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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落,手落在剑把上。
蒙面人哼了一声,叱道:“住手!拔剑对你没好处。”
快马一鞭也没摸清对方的路数,也以为对方是三妖道派人来的,心中一横,暗说:“一不做二不休,拼死他或可免祸。”
心中在想,口中立即发出一声警啸。
蒙面人冷笑一声道:“不必费心了,警哨已经全被清除,厢院另一座静室的六个人,皆已梦入南柯,他们不会来了。”
快马一鞭心中狂跳,突然向窗口奔去,想跳窗遁走,也想到外面看看风色。
窗口突然出现了另一个蒙面人,宝光四射的短剑伸出轻轻一拂,幻出刺目的光华,嘿嘿怪笑道:“此路不通,阁下。”
鹰爪王怒火焚心,酒气上涌,发出一声咒骂,不顾一切拔剑,怒吼道:“咱们拼了!”
蒙面人更快,手一动,长剑闪电似的出鞘,但见剑虹一闪,人剑疾进,沉叱震耳:“放手!你如果想死,那太容易了。”
鹰爪王本来就有点心虚胆怯,只是被激得忍无可忍而情急拼命,再加上已有了六七分酒意,反应自然不够快,剑刚拔出三四寸,便僵住了。
蒙面人的剑尖,神奇地点在他的右肘上,冷冰冰的剑气,直迫躯体。如果再拔剑,右手废定了。
他顶门上走了真魂,瞪大着怪眼,死盯着点在肘下的可怕剑尖,仍不愿相信这是真实的事,对方哪有这么快的手法?按理说,那是不可能的。
这一惊非同小可,酒醒了一半,不敢移动,骇然问:“你……你是谁是……是妖术么?”
“你认为这是障眼法?”蒙面人反问。
“这……”
“不信邪,你拔剑试试?在下保证你这条手臂成为废物。”
鹰爪王并不糊涂,放松握住剑把的手,剑滑回鞘内,卡簧声清脆入耳。手向外徐移,惊惧地问:“你……你想怎样?”
“那是我的事。”
“你……你是人……人屠赵三么?”
“你去猜。”蒙面人说,剑徐徐撤回。
神拳柯俊在一旁发抖,接口道:“二爷,他……他是教主派来的人。”
鹰爪王不愧称老江湖,吸口凉气说:“他如果是教主的人,早就反脸对付咱们了。”
“你猜对了。”蒙面人冷冷地接口。
“是人屠赵三?”鹰爪王问。
蒙面人拉下蒙面巾,冷笑道:“你该记得我。”
鹰爪王大惊脱口叫:“是你,是……是你……”
“我,右粯。”
鹰爪王突然向侧一闪,剑奇快地出鞘,怒吼道:“小辈,你该死!接招!”
声出人健进,剑上风雷骤发,凶狠狂野地冲上,一剑直攻中宫。
右粯疾进、拔剑、顺势急挥,一气呵成,但见剑虹一闪“铮”一声将来剑格偏,乘势疾进,剑尖神乎其神地排空直入,迫近了鹰爪王的胸口。反击之快,无与伦比,一照面便占了上风。
鹰爪王几乎无法避开,大骇飞退,间不容发地退出剑尖,倒退丈外,骇然叫:“你……你精进得出人意外,你不是右粯。”
风声呼呼,金芒耀目,快马一鞭的金丝软带夭矫如龙,拦腰射到,喝声似沉雷:“交给我!二爷。”
堵在窗口的蒙面人笑道:“好啊!倚多为胜,算我一份。”
话未完,人已穿窗而入,拉掉蒙面巾,露出本来面目,是小祥,但见人影一闪,便已近身,短剑光华熠熠,划过快马一鞭的腰脊,又道:“这叫围魏救赵。”
快马一鞭攻向右粯,一鞭走空正待追击,身后侧剑已及体,大惊之下,不敢再向右粯追击,火速侧闪,总算躲过了小祥的一剑。
可惜,小祥比他快,闪势未止,小祥一声大笑,剑芒一闪,划过快马一鞭的腰胁。
“哎呀!”快马一鞭惊叫,一闪丈余,腰带尽折,裤带也断了,裤子往下掉,当堂出彩。
“哈哈哈哈……”小祥按剑狂笑。
鹰爪王站在侧方不远,猛地一咬牙,一剑向小祥刺去,直攻肋胁要害。
右粯更快,跨前一步伸剑便搭。
“铮!”双剑接触,鹰爪王的剑向下沉,空门大开。
右粯反手挥剑,剑虹一闪而逝。
“走!”右粯叫。
两人向窗口飞射,一闪不见。
鹰爪王站在原地发呆,顶门上发结失了踪,短发向下披散,顶门的油皮也失了踪,鲜血随乱发向下流。
“天哪!”鹰爪王老泪纵横地叫,“当”一声丢下剑,以手掩面,踉跄到了椅旁,跌坐在椅内浑身战抖。
快马一鞭腰部仅伤了一条浅缝,手提着裤腰发怔,脸色灰败,像是惊呆了。
神拳柯俊偷天换日瑟缩在一旁,一直就不敢插手。久久,神拳柯俊方神魂入窍,犹有余悸地说:“二爷,我们怎办?”
鹰爪王痛心疾首地说:“罢了!我是英雄末路。别管我,你们瞧着办吧,去看看侧院的弟兄,看他们是否已遭了毒手?”
室门狂风似的冲入穿了青袍的雷少堡主,怪叫道:“怎么啦?外面怎么没派警哨?好啊!原来你们在喝酒,搁下正事不办……”
“闭嘴!”鹰爪王狂怒地大吼。
雷少堡主一怔,怒意尽消,退了一步说:“二叔,你……”
“住口!你眼中还有我这位二叔?”
“小侄……”
“你爹去搜捕人屠赵三,你到城内找姑娘快活,我这把老骨头替你们看家,你一进来就目无尊长大呼小叫,畜生!你算是人?”
“爹不叫我去……”
“不叫你去,你就可以去找女人快活?哼!你问为何不派警哨,问得好,他们都凶多吉少,我头上也赔上了一块头皮,你满意了吧?”
雷少堡主这才看清鹰爪王血淋淋的脑袋,惊问:“二叔,怎么一回事?”
“怎么一回事?哼,你干的好事。”
“小侄又怎么啦?”
“你引鬼上门。”
“什么?这……”
“右粯小辈来找你了。”
雷少堡主脸色气变,冲口叫:“怎不把他留住?”
鹰爪王愤怒地一脚踢向八仙桌,轰然大震中,碗碟纷飞,乒乒乓乓一阵暴响,一塌糊涂。
老家伙余怒未消,一言不发出室而去,脚下沉重,每踏一步,地下的大方砖一块块随脚崩裂。
快马一鞭也一言不发,拉着裤头狼狈出室。
雷少堡主拦住了也想出室的神拳和偷天换日,叫道:“有谁肯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拳长叹一声,苦笑道:“少堡主,刚才右粯与一位小后生来过了。”
“你们没留下他?”
“没有。”
“糟!他是教主所要的人。”
偷天换日冷笑道:“少堡主没忘了吧?堡主已吩咐下来,要不顾一切宰了姓印的,不理会教主的法旨。”
“那……”
“少堡主也在场,没忘了吧?”
“教主怪罪下来,谁也担当不起,你们不该跟着我爹胡来。”
“胡来?好像堡主吩咐下来时,少堡主并未反对。”
“胡说!”雷少堡主恼羞成怒地大叫。
偷天换日哼了一声说:“少堡主赶走了四大金刚,难道也想把咱们赶走么?只要你说一声,不用在咱们面前发横,咱们拍拍腿走路。天下间比雷家堡更好的去处多的是,咱们离开,保证饿不死的。”
神拳接口道:“算了,吴兄,咱们回房歇息去吧。”
少堡主不得不收了怒容,伸手虚拦,问道:“印小辈来了,结果如何?”
神拳嘿嘿笑,说:“少堡主不是看到了么?二爷丢了一层头皮,柯兄伤了腰掉了裤,够了吧?”
偷天换日冷笑道:“要不是姓印的手下留情,今晚在观留守的人,谁也别想活,只有你少堡主例外。”
两人不再多说,出室走了。
雷少堡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喃喃地说:“二叔是印小辈的手下败将,上次就丢了两个指头,但有四个人联手,难道还挡不住印小辈?哼!不对,定是他们撒谎,来人不是印小辈。哼!不管是与不是,明早我得将此事禀明教主。”
他也出室而去,在廊下的暗影中,抱起一个用被褥裹住的女人,匆匆赶向自己的寝室,一面走一面自语:“管他娘!今晚得好好的快活快活。”
右粯与小祥离开了七星灵妙观,扑奔广平桥张宅。
小祥一面走,一面埋怨:“佩哥,你怎么啦?明知那些主脑首恶不在,却要寻上门去打草惊蛇扑空,跟着跑冤枉路,真没意思。”
右粯呵呵笑,说:“小弟,这你就不明白了。咱们知道他们不在家,但他们却不知咱们已摸清他们的底细。你等着瞧好了,这一来,明晚他们必定在家布下重重埋伏,准备瓮中捉鳖。而咱们却在外地剪除他们的爪牙,让他们在家望穿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