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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回了个单音,纲吉没回头,“告诉了又有什么用呢,有一个努力完成父亲心愿的愿望很好,她想完成父亲的心愿,这很好。”
纲吉已经猜到了阿诺德派他来的原因。
是“有始有终”的意思吧,纲吉想,事实上耶洱丝父亲的死与艾贝尔有关,确切地说是与艾贝尔身后的组织有关。由于他与艾贝尔的关系,首席才让他来处理这次的任务,而且猜到了他无法下狠手,并且与接头者也需要引路人,这才让已经脱离情报局,却有着自己路子的麦勒辅助。
可说是辅助,他有起了什么作用呢?
嘴角弯起自嘲的弧度,有夜色遮掩没人瞧见,纲吉看着两百年前未被污染的天空,微薄的星光串联出璀璨的光带,不及白日辉光,却另有种深邃。白天的天空是广阔包容,而夜晚的天空,却是迷人而深邃的。然而比起白日近乎融于蓝空的状态,夜晚的云反而更显眼,对比强烈地就像从夜空中剥离了出来,特立独行。
啊,或许从一开始,云就没有融于空吧。
它始终保有自己的色彩,看起来与天空接近,只是恰巧它们的方向相合,而当天空背离,它就毫不犹豫地表现出自己的不同,留不住也抓不住。
向天空张开五指,纲吉对着飘来的云朵缓缓收拢手指。
“……何西亚?”
“啊,来了。”忽然惊醒,纲吉摇了摇脑袋,跟上麦勒。
简单来说,为了完成研究耶洱丝的父亲选择了叛国——并不是出卖国家机密,而是以他的研究性质而言,他清楚这技术被他国利用会有什么后果。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唯有永远的利益,即使清楚这点,他仍为了能继续研究而接受了艾贝尔所属组织的招揽。
艾贝尔所属的国家只是个小国,在各种强国的环绕下,本国不管是经济还是政治或是国际地位都差强人意,甚至连国王都由一名Beta担任。这无疑让这国家成为了西欧各国的笑柄,即使那名Beta是难得的贤明君主,依然无法逃脱他“平民”化的烙印。
也算机缘巧合,那国家的情报机构不知为何获知了耶洱丝父亲的研究,于是向走投无路的他抛出了橄榄枝。可悲的是,招揽到优秀人才后他们才发现,他们国家的经济和科技技术无法支持这项研究,于是为顺利完成反ABO药剂,他们的情报局开始培养各种暗探,以挖取各国技术人员,搜罗技术资料为目的。之后,巧合潜伏进情报局的艾贝尔成为这项计划的重点之一。
于是……
闭了闭眼,纲吉甩去晦暗的念头,他不后悔遇见艾贝尔,也明白有些事无法改变,但总忍不住幻想不那么悲哀的现实。
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呢?
纲吉不明白,但他已经知道耶洱丝父亲的死亡却不是那小国的杰作,而是情报局的手笔,同样被连根拔起的还有那效果安插在国家中的钉子,其中自然不乏血腥。
坐上回程的马车时,纲吉终于从纷杂的念头中理出了思绪,莫名其妙,也与所经历的一切截然无关。
想见他。
这种心情在心底燃烧着,纲吉无法将心思从中拔出来,他迫不及待地想见那个人。
为什么呢?完全没理由嘛!
抓了抓脑袋,纲吉放弃了思考这个问题,他没发现这念头升起时他眼底绽出的光芒。坐在纲吉对面的麦勒清晰看见了,他看清少年孩子气的期盼,若有若无地叹气,忽然对那位同门产生了同病相怜之情,他已经预感到那人将陷入与当年的他一样的深渊。
这一次会达成什么结局?
麦勒有些微好奇,又感到意兴阑珊,因为无论结果如何都与他无关。
回程的速度要比来时快很多,但怀着期待,纲吉仍觉得回去的速度太慢了。几乎日夜兼程的回到情报局所在的城镇,与麦勒告别,当纲吉独自走进情报局时已过了半夜。
和值班的人打过招呼,渐渐接近宿舍,纲吉不自觉放轻了脚步。
首席已经睡了吧。
这样想着,纲吉停在了阿诺德的房门前。
……不想回去。
不想回到仅隔着几步距离的房间,指尖贴上门板,纲吉最终滑坐到门旁的地上,背靠墙壁抱着双膝缩成一团:想见首席,但工作了一天,好不容易休息了的首席一定很累,他不该吵醒他。
没有光,楼道里一片昏暗,五月初的夜晚暖了许多,空气倒尤带清冽,衬着寂静的住宿区,倒有两分冷意。
有点寂寞啊。
脑袋埋进臂弯,纲吉轻轻叹了口气,呼出的热气来不及成形就消散了。
快一个月不见了,首席有想他吗?
“一点也不。”
……唉?
抬起头,纲吉看到被光明笼罩的影子,在他影子旁边,是另一个消瘦高挑的身影。回过头,他看到刚才心心念念的人,暖黄色的光从男人身后泻出,模糊了男人的轮廓,同时也模糊了男人的表情。
“首席?”
“嗯。”身上穿着暗色睡袍,阿诺德瞥了纲吉一眼,声音没好气,“脚步声吵死了。”
“……对不起。”
下意识道歉,纲吉忽然回神,皱起脸,有点伤心,“首席一点都不想我吗?”
“不想。”毫不犹豫的回应把纲吉的心击地粉碎,只听男人下一句话道,“你还想坐多久?”愣了愣,他这才后知后觉地从爬起来,失落地垂着脑袋低声嘀咕,“……我很想首席啊……”他早猜到首席会这样说,但真正听到,还是会伤心啊。
动作微顿,阿诺德转身进房,“明天可不是休息日。”
“……是。”
声调降了八度,纲吉觉得一路的疲乏都涌了上来,盯着阿诺德的背影,他莫名地不甘心,不知道抽了那根神经紧紧抱住了男人的腰。一如既往的好闻的气息,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到之下男人不算高的体温。首席的温度一直是这样啊,纲吉想,温温凉凉的,明明不是炽烈的温度,却让他忍不住靠近。
“……”
意外没被甩开,他贴着男人挺直的背脊,“我能离你更近点吗,首席?”想离他更近一点,原因,不明。
“……啊。”
许久,男人似是而非的应了一声,看不清表情。
******
阿诺德是被热醒的。从留了一条缝隙的窗帘能看到外界开始灰蒙的天空,五点左右的日光一贯如此,他知道不久之后清晨就会彻底到来,但这并不意味着刚休息了四五个小时的他不介意被扰醒。可看着八爪鱼似的缠住他的大号人体暖炉,斥责的话又说不出来。
出去了那么久,看起来也没什么变化,阿诺德想,睡相一如既往地差劲,还是像小孩子似的不稳重。
“……首席……”
“嗯?”
应了一声,阿诺德忽然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在说梦话,这不是第一次听到纲吉的梦呓,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但阿诺德知道这次他的感觉与往日不同。
哪里不同呢?
指尖不由贴上少年的额头,来不及思考,他发现了对方不正常的高温。朦胧暧昧的光线很好掩盖了少年通红的脸颊,咬着牙,他浑身止不住冒着冷汗,眉头紧皱却没有醒来。
“纲?!”
挣开纲吉的双手坐起,阿诺德眉头皱的死紧,他试着唤醒纲吉,最终以失败告终。嘀嘀咕咕的念着什么,少年努力将自己蜷成一枚虾子,身体抖地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动物。凑近了细听,阿诺德听到碎语中夹杂着他名字的音节,眉头骤紧又松开,再次观察纲吉的模样,更肯定了心中的猜测。
“……麻烦的小鬼。”
叹了口气,阿诺德下了床,借着朦胧的光开始翻找东西。他第一次发情时准备了什么来着,阿诺德皱着眉努力回忆,那对他来说是太久远的记忆了,他本不是欲望强烈的人,似乎是一觉醒来就成为了Alpha,准备的东西都没派上用场,现在回想,更想不起来。
“总之,用抑制剂吧。”
低声自语,阿诺德找了许久终于从柜子里找出半瓶。检查了一下成色,药剂保存地不错,药效还在。
他多少松了口气,没想到回头就对上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阿诺德其实一直觉得纲吉的眼睛很漂亮,温暖纯净的色泽让人一看就心中泛暖,当它定定地望过来,就会给人纯然无辜的感觉。但这样一双眼睛生在男人身上不是好事,因为它总是为主人创造“可爱”、“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