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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路杀了出去,夜风一吹,吴邪身上的药性有些缓解,张起灵渐渐有些支撑不住,此刻反倒变成了吴邪扶着张起灵。
吴邪扶着张起灵机灵地返回了那些刺客刚刚关押他的地方。张起灵中了毒,不宜移动,否则会加速他体内毒素的蔓延,而且这荒郊野岭他们无法快速联系上自己的军队,反而容易会被那些刺客找到,而那个山洞里还有一些那些人来不及带走的东西,说不定就会有个解药之类的。
“小哥,你撑一会儿……”
“不用了。”
“什么不用了!你在说什么胡话!”吴邪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吼了起来,可那人却只是难得的笑了笑,伸手拂过了他的脸。
吴邪一顿,握住了他的手,用脸蹭了蹭,“对不起。”
“噢。”
吴邪额头跳了跳,“你就不能说些正经的话吗?”
他低头查看着张起灵的伤口,却感到有道炙热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游走,他看了一眼张起灵,道,“干嘛这样看着我……”
他话音未落,只见眼前那人的脸蓦地放大,同时唇上触到一片柔软轻触即离。两人间顿时沉默了下来,张起灵惨白着脸却饶有兴趣地看着吴邪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此刻,仿佛死亡已经无法再威胁到他了。
“我今天会死。”他淡淡地说道,“所以一会儿你可别哭。”
吴邪瞪大了眼,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你怎么……”
“吴邪,谢谢你,我想我可能已经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了,就在刚才找你的时候。”
“什么问题?而且……你……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真名?”
张起灵摇了摇头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淡淡地说道,“我同你一样,保留有所有的记忆和法力。”
吴邪抖着嘴角,见张起灵不是说笑,立刻退到了一旁,恭恭敬敬地行礼,“小仙吴邪拜见麒麟殿下。”
“无须多礼。”
两人身份的瞬间逆转让吴邪有些懵,可下一刻张起灵突然口吐鲜血,整个人轰然倒下,倒在了吴邪的怀中,吴邪立时大惊失色,周身也起了变化,泛起了隐隐的青光,刚想施咒却被张起灵出手阻止。
“吴邪……即使是神,也不可以妄改命格……张起灵注定今日死,你不能强留我……我们也不能用仙术去伤害那些凡人……”
“我知道……可是……”吴邪抱紧了张起灵,衣衫被他呕出的鲜血浸染,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他第一次如此深刻地感受着生命在自己的怀中流逝。
“吴邪,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嗯,”吴邪握着他的手,答应过他绝不会掉眼泪,可吴邪还是有想要哭的冲动,“我们约好了。”
张起灵扯了扯嘴角,慢慢闭上了眼睛。
那一日,十龙子麒麟完成了在凡间的历练,圆满归位。
那一日,吴邪第一次对怀中逝去的生命感到无能为力,纵使自己是一个神,也无法更改命数。
那一日,张起灵情根深种,千年情劫悄然开启。
春去秋来,张起灵在宫中已住了近半年。吴邪已不会再像刚开始那样畏惧他了,也改口不再人前人后的“张太傅、张太傅”的唤他,而是寻了个更亲切些的称呼,在私下里叫他“小哥”,不过吴邪同他之间还是保持着小心翼翼的距离,生怕越了规矩。
张起灵看起来还和原来没什么两样,该训诫时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但对他的好却是日益明显到有些过了头让吴邪开始不知所措。
吴邪有次看书入了迷,回过神时已是月落中天,他同小太监走出御书房时只见张起灵正站在庭院的正中,发丝上已然落了霜。他心中惊诧,问对方为何在此,张起灵只是平淡地回答他担心吴邪回寝宫路上的安全。夜里露重,张起灵解下了自己的披风将吴邪裹了起来,然后陪着他走回了寝宫。
那幽暗的小径白天看时倒不觉得什么,但晚上那茂盛的树枝勾拉着随风扬起的衣角,仿佛不知从哪里探出的手,而映在地上的影子也千奇百怪,将这氛围渲染得愈发诡秘。这偌大的宫中,穿梭来去的风发出的呜咽声也颇叫人胆颤心惊。吴邪是神仙,他本是不害怕的,可身边的小太监却抖得如筛糠一般,连带着他也生出一丝丝的寒意。可不知怎么的,一想到张起灵就跟在离自己半步远的身后,吴邪心中那团阴霾便立时消失地无影无踪了,坦然自若地走在花园的小径上,还嘲笑了回那小太监的胆色。
地上细细密密铺着的鹅卵石有些冒汗,吴邪小心谨慎地走着,他的衣袍曳地,虽显华贵,但很容易磕绊,他生怕滑一跤在张起灵的面前丢脸,所以走得很慢,手心紧攥着,有些微微的出汗,心里骂着是哪个挨千刀的在御花园里铺了那么多光滑的鹅卵石。正紧张着,一只手轻轻地钻进了他宽大的衣袖,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吴邪一惊,抬起头去看时,正巧对上了不知何时已与自己并肩而行的张起灵的双眸。月华如水,倾泻在他的肩膀上,浓黑的睫毛轻颤,带着闪闪的亮光,还有那双星眸,此刻正深沉地凝视着自己,望不到底。吴邪的心蓦地乱了一下,立刻就不平静了,被握住的手轻轻地挣了一下,没有挣脱,只得由着他继续牵着。
他的手很规矩,只是用手掌轻轻的包裹着吴邪的手指,意图也很明确,只是生怕那些带着露气的石头让他滑倒。
可吴邪被他拉着有些迷迷糊糊的,那冰凉干燥的手让他半边身子都麻了,他成年之后再无同任何人有过如此亲密的举动。
也许是错觉,被张起灵牵着走反而走得更慢了。
已经能够看见寝宫的灯火了,张起灵松开手,转过身对吴邪说道:“寝宫重地,臣不便逗留,只能送陛下到这里了。”
吴邪点了点头,手上还残留着被他牵着的力度。
寝宫内温暖如春,萦绕着的香熏让人放松,吴邪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转过身正好透过正在缓缓合上的朱门缝隙看见那人正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望着自己。
两个人站在那里沉默地对视着,直到那扇门彻底地关上,将两人的视线阻断。
“张太傅他……”
“陛下有所不知,张太傅其实每晚都在陛下的殿外守候,常常要等到陛下安寝才会返回自己的住处。”
“什么?!”吴邪大惊,难道今日并非巧合而是他平时每日都会做的事情?“有多久了?”
那小太监若有所思,“让奴才想想……好……好像张太傅一入宫之后就这样了,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为什么不早告诉朕!”
他二话不说,大步走上前拉开大门,秋风猛地灌入了寝宫,瞬间迷了他的眼,刚落下还没来得及扫净的落叶被吹进了屋内,连带着他的发丝与衣袂也一同在风中飞扬。
张起灵已悄无声息地走了,就如同以往那些他悄无声息的守护,空旷的殿前没有一丝他曾存在过的迹象,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吴邪深呼了一口气,秋夜里冷冽的空气灌入了肺中,刺得他咽喉有些生疼,但也让他清醒了许多。
关上门,四肢百骸都还残留着秋风刮过的寒意,吴邪躺进柔软温暖的被子里,心里乱糟糟的,脑袋也乱糟糟的,他轻轻用自己的一只手握着另外一只,慢慢地摩挲着,尽管很困,却毫无半分睡意。
日子不咸不淡地过着,吴邪开始悄悄留意张起灵的一举一动,偶尔偷偷地看他时还会被他逮个正着,目光撞上一起颇为尴尬。张起灵倒是坦然自若,吴邪却每每都觉得耳尖发热恨不得找根地缝钻进去。
秋意渐浓,又到一年一度的秋猎。尽管边境夷族时常滋扰,但吴邪还是要把自己昏君的形象贯彻始终,要把今年的秋猎办得隆重盛大。
他为此有些发愁,寻思着如何才能更加挥霍无度时,宫里新来了一个侍卫。
吴邪瞧见他第一眼时,两人忍不住彼此默契地笑了起来,惹得张起灵频频侧目,看着那眉清目秀的小侍卫皱紧了眉头。
吴邪见着王盟时可谓大喜过望,拉着他的双手就差点在大殿里转起了圈儿,兴奋极了。吴邪觉得自己到人间这么久以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