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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容嬷嬷扶着娴妃靠在石凳上,也是一脸焦急的模样,此时的娴妃虚弱地依靠在容嬷嬷身上,已经进入深度昏迷,精致的五官全完不像平时那般僵硬,柔弱地就如即将凋谢的花朵,看着让人心疼。
“太医呢?”玄烨平静的语气没有一点波澜,众人都知道,皇帝已经是怒火攻心了。
所有的人都低着头,不吭声,身上直冒冷汗,脖子上凉飕飕的,暗自祈祷今天不会被牵连受罚。
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叫声,“皇上,臣妾真的不是有意的,是……是二阿哥他自己不小心跌倒的,不管……不管臣妾的事啊,皇上……”慧妃猛地跪在玄烨跟前,不停地磕头求饶,哭得是梨花带雨,让人好不怜惜!
玄烨望向富察皇后怀里的永琏,又看了看容嬷嬷身边的娴妃,胸中憋着一口闷气,大声吼道,“滚!”接着一脚踢在慧妃的心窝子上,当场就见慧妃口吐鲜血,被摔在一旁。
“将慧妃囚禁钟粹宫,把二阿哥和娴妃送往长春宫。”玄烨气闷,狠狠地盯了正在伤心欲绝的富察皇后一眼,又扫视了一番地上跪着的奴才们,阴狠地说道,“拖下去,杖毙了。”
富察皇后一愣,脑袋完全清醒过来,止住哭声,站起身来,抱着永琏直往长春宫跑,一边交代安嬷嬷去准备热水和厚衣服。
长春宫。
“回禀皇上,二阿哥他……他……他已经……”王太医给永琏诊脉后,顿时大惊失色,朝着玄烨猛地跪在地上,额头上已经磕出了淡淡的血丝。
玄烨一个踉跄,突然觉得脑袋有些晕眩,伸手抚了抚额,此时心如绞痛,不自觉地皱着眉头,眼睛里的阴霾一闪而逝,随即说道,“去看看娴妃。”接着走上前去,摸了摸那具已逐渐变凉的小身体,玄烨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揽过永琏的身子,抱在自己怀中,脸色很平静,平静地就像是完全不在乎怀里的这个孩子似的,只有眼底深处的那抹悲痛和当初先帝去世时一模一样。
“永琏,我的永琏……”听了太医的话,富察皇后嘶声痛喊了一声,便晕倒在地。
“娘娘……”安嬷嬷大惊,连忙上前扶住昏过去的富察皇后,跟着两个小宫女把富察皇后一起送进了内室。
玄烨眼神一黯,斜睨了富察皇后一眼,又转向此刻仍旧昏迷不醒的娴妃,突如其来的焦虑让他烦躁不安,甩了甩袖子,带着吴书来出了长春宫。
次日,吴书来带着两个小太监,手中拿了一杯酒水和一条白绫来到钟粹宫。慧妃好像精神失常一样,不可置信地盯着那一条长长的白东西,直摇头,“不,皇上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不会这样对我的,他说过,他最喜欢我了……”眼中的泪水大滴大滴地落下来,悲痛欲绝,伤心不已,眼神中充满恐惧和绝望。
吴书来却不管慧妃的反抗和挣扎,用眼神示意两个小太监上前,按住慧妃的脖子,把那杯酒水直接灌在慧妃的小嘴中,不到一刻钟,那张美丽绝伦的脸上就失去了原有的光鲜,渐渐地沉寂下去,直到看不见一丁点儿活着的气息。
两个时辰后,玄烨又下了一道旨意,大学士高斌被罢官,整个高氏一族流放宁古塔。高斌接到圣旨后,只是愣了一下,就连忙带着家人收拾行装,然后跟着押解他们的军官一起走了,离开京城的时候,向着那红柳绿瓦的宫殿看了一眼,心生悔意,或许当初他真不该把自己的女儿献给四阿哥。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直至现在,整个大清朝的人们终于知道如今的皇帝有多么狠历,昔日宠妃一夜间消香玉损,一品大学士瞬间成为阶下囚,原以为将会风光无限的高氏一族,此刻却流放宁古塔,那些资深的太医们也被皇帝罢官的罢官,囚禁的囚禁。
二阿哥的死亡就像是在紫禁城上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阴霾,气压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来,十一月,乾隆为二阿哥上谥号为“端慧皇太子”。
永寿宫。
昏迷了五天的娴妃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睛,只觉得额头胀痛,又伸出纤细的手指轻柔了脑袋,挣扎着坐起身来,看见身边站着的两个小宫女,还有已趴在桌子上累得倒下的容嬷嬷,眼睛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情绪,半眯着眼睛虚弱地叫道,“水……”
“娘娘?”容嬷嬷突然惊醒,看见娴妃醒过来,欢喜道,“谢天谢地,娘娘,您可终于醒了,担心死奴婢了。”
或是太高兴
了,容嬷嬷有些激动,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连忙从桌上倒了杯热水,递给娴妃,“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娘娘……”
娴妃呆呆地看着面前这个中年嬷嬷,全身僵硬,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然后就着容嬷嬷的手喝了一口热水,待放下那双洁白的素手时,突然睁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盯着那十根纤细的手指,身子猛地一震,翻手打碎了容嬷嬷手中的水杯。
“娘娘,您怎么了?娘娘……”容嬷嬷吃惊,担心地叫道,然后朝着门外喊,“快叫太医,叫太医……”
“娘娘,您可别吓奴婢啊,娘娘……”容嬷嬷扶着娴妃瘦弱的身子,声音有些哽咽,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关怀和担忧。
娘娘?奴婢?
娴妃呆愣了片刻,突然反应过来,接着下了床,心里五味杂粮,前世的种种在脑海里一一闪过,堂堂七尺男儿如今变成一个女人,这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娴妃”自嘲一笑,这具身体让他觉得羞耻。
不敢去拿梳妆台上的镜子,只是怒视屋里这一群宫女嬷嬷,然后大声道,“出去,全都出去。”突然又觉得脑袋胀痛得很,像是有什么东西挤进来,“娴妃”表情痛苦地抱着头,怒吼道,“全部滚出去。”
“娘娘?奴婢是容嬷嬷啊,娘娘,您怎么了?”容嬷嬷看着“娴妃”担忧地叫道,满脸焦虑,想走上前去搀扶着“娴妃”,却不料被“娴妃”一掌推开。
这下子,屋里其他的小宫女们也担心起来,一个个上前来,稳住此刻有些激动的“娴妃”,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场面一片混乱。
“快去叫万岁爷。”容嬷嬷大喊了一声,双手扶着“娴妃”在床沿上坐下。
容嬷嬷话音刚落地,便看到玄烨带着吴书来进了房间,突然一下子哭出来,“万岁爷,求求您,快救救娴妃娘娘,万岁爷……”
“这是怎么回事?”玄烨见着屋子一片混乱,有些不高兴地皱皱眉,沉声问道。
见着一个穿龙袍的人走进来,“娴妃”才抬起头看了看玄烨,神情有些恍惚,失声叫道,“弘历?”
玄烨一愣,沉下脸来,仔细地看了“娴妃”半响,才道,“全部退下。”
容嬷嬷犹豫,担心地看了“娴妃”一眼,迫于皇帝的气势,不得不携着一屋子宫女们退下。
不是弘历!“娴妃”心里一惊,那双眼睛他
再熟悉不过了,就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深潭,牢牢地吸引着他的人,他的心,只需一眼,从此便万劫不复!
诡异的沉默。两人都不说话,玄烨直视“娴妃”的眼睛,娴妃却低着头,不敢看玄烨,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前世那人就没有正视他一眼,可是如今,身为女子,连他自己都觉得羞耻,又如何面对他?
“好生休养身子,过几天和朕一起去山东。”玄烨突然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
“娴妃”身子一愣,猛地跪下来,失声叫道,“请万岁爷恕罪!”
“嘭”膝盖触地的声音,玄烨心里微微颤抖,有些不忍心,走过去扶起“娴妃”,眼睛里划过一丝狠戾,沉声道,“废太子之子弘皙勾结先怡亲王之子弘昌、弘晈,结党营私,意图谋反,你认为朕会放过他们么?”
“皇阿玛……”娴妃抬起头来吃惊地看着玄烨,弘皙谋反?弘昌,弘晈……
娴妃双手置于身侧,不停地颤抖,额头上冒出细细的汗珠,面色苍白,今天发生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事情,身为女子的打击远不如弘昌弘晈叛乱对他的打击大!娴妃身体微微向后倾斜,突然晕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玄烨愣了愣,连忙上前扶起娴妃,把她抱到床上,看着怀里昏迷不醒的人儿,突然觉得自己太过苛刻了,轻叹了一声,嘴角泛着苦涩的笑,“十三……”
失去了永琏和娴妃,却得来一个儿子!
那胤禛呢?又在哪儿……
长春宫。
富察皇后神情有些颓废,呆呆地坐着,听着安嬷嬷与她禀报,说是娴妃娘娘陪着万岁爷去了山东。
“娘娘,您不能这样一蹶不振,您还有三格格,还有整个富察家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