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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黑灯瞎火的正好方便他装睡,鲁路修不敢动弹,紧闭着双眼思考着他的解决对策。只是越加思考鲁路修越想掐死醉酒后口不择言的自己,不禁羞耻得无以复加,还无理取闹得像一个思春期的高中女生,如果他知道自己成年后的酒品差至如此,他也不会喝下那么多酒了。这次朱雀一定是生气了吧?鲁路修想到这里就觉得头痛欲裂,这应该不是宿醉的症状,而是一个醉鬼酒醒后追悔莫及之情的生理表现。
“鲁路修,你醒了吗?”
朱雀的一句话往鲁路修的心头泼了一盆冷水,不作答是不行了,鲁路修硬着头皮坐起身,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皮,并先用房中明显的异状搪塞他现在羞愤欲死的状态,“朱雀,为什么不开灯还点着蜡烛?”
“停电了,不久前的雷弄坏了这栋楼的电力系统,咲世子小姐已经去查看了。因为没有备用的手电筒,所以就先给了我两支蜡烛,让我们将就着用着。”
橙色的烛光照在朱雀脸上,忽明忽暗地让对方脸上的阴影也忽大忽小,鲁路修觉得那还是一张与平时没什么两样的无表情的脸,加上方才那句话也无法辨别现在朱雀是不是在生气。转头张望了一下,鲁路修发现在黑暗中会发出光亮的电子计时装置都阵亡后,只得问道:“现在几点了?”
“十一点半左右。”
“我只睡了两个多小时吗?”鲁路修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应该是Code的作用,让你体内的酒精快速新陈代谢了。”
朱雀话中的“酒精”一词又让鲁路修窘迫起来,果然就算酒后乱性也不能全当没发生过,想坐正身体,慌乱间却使半掩在身上的薄毯滑落至地上,伸手捡起时鲁路修才想起帮自己拿来这条毯子的人除了朱雀大概没有别人了,但就算这样还是止不住想要确认的心情,鲁路修开口问道:“朱雀,这是你拿来的?”
“嗯,虽然你应该不会感冒了,但还是盖上些什么好。”
朱雀的回答使听者不由心头一热,竟会因对方偶尔示出的温柔而激动至此,鲁路修觉得自己越来越容易满足了。抬头望向对方,朱雀仍旧立在茶几的那一头,没有走近也没想离开,鲁路修告诉自己得趁现在把话说清楚,至少得告诉对方其实他并不是那么想的,刚才的那些只是喝醉后的胡言乱语。只是想法到行动之间的障碍还是有些大,让鲁路修张开口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支支吾吾地从单词开始,“那个……朱雀,其实刚才我……”
“刚才那些话我并没有在意。”被朱雀抢去了说话权,鲁路修不禁一时语塞,对方没有放在心上是件好事,但是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说中了呢?虽然清醒后的鲁路修告诉自己那些只是自己的妄想,朱雀怎么可能是光凭可怜就肯跟他上床的人,但是心中仍存有的不安正是那一通胡言乱语的源头。安抚着自己忐忑的内心,不知道是否是酒精的余波未尽,鲁路修觉得今天的自己越来越像思春期的少女了。
“其实我并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突然从茶几另一端飘来的一句几近呢喃的朱雀的声音让鲁路修顿感一个激灵,虽然那句话很轻,但他确确实实地听见了。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会在这里得到朱雀本人的澄清,鲁路修禁不住欣喜,甚至觉得喝醉酒后胡言乱语似乎不全都是坏事。
见说完这句话后,朱雀移动脚步似乎要离开这里,鲁路修连忙出口叫住,并且快步移向茶几前,将对方拥入怀中,“朱雀,能听到你这样说我很高兴。”
“鲁路修……”
鲁路修喜欢听朱雀这样叫他的名字,他也知道朱雀不会在自己拥抱他的时候将自己推开,用身体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并将手覆在对方的胸前感受那心脏的跳动,一种安心感便会从内心深处向外扩散,至少在这一刻,朱雀是属于他的,这是无法动摇的事实。
“朱雀,不要再折腾自己了。”鲁路修将头靠在朱雀的肩头,然后又慢慢滑向对方的胸前,如果不是有Code的帮助,就算他有现在健壮的体魄,也供不了他挥霍几年,“我不会说一切都过去了的,但是就算要赎罪,我们还是有明天的,你不能一直这么下去。”
朱雀没有作声,鲁路修不知道自己的话对方能接受多少,自己的身体挡住了烛火,让他觉得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他的右手不由地顺着对方的脖子摸到脸颊,但是他不是娜娜莉,就算这样他也不能知道朱雀现在作何表情,“罪总有赎完的一天的。”
突然怀中的人身体猛地绷紧,胸口开始剧烈地起伏,鲁路修心中一惊,却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在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他只觉得自己被朱雀推了出去,无法掌握平衡的他只能任由身体向后倒去。
然后在胸口一阵刺痛,鲁路修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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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朱雀将手中的长剑刺入了鲁路修的胸膛,他记得鲁路修就这样靠在了自己的胸前,他甚至可以感到对方的体温急速地退去,他最重要的人的生命就这样在怀中慢慢逝去,是他亲手夺去的。鲁路修的右手抚上了他的脸,因为隔着Zero的面具,所以没有碰触到他的皮肤,但是他能看得见对方纤长的手指沾满了鲜血在他的面罩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手印,他甚至可以感到血液温热的触感,然后又会像那人的身体一般渐渐变冷。
“我要你把常人的幸福都献给这个世界,直到永远。”鲁路修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在黑暗中,那时的光景像噩梦一般闪现在眼前,让朱雀感到无法呼吸。
“不要,不要让我在这种时候想起来!”朱雀在心中嘶吼着,将鲁路修从怀中推了出去,惊恐之下忘了控制手上的力度。眼见面前的人向后仰面倒去,金属撞击玻璃桌面击打出一声如雷击般的巨响的同时,熄灭的蜡烛让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鲁路修?”心脏剧烈的跳动着,朱雀试探地呼唤了一声对方的名字,却久久没得到回应,此时朱雀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只能在黑暗中摸索着向前跨出一步,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双腿发僵,就像走在沼泽地中,每跨出一步都那么的艰难,并且随时都会被淤泥淹没似的……
“滴答!滴答!”水滴落的声音,朱雀觉得心头一颤,他拼命否定着脑海中不断闪现的记忆,鲁路修的血从剑尖上滴落的声音。是的,茶几上还有那瓶没有喝完的红酒,所以不会的,朱雀在心中持续不断的否定着,但是为什么他得不到鲁路修的回应。
快要走到茶几应在的地方,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突然照亮了一片漆黑的室内。只是短短的一瞬却足够于看清一个画面,伴着随即而来的雷声,朱雀的惨叫声回荡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房中。他看见了,在闪电带来的惨白色的光亮中,鲁路修倒在茶几上,胸口被烛台的尖刺刺穿,流出的血液扩散开来顺着茶几的边缘滴落到地上。
和那天一样,自己再次杀死了他。虽然眼前该是一片黑暗,但是朱雀却看到了一幕幕零之镇魂曲的重现,就像他身临其境一般。
室内的灯光在此时亮起,赋予颜色的画面足以让朱雀再次陷入窒息感与深深的恐惧。血红从茶几一直延伸至地板,鲁路修的胸口已经没有了起伏,对方微睁的眼眸就像失去了光泽的紫水晶一般没有神采,至少此时此刻从医学角度而言鲁路修已经死亡。虽然理智告诉着朱雀,鲁路修不会死,他需要将对方胸口的长针拔出,这样他就会复活,但是他却动不了,他浑身的肌肉紧绷僵直着,双腿像灌了铅一般无法移动一步,同时他将长剑捅入鲁路修胸口前后的画面不断地闪现,与眼前的场景重合了。
朱雀能感到亚瑟在啃咬着自己的脚,但他却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他还是动不了,只能眼看着眼前这具鲁路修的“尸体”将血液流尽。为什么偏偏是这时候要让他不断响起那时鲁路修的话,是因为自己有了一丝想追求幸福的报应吗?各种想法一一浮现在朱雀的脑海中,但是动弹不得的他只能让眼前的惨状牢牢地映在自己绿色的眼底。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被亚瑟的挠门声引来的咲世子发现了他们,朱雀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甚至不能回答咲世子的问题。
此时朱雀已经无法清楚地意识到眼前发生的事,唯一能传达到他涣散的思绪的,只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他没死,他没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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