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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手电四下照了照,我不由毛骨悚然,有种想要冲回火海的冲动——
这是一条约有三十米长的墓道,墓道的尽头摆着一个黑漆漆的石棺,这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让我惊骇的是墓道两侧的墙壁上嵌了人的身体!
没错,是身体而非骨架。
这些人都保持着头颅下垂右手抚胸的姿势,一半身子露在外面,从体型和高度可以轻易看出都是些壮年男子。
数了数,左十二右十二,整整齐齐二十四具。
它们身上穿着铁质的甲胄,头上戴着铁质的头盔,腰间还别有武器,脸全部被黑色的鬼面面具所遮挡。就装扮来看,它们生前的身份应是武士或是士兵之流。
这条墓道可以容我和张起灵俩人并肩而行,且还有些多余的空间,完全算不得狭窄。可因为墙中人的缘故,使我觉得格外拥挤,好像那些人随时都会苏醒过来。
这感觉非常不好,犹若芒刺在背,心里头的寒意一阵盖过一阵,我僵在原地不敢动弹,之前被忽略了的往生咒又一次传入耳中。
想到张起灵说的那些话,我犹豫地打开怀表,秒针刚好走完四点的最后一分钟,分针挪了一格压上数字12,时针静静指向5的方向。
五点,到了。
反复吟唱往生咒的音调拔高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周遭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我打了个哆嗦往张起灵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抱怨:“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儿,墙里头这一溜终究是什么玩意?粽子吗??”
他没回答,只是问:“我给你的匕首呢?”
“在包里放着,没丢。”
“等会记得跟在我旁边,别一个人拉在后头。”
从他的声音中听出一丝凝重,我更紧张了,赶紧把匕首找出来握在手里,正准备背上背包,却被他伸手拿了过去:“我来背。”
墓道中没有可供点燃的壁灯,只能依靠手电的亮光,我走在张起灵左边,肩挨着肩,除了“嗒嗒”的脚步声,就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
我下意识地将呼吸放轻,生怕惊动了什么,走了没两步,左肩忽然一重,有东西搭了上来。头皮惊得一炸,这种僵硬冰冷的触感绝对不会是张起灵的手!我想都没想就握住匕首往肩上扎,压根没想过是不是会把自己刺伤。
宝刃毕竟是宝刃,削铁如泥不是说着玩的,搭在肩上的东西被剁掉,我偏头一看,离我最近的那玩意直直举着断了掌的手臂,身子几乎快要完全挣脱出来。
手电慌乱一扫,光线所及之处真是一派兵荒马乱,二十四个不知道是不是粽子的粽子全部活了,纷纷挣扎着脱离束缚着它们的墙壁。
我忍不住骂娘,靠不带这么玩人的!丫的墓主人个死变态!
“别分心!”张起灵在我耳边喝了声,拉着我快速往前跑。我不敢再胡思乱想,做了个深呼吸稳下心神,一边注意脚下以防被绊倒,一边绷紧神经严阵以待。
二十四个……压都能把咱俩压成肉饼。
三十米的距离并不长,用跑的很快就能到尽头。可惜才跑了一半脚下的地面忽地下陷,我暗道不妙,还没来得及开口示警,就被张起灵抱住就地一滚。
“咄咄咄咄”
耳边响起物体高速运动带起的呼啸,紧接着是有什么贯入石门发出的闷响,我光是听就出了一脑门子汗,如果不是张起灵反应快,我这会儿指不定已经被钉到石门上去了。
这一耽搁那些东西已全部脱离了墙体,张起灵让我把手电给关了,一时半会估计它们发现不了我们。
我整个人被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身体差不多完全贴在一起,刚才注意力不在这所以不觉得有啥不对,现在却是窘得耳根子发烫。见他貌似没有起来的意思,我小声问:“好了么?”
他道:“再等等。”
我知道他是担心机关会循环启动,于是也只好闭嘴,努力不去在意叠在身上的人。
【章二十八 黑影】
等了一会确定机关不会再次发动,张起灵挪开身子,我才终于出尴尬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一路且战且进,那二十四个战士打扮的东西实在说不好是什么,它们的身体内没有血液,身体僵化如铁,而且一个个都力逾千斤,凭我这点力气是根本无法抗衡的,硬碰硬的下场就是虎口崩裂。
这些家伙最让人头疼的地方是砍不死,哪怕是丢了脑袋也能继续行动,腰斩了还能靠爬的,唯一绝后患的法子就是自上而下给它劈成两半,这样才能真正消停。
幸好因为肉体僵硬使得它们行动分外迟缓,不然我绝对得沦为拖累张起灵的大包袱。
……尽管,现在也好不到哪去。
张起灵始终小心翼翼地将我护在安全的范围内,这人敛在骨子里的凶悍狠戾一旦被激发那真的可以说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若是放在古代那就是一纵横沙场的杀将,刀下亡魂无数的那种。
我落在他身后小半步,看着那满身肃杀的背影,沉重的黑金古刀像是长在他手臂上,如同有了灵魂般灵活自如,每次落下都代表着一名敌人的消亡。这样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和他仿佛是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我伸手就可以拉住他,但是那种强烈的差距感却能在心理上硬生生割裂出巨大且难以跨越的鸿沟,让人没法不沮丧。
“吴邪,发什么呆。”
腰被揽住,大力带到一边,我回过神来恰好看见张起灵手起刀落解决了一个从背后偷袭的士兵粽子,想到那玩意的千斤重力我不由后怕,对上张起灵略带责备的目光后心虚地咧了下嘴。
他没说什么只是轻叹口气,转身往前走,我这才意识到那二十四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已经全数被撂倒,这般凶悍的身手着实令人侧目。
想当年在七星鲁王宫时他就能单枪匹马干掉一只血尸——虽然自个也受了不轻的伤,经过这些年的打磨愈发非人了,战斗力最起码飙升了一倍还多,刀锋所向无人能撄其芒,也难怪道上诸多老人会对这么个年轻后生有颇多顾忌。
再想想自己的半吊子,心中沮丧更甚。
额上被赏了俩爆栗,一点没留情的力道,痛得我“嗷”了声,十分郁闷地抬眼瞪他。
“没事少胡思乱想。”
伸手拉过我又走了几步来到石棺前,靠的这么近再迟钝也能发现那诵咒声就是自棺内传出,我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死拽住张起灵的手不敢松开。
他娘的这里头关的啥玩意?怎么还会唱歌?!
那石棺看起来像是黑耀岩质地,棺身和棺盖上都布满了奇怪的纹路,看不出有何含义。
“奇怪……”
旁边的张起灵低声说了两个字,我没听清,扭头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神情,疑惑道:“你说什么?”
“这些符号我似乎在哪见过,只是……”他摇摇头,没再说下去。
“那,要不要打开?”这条墓道到了这就是尽头了,走回头路不大靠谱,所以想要继续的话,势必要打开石棺一探究竟。
“先等等。”
“行。”
张起灵上前弯下腰仔细查看石棺上的图案,我确定那些纹路已经超出了我的知识面,就不去跟着凑热闹了,绕过石棺抬头看看方才机关启动露出的两排孔洞,再瞅瞅三十米开外那扇花岗岩石门上对应的圆孔,我感叹:“奶奶的小爷差点被射成筛子,真作孽。”
“趁人不备一击致命,很常见。”没想到张起灵接过我的自言自语:“步步杀招,不存在好心留下一线生机的可能。”
什么意思?我愣了下,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认真琢磨了一番,我纠结的拧起眉:“你是想说那把袖珍神机弩其实也是连环机关中的一环,没发动或许是老化或许是坏了,总之纯粹是我交了狗屎运?”
他没搭理我,但我知道这代表着默认。
总算明白那会他为啥要叫我“笨蛋”了……
对于棺上的图纹张起灵没有研究出什么头绪,他招手示意我回到他身边,然后慢慢推开了棺盖。
棺盖移动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我拿着手电将光源对准逐渐拉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