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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眼狻猊向前举步,切齿道:“小狗!你好狠好卑鄙,老夫要……”
“哈哈!你也要给我打十拳?”小祥大笑着问。
“老夫要撕碎了你!”火眼狻猊厉叫,巨爪倏张,疾冲而进。
右粯突然闪电似的截出,反手就是一掌,抽在火眼狻猊的爪背上。截出、出手、撤离,如电光一闪,喝道:“住手!还有我呢!”
火眼狻猊侧飘八尺,吃了一惊,抓石如粉水火不伤的铁爪功,竟被一掌抽得又酸又麻,如受万斤巨锤所撞击,对方出手之快,欺近身法之捷,委实骇人听闻,不由他不惊。
他本来就有点心怯,这一来信心更是动摇,凶焰尽消,骇然问:“你……你练的是何种气功?”
右粯冷冷一笑,说:“鬼见愁知道在下手上的功夫。”
“老夫没将九绝诛心掌放在眼下。”
“火候精纯的诛心掌,威力可出乎阁下意料之外,不信你可以细察手阳明大肠经,目下气血该在阳溪穴凝聚了。不消片刻,经脉逐渐向上萎缩,至心脉然后方能停止。你练气已臻纯青之境,但如果在下不给你调息使用真气疗伤术的时间,那么,你将与鬼见愁成为真正的难兄难弟。”
火眼狻猊左手扣住了右小臂,制住了温留穴。
右粯哼了一声,说:“任何闭了的经脉,也阻不住九绝诛心掌力的运行,信不信自可分晓,你只能多拖延一些时辰而已。”
火眼狻猊脸色大变,厉声道:“小辈!老夫要求公平决斗。”
右粯摇摇头,一字一吐地说:“阁下,那是不公平的,你曾经给过多少人公平的机会?”
“你……”
“据我所知,千手灵官当年在山区养疴,只有一位十一二岁的小孙女在侧侍候。阁下,你们去了多少人?”
“你你……”
“说呀!你去了多少人?”右粯厉声问,戟指指着怕得要死的鬼见愁,又问:“你说你们与家师交字,是不是三打一?说!”
火眼狻猊抓住他说话的机会,疾冲而上伸手虚空便抓,庞大的身躯竟然灵活万分,捷逾电闪。
右粯突然扭身下挫,一掌斜拍。
“嗤!”右粯的胁衣被抓裂。
“啪!”火眼狻猊的右肘又挨了一掌。
这次双方皆已运功护身,出招也不敢全力一击,两下扯平,谁也没占便宜。
双方退出圈外,右粯说:“在黑道高手中,你火眼狻猊的艺业,据说列名坐三望二,也不过如此而已。”
火眼狻猊拔出两尺二寸的铁爪,咬牙道:“今天不是你就是我。”
阴山双煞的老大谷经撤剑在手,大喝道:“闪开!让给我……”
接着是一声震天怒啸,狂风似的冲到,剑化长虹,身剑合一凶猛地扑向右粯。
火眼狻猊也及时扑上,铁爪抓出势如崩山。
右粯不上当,身形诡奇地一扭一闪,竟从两人之中一闪而过,化不可能为可能,醉里乾坤步果然神奇莫测。
同一瞬间,小祥手中的绳索突然卷出叫:“不要脸!”
绳索夭矫如龙,贴地卷到,卷住了大煞谷经的右膝,猛地一带。
大煞身形可怕地打旋,突然重重地摔倒,滚了一转,方狂叫一声,吃力地坐起。
地上,留卞一条断脚,鲜血点点,在尘埃中十分刺目,像是片片残红。
火眼狻猊在双方交错的刹那间,感到胁背一凉,一道寒流拂过,只感到毛骨悚然。闪出丈外伸手一摸,摸了一手血,胁背裂了一条四寸长的血缝,入肌三分,不怕刀砍斧劈的身躯,竟然开了缝。
右粯拍拍衣袖,说:“你挨了一下,再深两分你就支持不住了,阁下。”
火眼狻猊心胆俱寒,骇然问:“你……你用的是何……何种兵刃?”
“如果你不健忘,该记得一笔勾销的腿是怎样断的。哼!你以为我会赤手空拳斗你的铁爪?你打错主意了。”
二煞谷纬已替乃兄裹好伤,挺剑向小祥冲去,咬牙切齿厉叫道:“小狗!老夫要刺你一万剑……”
小祥丢掉绳索,拔出短剑迎上,一声轻笑,短剑幻起如山剑浪,硬接来招,人影乍合,罡风厉号。
“铮铮!铮……嘎……”
金铁交鸣声震耳欲聋,错剑的刺耳锐鸣令人闻之头皮发炸,可怕的剑虹如同金蛇乱舞,人影进退盘旋快速绝伦。凶猛的冲刺,致命的近搏;险象横生的闪避,把旁观的人看得屏息以待,手心淌汗。
好一场快速凶猛的恶斗,紧逼的进攻令双方皆没有喘息的余地,以快打快险象横生,谁有丝毫差错,便得断送老命,每一道虹影皆可置人于死地,每发一招皆用了全力相搏。
纠缠三十余招,似乎二煞谷纬的长剑取得了优势,开始紧迫进攻,钉紧中宫封住两翼,狂野地连攻十二剑。
小祥的剑短,沉着地封架,轻灵地后退,直退出三丈外,方遏止了对方疯狂十二剑空前猛烈的攻势,抓住对方的空隙无畏地切入,吐出一道诡奇的剑虹,近身了。
二煞谷纬剑已引出空门,中宫暴露在对方的剑尖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一是放弃夺得的地盘后退避招,一是斜向移位攻侧翼争回中宫。他采取前者,飞退八尺。
如果斜向移位,可能反而将胁肋暴露在对方剑下,太过冒险,不得不采取消极的避招技巧。
陷入劣势,一步错全盘皆输。小祥紧吸住对方的退势,不让二煞有喘息的机会,一声叱喝,剑出“流星赶月”,如影附形豪勇地进击。
二煞谷纬全力封架,显得有点失措。连封三剑,最后手上一慢,短剑的虹影排空直入,探隙而进。
“哎……呀!”二煞惊叫,侧飞丈外,双脚落地再退了三步,方用千斤坠稳住马步。
剑虹如附骨之蛆,锋尖光临胸口。
“铮!”一剑急封,封住了,保住了中宫。
岂知短剑重新吐出,沾身了,叱喝声震耳:“丢剑!不然要你的命。”
二煞谷纬的剑向外张,中宫成了不设防的城,闪不开退不及,短剑的锋尖逼住了右胸。
“老……老夫认……认栽!”二煞脸无人色地说,浑身汗雾蒸腾,持剑的手在发抖,眼中涌出的绝望神色,令人望之恻然。
“认栽还不丢剑?”小祥冷叱。
“当!”长剑坠地。
小祥一脚将剑挑飞,收剑后退。
“小爷与你无冤无仇,放过你一次。你必须退至一旁袖手旁观,如果你加入他们群殴,小爷必定杀你。”小祥说。
右粯接口道:“冤有头债有主,不相关的人,最好识时务退在一旁,妄想倚众群殴,那是逼在下开杀戒,怪我不得。”
二煞一阵惨然,以手蒙面踉跄而退。
火眼狻猊硬着头皮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是你说的。想当年,令师不该插上一脚,可不是阳某无故找你们的。你找我……”
“在下找你,不是为了当年的事。当年一笔勾销沈老狗曾经动手,在下也饶了他。那一次相搏,尚算是公平的,虽说以三打一,但三人并未同时动手攻击。”
“那你……”
“在下是为了落魄穷儒而来。”
“你……”火眼狻猊心虚地说。
“你追搜穷儒,赶尽杀绝,你知罪么?”
“我……”
“说出他的下落,在下不为己甚,不然,你向上苍褥告吧,在下决不饶你。”
“我……我怎知他的……”
“不要说你不知道。”
“我……我确是不知道。”
右粯脸一沉,目涌杀机,手一抖,青芒刺目,手中多了一把八寸长的青锋录,沉叱道:“你上吧,为你的生命而战。”
青锋录的锋尖如果完全吐出,露在外面也只有四寸长,掩在掌心时,根本就看不见锋刃,难怪对方容易上当。
小祥高举短剑,大声道:“谁如果敢上前相助,得问问小爷我是否答应。”
火眼狻猊一咬牙,爪交左手,开始迫近。他的右小臂已开始麻木,九绝诛心掌损毁经脉,已蔓延而上,越过了已封闭的温留穴,波及下睑上睑,三里与曲池也受到影响,无法运用沉重的铁爪了。
右粯也向前逼进,青锋录迎着烈日一晃,将刺目的青芒反射至火眼狻猊的怪眼上,一扫而过。
火眼狻猊被反射而来的阳光所惊,急退一步,赶忙向侧移位。
右粯哼了一声,冷笑道:“你想移位,更没希望,阳光直射双目,对你有百害而无一利。”
“你用诡计……”
右粯一声长啸,疾冲而上,青芒一闪,豪勇地递出,走中宫排空直入,胆大包天,声势极雄。
火眼狻猊在惊心动魄的啸声中,咬牙切齿一爪向刺来的青芒抓去。
人影一晃,像有五六个右粯从三方切入。
“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