝。
律香川的人生再一次遭受了羞辱。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将近半月,那个救他回来的人,对他不闻不问。只是派人给他好好治伤。那人告诉他,庄园里的仆人都是哑仆,所以他不必担心自己的事情,被别人看见。那个人抓着他的手,一句一字地告诉他:“你放心,我是个瞎子!就算你是个脱光衣服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我也看不见。而你可不是女人,也没有脱光衣服!你心里觉得受伤,是以为我占了你的便宜?
有些事情,就算你愿意,还要看看别人喜不喜欢!”
律香川被他说得心里 憋着一股怒火,他现在功力尽失,废人一个,他一定会好好努力,等到变强的那天,把这个羞辱他的男人也一并杀了!
“你不会是在设想,怎样才能杀了我吧,你的那些绣花针,还是趁早收起来罢,想要杀我,你练以气为针都不会,我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变得强大,到时候,尽管来杀。现在我累了,要去睡觉。”少年原随云面无表情地从律香川面前擦身而过,发丝飞扬,有几丝碰到律香川的脸颊。走起路来却是脚下生风,稳稳当当,律香川知道他是故意的!
如果不是他自己说,律香川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个瞎子。凭自己的本事,连探测他功力深浅都做不到。律香川到现在,完全认清了现实。
他的愿望,就是真正在这波涛汹涌的风浪里,找到能平平静静生存的一隅,而他在风浪里行驶的小船,现在已经被掀翻进水中。自从去了花家,他就已经没有办法,从这江湖中脱身了。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自己变得更强。可是他现在太弱小,太卑微,还顶着一副肮脏的躯壳,所以,只能寻求像原随云这样的强者庇佑。
他只想着以后怎么报复这个狂妄冷漠的家伙,却未想到,听了他的话以后,自己又有了活下去的愿望。然而,选择了原随云,只不过将陷入更深的泥潭而已。
律香川,如果上天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选择,忘记过去,好好活下去吗?
这世间,没有如果。因为,他早已被上天遗忘了吧。
他坐在观景亭里,自从几天前见过以后,原随云就将他扔在这冷寂的庄园内,除了一干永远无法发出声音,只顾低头干活的仆人,这个庭院里,能开口说的,就只有他一人。
不知如果呆的太长,自己会不会也变成一个哑巴。律香川并不善言辞,小时候的他,一直是个内向的人,当了管家,便要学着,懂尊卑贵贱,懂以笑迎人。
天气寒冷,就算他再怎么不在意,身体却发出了抗议。一个月之前的事件让他又大病一场。只在亭中做了一会,他便冷得打了好几个寒颤。仿佛只有刺激,才能让他有反应。
有人朝他走来,故意放重自己的脚步声,律香川无动于衷。肩膀一重,那人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他背上。
“你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又谈何好好生存。”清澈的声音,缓慢,稳重,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温柔。
律香川终于动容,伸出苍白的手,扶住了那人盖给他的披风。
原随云在他面前的石椅上坐下,他的嘴角天生有些微翘,看起来像是一直带笑一样。原随云,看庭前花开花落,荣辱不惊。望天云卷云舒,去留无意。明明是一个,清俊,灵秀的少年,他的眼神,竟然那样萧索,枯寂。仿佛一个临近古稀的老人,失去了对人生的眷恋,恰如一潭古井,早已惊不起半丝波澜。律香川仓皇地转过脸,不再敢直视那双眼,虽然他说已经瞎了十几年,却还是会有,已经被看穿看透彻的错觉,这种错觉,令律香川感到惶恐。而原随云只是淡淡地开口:““明知那样会痛苦,为何不设法减轻自己的束缚呢。”
这是,在安慰他么……他苦笑了一声,喃喃说道:“如今只有痛苦,才能让我知道,自己还活着。”
“你看这院子栽了那片树林,虽然我从未见过枫树叶的模样,可是我却可以听见,秋天,树叶落到地上,落入水中的声音。我亦未曾见过梅花,然而到了花开的季节,却能嗅到它的香味。能听见这些声音,闻到那梅花的香味。自然也不觉得瞎了眼有什么不好的了,反而觉得,那是上天对我们的一种恩赐。”
原随云歪着头,陶醉地睁着他的眼,静静地站在这天地间,手掌触到律香川的左手心。
律香川,学着他一样,不由自主地闭上眼。一股暖流从左手缓缓蔓延,流过四肢百骸,如置云端。
一瞬间,恍若过完了人的一生。然而,他还在这里,看着那个瞎了眼的男人。他那平静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泛起了一圈圈细小的涟漪。这个人,并不只是令人敬畏,他的心中,竟还藏着这样小小的温暖。此时此刻,他的表情恍若天边的白云一样飘渺。
可惜,律香川并不知道,原随云这样笑,除他之外再无第二人看过。
上天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属于自己的,别人如何也夺不走,不属于自己的,强求,也求不得。而,这世上,明白道理的人很多,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喜欢把人物的性格塑造的比较突出。就学习大师的那样,有些角色深入人心,到了只是一句话,一件纪念品,就可以联想到某个人。我想到现在,陆远的性格已经基本表现完毕。而后,会逐渐把他塑造成阳光忠犬攻,我说过是按照陆小凤的性格来塑造他的,所以人物有时候是用来缓和气氛的。小攻一号后面要正式出场了。我不会把文BE的,其中暗黑的部分,都是原着的人物性格提取,要是写的太淡定,就过于OOC了。
☆、推BOSS需要理由吗
微风缓缓吹过,刷刷的响声,恍如情人低语,一片小小的枯叶,如同蝴蝶,轻轻打地了一个旋儿,悄然落在水面,荡起细小的波纹,一圈,一圈,一圈。两个男子,执手,静静地立在这天地间,仿若已经融入其中,不分你我。
良久,律香川才睁开眼,他已经感受到了,面前这个男子想要对他说的话,“我想做的事,只要我愿意。”说不出对错与否,只是喜不喜欢,愿不愿意。律香川看向这猜不出年纪的男人,眼中不由自主地浮出一丝羡慕。
直到原随云放开了他,左手收在腹部,右手背到身后,这似乎是他的习惯。会给人以居高临下被他俯视的威严感。
“变强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若心急这想将事情做好,却反而不能有所突破。诗经有云:‘尸鸠在桑,其子七兮。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就如绣花,一针一线的积累,不到完成的时刻,它就是一堆废物,直到绣完,它才能变成一副画。”
律香川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这样执着于在自己面前提到绣花。其实这种妇人的爱好并没有多么受欢迎,在外人面前,他甚至有些抬不起头来,因为身体的残缺令他变得十分自卑敏感。
又不知原随云如何得知他的爱好,唯一的途径,就只有在花府,他穿过的那身衣服。这样一猜想,律香川便猜测到曾经帮他逃跑的人,到底是谁了。
他痴痴地看着这个盲了眼的男人,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自己,开导自己。
“我可以教你更强的武功,不过要看你适不适合,念在你七星针的底子还在,不如就好好练练罢!”原随云似乎没有感觉到律香川对他明目张胆的注视,直到他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律香川的回复,不禁皱了皱眉,这个男人总是喜欢走神。乱走神是很容易被对手看出破绽的,有时候只是一丝恍惚,就会丢了性命。
所以,他有些生气,重重地咳了一声,把男人的思绪拽回来。“啊?”男人茫然地回应他,“哦——那么,你要怎么教我啊。”
原随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一向冷静地他轻易就被男人调动情绪。他冷哼了一声,甩甩袖子,匆匆飘走了。
只有男人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头,他刚刚一直在想那人对他说的话。“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功夫有很多种,只有专心致志于适合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