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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小栓子?呵呵,都长这么大了。我已经认不得了,咳咳……”释伏虎说着说着,便是咳嗽了起来,脸色也是愈加苍白。
明悟赶忙扶起释伏虎,道:“我送你入院吧,伏虎师叔,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明悟也有过耳闻,听说现在的伏虎师叔在世俗之中,可是一大人物,在整个东北,说一不二,可他怎么会沦落到这等地步呢?不过现在看样子伏虎师叔已经是积劳成疾,而且也受了不轻的伤。必须先把他收入寺院再说,他也知道一些当年伏虎师叔的事情,但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而且如今伏虎师叔甚至危在旦夕,救人要紧,明悟虽然在少林寺之中的地位不高,但是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将释伏虎送入禅房之后,他就第一时间去找大师伯了,大师伯如今是达摩院的掌院,日后很有可能会接替主持,虽然还有不少的不确定因素。但是明悟知道,当初大师伯跟伏虎师叔关系还不错。要是告诉了戒律院的师伯,那么伏虎师叔恐怕不会有好日子过。这点道理明悟还是懂得。
达摩院与戒律院向来都是不和,而大师兄智言跟二师兄智力,则是针尖对麦芒,两个人都在争夺主持的位置。而如今的主持,则是释伏虎的师傅,戒宽。
达摩院之中,智言正在静坐,不过伏虎师叔的回来,却让明悟不得不去打扰智言师叔。
“进来吧。”明悟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智言师伯浑厚而低沉的声音。
明悟直接推门而入,低首道:“师伯,伏虎师叔回来了。”
名物的一句话,使得原本正在静坐的智言陡然之间睁开双眼,就连气息都是变得凝固了不少,沉声道: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伏虎师叔,他回来了。受了重伤,如今在禅房之中休息。我没敢跟主持说,就来找师伯您了。”明悟低着头忐忐忑忑。
“伏虎,伏虎!降龙以死,你终于肯回来了。”
智言喃喃道,脸上充满了哀伤之色,当年降龙与他跟智力不相上下,是最后可能成为主持之人,但是最终却死在了外面,降龙无心主持,却醉心武道,即便是智言都不知道,他最后能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师傅说过,心无旁鹜着,方可证大道,而降龙就是那个可证大道的人。
“带我去见他!”智言说道,旋即起身跟着明悟出了达摩院。
禅房之中,释伏虎躺在床上,算是恢复了一点体力,但是身上的伤势,却是丝毫不轻。没过多久,智言便是过来了,看着床上躺着的那个男子,心中一震,果然是你啊,伏虎,当初你们七人下山,可回来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呢?世俗繁华,终究只是过眼云烟,不看破红尘,又怎能看破生死呢?智言心中想到,无奈的摇了摇头,但是此刻,降龙已死,伏虎已归,看来这件事情,是必须要跟师傅说了。
“大师兄……”
释伏虎艰难的说道,眼神之中,透露着一抹复杂之色。二十多年未见,那份兄弟感情,依旧未曾减少。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现在伤成这样,恐怕不是寻常人所为吧?”智言说道,少林寺无欲无求,但是也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陈琅琊,就连我东北的势力,恐怕也已经被拔掉了。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全都死在了陈琅琊的手中。”
释伏虎咬着牙,神色落寞,低声说道。几个兄弟相继死去,他的心,也是心灰意冷。对陈琅琊恨之入骨,但是又有什么用呢?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杀生乃是万恶之首,我佛慈悲。”
智言低声说道,神色凛然,尽管他极力控制,但是五个师弟的死去,也让他颇为悲愤。
“师兄,师傅能不能——”释伏虎祈求的看向智言。
智言摇摇头,道:
“我佛慈悲。师傅是不会造杀孽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况且,师傅乃是主持,怎么会做出那等事情呢。”
“那降龙师兄的仇,也不报了?师傅当初最疼的,可就是伏虎师兄。”
释伏虎极不甘心的说道。
“师傅当初之说了一句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淡之,忘之。”
智言叹息道。
448章 降龙殒,伏虎归!
第449章 入梦神机!
对于释伏虎而言,他迫切的想要报仇,老大降龙死在了浮屠的手中,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全都被陈琅琊格杀,当初一起下山的七兄弟,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回来,那等心情可想而知。悲欢离合,苦不堪言。
释伏虎虽然叛出少林寺,但是不管怎么说,他始终还是佛家弟子,只是那些戒律早已经不被他放在眼中了而言。如今释伏虎回到少林寺,主持方丈,也必定不会不管。这一点,智言倒是有些把握,毕竟当初降龙伏虎,可都是主持最得意的弟子之一,如今他当了方丈,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但是想要让他派人下山给降龙他们六兄弟,恐怕就不太可能了。
“降龙师弟他们的死,并非一人所为,而且主持肯定不会轻易松口的。”智言说道。
“不是一人,但却是一家人!陈琅琊,便是浮屠之子。”释伏虎咬牙切齿的说道,陈家父子,已经被他列入了黑名单,可惜自己无能为力。不过至少进了少林寺,他的性命算是保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后续的事情,就要看他能不能说动师傅了。
“都是陈家人?就是当初那个叱咤京城的陈家?”智言惊讶道。他对于浮屠并不是太清楚,陈家亦然,他一心求道,对于世俗的事情也不太感兴趣,只知道当初有一个雄霸天下,无人可及的陈家,而浮屠,便是陈家陈烽火之子。
“不错,可惜现在的陈家,早已经没落了。不过这个陈琅琊,这几年倒是蹦达的很欢,否则的话,我们也不可能再有交手的机会,陈浮屠杀我师兄,陈琅琊杀我师弟,这个仇,我是一定不会忘记的。”
释伏虎沉声说道,面色严肃,智言叹了又叹,师傅的性格脾性,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师傅是无欲无求,根本不在乎世俗的事情,偏居一隅,却悠然见南山,这种大德大道的性情,就是他追逐佛道之真谛。
“好了,你先不要多想了,师弟,我现在就为你疗伤,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要告诉师傅。等你明日好点,我就去跟师傅说。”智言道。
释伏虎点点头,智言便是只会明悟去拿一些药酒跟纱布,以及一些医用品,要知道整个华夏,医术最为高明的地方,就是少林寺,那可是国之瑰宝,不仅有大量的武学典籍,更有不少高僧,俗话说天下武功出少林,医术,也并不比武学差。智言心中暗叹,不过他看的出来,伏虎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份淡定的心境,杀戮跟权势,已经占据了大半的心扉。
第二天,智言将释伏虎安排妥当之后,去了师傅戒成的禅房。不料师傅正在招待客人,一个面容和善,颇为邋遢的老和尚,正坐在主位之上,而师傅竟然坐在了次位,这让智言极为的诧异跟震惊。老和尚旁边坐着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双手油乎乎的,啃着鸡腿,眼睛还直勾勾的盯着桌子上的斋品,似乎有些觊觎。
智言不禁好奇起来,这两个和尚,是哪来的?就连师傅都是没有丝毫的介意,而且在这少林寺里,出现鸡腿,还是很少见的,一般的寺院还好,不过师傅可是对荤腥一点也不沾的,对于弟子更是极为的严苛。
门是开着的,但是智言依旧轻轻敲了敲门房,道:“弟子智言求见。”
“进来吧。”主持戒成淡笑着说道。戒成一副慈眉善目的姿态,一双狭长的双眸,小小的眼睛,却充满了机敏跟睿智,尤其是那富态的身体,更是给人一种弥勒佛的感觉。不过谁都知道,师傅一怒,没人能拦得住,在整个少林寺,即便是长老院那些眼高于顶的家伙,对师傅,依旧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这里也都不是外人,我就给你介绍一下吧。来,智言,这是你的师伯,戒乾,也就是我的师兄。师兄少时便出走少林,行万里路,不过每十年都会回少林一次,这一次,没想到他还给你带来了一个小师弟戒色,据说,这小师弟,即便是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戒成笑着说道,不过却是没有丝毫的夸大。智言也知道师傅一向说一不二,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从没有食言。
不过智言虽然震撼,但是最重要的,却还是礼仪,赶忙给戒乾行礼,道:“师伯在上,受师侄一拜。”
说着,智言便是躬身行礼。戒乾也没推辞,笑吟吟的点点头。
“小师弟,你好啊。”智言笑道。看向戒色,这个名字,听起来始终有些古怪,而且,竟然也用戒子辈的字。不知道戒乾师傅怎么会给徒弟起这么一个怪怪的名字。而且,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