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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弟子双尾蝎失风在人屠赵三手下,心情一直不佳,痛心疾首暴躁不安。二弟子追魂浪子令狐楚,又受辱于狂风剑客彭寨主的威迫下,也显得怨火难消。只有三弟子蓝面神解东海显得平静安祥,对一切变化无动于衷。
这位老三身材高瘦,手脸的皮肤隐泛蓝色,长脸上嵌着一双阴森的胡狼眼,喜怒不现词色,即使碰上快意的事,脸上依然挂着冷酷的神情。
蓝面神虽然排行第三,但双尾蝎与追魂浪子两个人,皆对这位脾气古怪的师弟,怀有三分畏惧。
本来今晚轮到蓝面神照管住处,双尾蝎与追魂浪子必须外出听候差遣,至城内外搜寻对头的下落。
但两人心情不安,并未接受差遣,告假偷懒在家纳福。
四更将尽,派在外面的警哨一无所见,心头一块大石落地,最危险的时辰已经过去了,三更一过而不发生意外,便可以放心啦!
屋内的师兄弟三人与十余名党羽睡得正香甜。
屋北百步外的密林中,右粯浑身汗水,向坐在一旁的小祥说:“赶了一夜,先调息恢复疲劳,再闹他们个天翻地覆,他们就在前面那座木屋之中。”
“没弄错吧?”小祥问。
“决不会错,我的消息绝对可靠。只是不知大荒毒叟在与不在。”
“我希望他在,看看这老毒魔到底是否浪得虚名。”小祥欣然地说。
“千万不可大意,小弟。记住,不管他在与不在,黑夜间毒暗器防不胜防,咱们一击即走,尽量避免被他们缠住。时机未至,咱们必须避免与老毒魔碰头。”
“你不想与他们决战?”
“此非其时,时机未至。”
“那你打算……”
“接连三晚袭击,他们必定乱了章法。我猜想,明晚他们必定在巢穴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以为咱们会重施故技袭击巢穴。”
“而我们却转而在途中打劫,是么?”
“是的。等他们斗志全消时,再与他们决战。不说了,好好养神。”
歇息片刻,体力恢复,右粯将带来的长形大包裹打开,里面是两张弓,两袋箭,剑是小祥的,两个百宝囊,和带有钩的绳索。
将弓上了弦,收拾停当,低声道:“可以动身接近了,我对付前面两个伏桩,你继续向前接近,看清屋外的警卫便停下准备。”
“你先动手还是我先动手?”小祥问。
“你先动手,我给你数一百数的时辰,应该够了。我解决这两名伏桩之后,立即与你会合。瞧,前面五六十步那一排小树,便是会合处。记住:万一失散,就在先前那株大树下会合。”
小祥打出动身的手式,蛇行鹭伏悄然窜走。
右粯向左前方移,心中在默数,数至五十,他已潜行了二十步左右。
左前方的一丛乔木下,蹲坐着两个黑影。
这是外围的伏桩,隐在树下从不移动。要不是他早已留心,决难发觉蹲坐在树下的模糊人影。
他搭上一枝狼牙,等候屋前的小祥发动。
他不得不用箭袭击,伏桩潜伏的位置委实太好了。附近二十步内只有疏落的树林,修整得只有两三寸长的野草,连一头猫也无法接近。两个伏桩相背蹲坐,可监视四面八方,除非能在刹那间飞越,不然难逃眼下,即使能在刹那间接近,如不能一举将两人同时击毙,实难阻止他们发出警讯。
黑夜中用箭也靠不住,但他已别无良策。二十步,他有七八成把握。
一百数尽,木屋方向突传来重物坠地声。
他发出第一枝狼牙,第二枝迅疾地搭上了弓弦。
箭贯入第一名伏桩的右胁,伏桩浑身一震。
第二名伏桩感到同伴有异,接着听到了破空飞行的怪啸,大吃一惊,挺身而起叫:“咦!怎么……嗯……”
箭贯入左胁,矢尖透右胁而出,叫不出声音了,凶猛的震撼力将人震倒在地。
右粯飞跃而起,向木屋疾掠。
小祥毕竟欠缺经验,也贪功心切,射倒了屋前把守大门的警哨,见没有其他的人出现查看,以为警哨仅有一人,便不假思索地收了弓箭,毫无顾忌地飞掠而进,扑向虚掩着的大门,略一停留左右察看,确是不见有人在附近,胆气一壮,不再先搜屋四周,伸手推门。
门应手而开,里面的厅堂空荡荡,神台上的长明灯发出朦胧的暗红色光芒,足以看清厅内的一切。
小家伙胆大包天,背好弓拔出短剑,放轻脚步,猫似的向后堂门接近。
“砰!”身后的大门突然自行闭上了。
他心中暗惊,扭头一看,门是闭上了,不见有人。
“砰!”内堂门也闭上了。
他又是一惊,闻声转身不由心中吃惊。门上有个小孔,正喷入阵阵灰绿色的浓烟。
“毒烟!”他心中悚然地叫。
屋内无风,毒烟正缓慢地飘散,不消多久,便会弥漫全厅,大劫难逃。
要命的是,厅两侧没设窗户。房屋从外表看,像是木屋,其实是尺半厚的土压墙,可看到一对对压桩的塞孔痕迹。
这种墙最为笨重坚牢,挖墙脚的小偷不怕砖墙,即使是大青砖也容易掏开,但却怕这种用木框压制的土墙,挖时费力费时十分讨厌。想破墙而出,谈何容易。
“我上当了,中了埋伏。”他心中狂叫。
只有一条路:从大门突围而出。
尚未奔近大门,门外突传来一阵狂笑,笑完有人叫:“好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哈哈!你已插翅难飞,认命啦!丢下兵刃跪下投降,也许还有活路。”
他一咬牙,挥剑冲门。
门缝中毒汁喷入,几乎喷中他的头脸。
他及时斜掠,屏住呼吸闪至壁角。
毒汁沾地毒烟袅袅上升,泡沫翻滚嗤嗤有声。
“我完了!”他绝望地想。
异臭刺鼻,他虽屏住呼吸,但鼻中仍感到辛辣味,刺激得他无法屏住呼吸。
终于,昏眩感如浪涛般袭到。
他想向上飞跃,想登上横梁破瓦而出,刚蓄势上腾,却感到眼前一黑,浑身力道全失,人向下一挫,滑倒在墙根下,神智逐渐昏迷。
在行将失去知觉的前一刹那,他叫:“佩哥!不要进来……”
他自以为已叫出声音,其实声音只在他喉间转。终于,他失去知觉。
后堂门倏开,踱出追魂浪子,蓝面神和四名中年人。
大门也同时开启,抢入双尾蝎和四名老少。
双尾蝎看清了小祥,恨声叫:“就是这小子,我宰了他。”
声落,拔剑便待冲上。
蓝面神脸上不带表情,用奇冷的嗓音说:“退回去,师兄。”
口气之大,哪像师弟向师兄说话?怪的是双尾蝎竟然乖乖听命,停下退回原处说:“这小鬼就是与人屠赵三联手结伙的人,宰了他永除后患。”
“师兄,你好糊涂。”
“师弟你……”
“咱们要的是活口,更可利用这小辈作饵,引人屠赵三前来送死,你一时冲动,不计后果一剑宰了他,请问如何向师父交待?”
蓝面神的口吻,简直像长辈教训后生。双尾蝎脸一红,讪讪地说:“这……愚兄……”
“不要说了,我来处理。”蓝面神一面说,一面向小祥走去。
“小心他中毒不深……”双尾蝎关心地叫。
蓝面神冷哼一声,连头也不转,向小祥踱去,一面冷冰冰地说:“师兄,今晚我值夜,你少管我的事好不好?注意外面,可能人屠赵三也来了……”
话未完,门口突然有人接口:“在下已经来了。”
“啊……”狂叫声刺耳。
“砰嘭……”倒地声惊人。
蓝面神吃惊地转头观看,怔住了。
四名老少几乎在同一刹那向两面跌出,爬不起来像是昏厥了。
右粯当门而立,一根弓弦勒住了双尾蝎的咽喉,将人勒在身前。双尾蝎甚至不敢挣扎,也无力挣扎,怕弓弦勒紧吃不消。
蓝面神尚未发话,追魂浪子令狐楚脱口叫:“是你!咦!你……”
右粯冷哼一声,抢着说:“是我,感到意外么?”
“咱们是朋友,有话好说……”
“哈哈!朋友?你这种出卖朋友的朋友,算了吧。”
“你……”
“你这畜生!”
“你怎么骂人?”
“你这只披了人皮的狼,怎不该骂?”
蓝面神大为不耐,向追魂浪子愠怒地叫:“师兄,你想与他斗口么?”
追魂浪子脸上无光,苦笑道:“师弟,小心他……”
“我要你提醒关照?”
“这……”
“他是谁?”
“姓印,就是教主要找的人。”
“哦!他是右粯?”
双尾蝎接口道:“师弟,他是人屠赵三。”
追魂浪子令狐楚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