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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鱼儿不解,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瞪大眼睛问道:“难道还有别的地方?”
江玉郎顺手将自己刚刚把玩过的金龙鞭缠在了腰间:“不说了,无端教坏小孩子。”
他拉着小鱼儿出了铜屋子,“还有四间我没看过,现在来见识一下。”他指了指那些绞盘,对小鱼儿说道:“你选一个吧,试试手气。”
小鱼儿搓搓手,弄得手铐“哗哗”作响,最后选择了那个石头绞盘。
石墙缓缓升了上去,一阵阵腐臭气从门里飘出来,那味道小鱼儿一辈子也没有闻过,他也不想再闻第二次了。
江玉郎这个贵公子却不怎么在乎,笑道:“手气不错,我一直奇怪,就那么几具尸体也不至于将这里弄的这么臭,原来这间石室里还藏着这么多。”
他拖着小鱼儿走进了几步,仔细看了看,说道:“看他们的样子,应该是被活活饿死的。衣着很普通,甚至有些粗俗,应该不是重要人物……嗯,大概是建造此地的工匠,真是一群呆子啊。”
小鱼儿反问道:“呆子?”
江玉郎道:“若不是呆子,怎会为人建造如此秘密的地方?为人建造了如此秘密之地,哪有不被杀人灭口的道理?”
小鱼儿道:“你瞧见这许多人惨死,一点都不同情?”
江玉郎微笑道:“同情?同情是一种很多余的情感,就像眼前的这些枯骨,即使你再同情他们,又有什么用?能让他们死而复生?只会让自己白白难过一场罢了。”
小鱼儿沉默了一阵,说道:“我说不过你,但我却知道,同情绝不是多余的,它至少能让人的心变得柔软。”
江玉郎点点头:“仁者见仁,不过我们还是把石墙关上吧,这味道实在是不怎么让人舒服。”
关上了石墙,小鱼儿又转动了银绞盘,银色的墙面后是一条甬道,地上铺着厚厚的柔软的地毯,墙上镶着夜明珠,两人走在柔和明亮的珠光中,就像走入了天上的仙境。
萧眯眯的宫殿也算奢华了,但和这里一比,简直就是土窑。
奇怪的是,甬道两旁,一共有六扇门。
小鱼儿推开第一扇门,这屋子布置得竟像女人的闺房,床边的梳妆台上还放着整套的梳妆用具。他撩开床帐,竟发现躺着具骷髅,发髻、环佩,还都完整的留在枕头上,看样子应该是个女子。
他们又进了第二间屋子,接着是第三间、第四间、第五间,全都是如此。
江玉郎说道:“看来那五位武林高手是带着老婆来的。他们被人害死了,连老婆也被人害死了。只不过不知道这第六间屋子里会是什么人?”
说着话,两人迈步进入了第六间屋子,刚踏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就见一头戴珠冠、满面虬髯的大汉迎门而坐,他浓眉如戟,环目圆睁,满脸杀气,双手按在桌子上,竟似要作势扑起。
江玉郎和小鱼儿都是一惊,江玉郎眉头微皱,细细打量着那大汉,见他眼鼻七窍之中,都流出了鲜血,只是血迹已干枯,所以他们看第一眼时没能看出来。
小鱼儿也缓过神来,叹了口气道:“这人原来也死了。”他走上前,轻轻敲了敲大汉的身子,竟觉触感坚硬如石,奇怪道:“怎么硬得像石头一样?”
江玉郎一言不发,而是走到床边,掀起了床帐。
床上果然也躺着一个女人,且是一个绝色的女人,她身子一点也没有腐坏,面容栩栩如生,要不是脸色铁青得可怕,实在是世上少见的美女。
江玉郎笑道:“唉,美人终究是美人,即使是死了还是如此迷人。她活着的时候,不知要有多少男人被她迷死,萧咪咪和她比起来,简直就是个丑八怪了。”
小鱼儿点头:“她和那个男子应该是死于同一种毒,也正是这种毒使得他们的尸身永不腐烂。”
江玉郎却玩笑道:“看来,她对自己的容貌是极为珍惜的……唉,我也想得到这么种药,要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就提前吃了,至少死后可以继续英俊潇洒下去。”
小鱼儿道:“你的意思是说她是自杀的?”
江玉郎道:“别人若要杀她,何苦去寻如此珍贵的毒药?”
小鱼儿道:“那个男子呢?死后数十年还有如此气概,生前想必是个厉害角色。”
江玉郎摇头:“我又不是神仙,怎么会知道这些。不过一般情况下,发生这种事情,头一个要怀疑的就是身边亲近之人,近则不逊,远则怨,就是这个道理。”
小鱼儿叹了口气,刚要说什么,却发现那女子的枕头边还有本绢册……他们若非瞧见这本绢册,就一辈子也休想猜得出这里的秘密。
浅黄的绢册,秀丽的字迹,揭开了床上这绝色女子悲惨、离奇的遭遇,也揭开了这地底宫阙的全部秘密。
自然,她不是写给小鱼儿看的,也不是写给任何人看的,她只不过临死前想将自己的心事倾诉倾诉而已。只是,她死的时候这里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于是她只有将心事付于纸笔。
她的名字叫方灵姬,家里本是江南的望族,日子过得幸福而平静。四岁那年,母亲带她到苏州探亲,回去时,家中百亩庄院已变为一片瓦砾,上上下下三百多口,已被人杀得干干净净。
仇人自然要斩草除根,她和她母亲就开始亡命天涯。在辛酸的逃亡历程中,她们终于查出了仇人的姓名。
欧阳亭,“当世人杰”欧阳亭!她的仇人竟是当时江湖中享誉最隆的侠士,武功最强的高手之一,家财亿万的富豪。
她母子孤苦伶仃,若想寻仇,无异以卵击石,母亲忧愤之下,终于一病不起。而她决意用美貌作为复仇的武器,设法嫁给了她的仇人,苦苦等候着复仇的良机。
不幸欧阳亭竟有个可怕的习惯,他永不和任何人睡在一起,她和他虽是夫妻,竟也不知道他睡在哪里。
欧阳亭建造了这地下的宫阙,将当时武林中武功最高的五位高手骗到这里,说服了他们创造出一套惊天动地、空前绝后的武功,以留传后世,名留千古。
后来,欧阳亭消除了对方灵姬的戒心,不再独睡,但方灵姬却不愿此时动手,因为她知道欧阳亭的野心,他要作古往今来唯一一个以武功横扫天下的英雄,自此空前绝后、震古铄今。
她一直等到那五位高手共同探寻出武功中最深奥的秘密,等到欧阳亭离成功之日只差一步之遥,才举起了那杯毒酒,和他共饮……
江玉郎听小鱼儿念完绢册上的故事,笑笑说道:“看见没,这就是死在女人身上的最好例证。女人虽然外表柔弱,可一旦下定决心,就什么都能豁得出去。欧阳亭用尽心机杀了天地五绝,得到了武功秘籍,却在和爱妻共饮一杯庆功酒之时一命呜呼,也真是冤枉啊……”
小鱼儿抬头看江玉郎,叹息道:“有时候我真奇怪,不知你究竟是男是女?”
江玉郎怔了怔,失笑道:“你不知道我究竟是男是女?”
小鱼儿道:“有时你心狠手辣,有时你又会突然多愁善感。男人,是很少这样的,只有女人的心变化才会这么快,这么多。” 他突然很害怕眼前的这个人,比之前他说要抛下他时还要害怕。这个人好像没有心,没有感情,他也会笑,也会皱眉,却只是在笑、在皱眉而已,并非真的为了什么而高兴或者忧伤。
江玉郎笑道:“只是有些唏嘘而已。方灵姬之与欧阳亭,岂非正如西施与吴王,国仇家恨与深情厚爱,究竟孰重?只怕很少有人能分得清的。”
心中却暗想,如此相爱相杀的狗血剧情也值得动容?少年,你还太嫩了点儿……
他们二人又仔细搜索了一遍,确定这里确实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可以带走的,就离开了银屋子。
小鱼儿走到机关前面,发现只剩下一个木绞盘了,就将转动了机关,木墙缓缓上升,墙外,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微光直照下来。
江玉郎拉着小鱼儿想要上去,小鱼儿却站着没动:“这里一共八面墙,咱们只升过七面,那一面土墙的后面不知会是什么。”
江玉郎回头看了看,“可绞盘只有七个,这里也没有土制的绞盘。”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虽没有土制的绞盘,但上面却有个铜环咱们还没动过。
江玉郎歪着头看了看那个拉环,突然问道:“我们为什么要进这个地宫?”
小鱼儿答道:“自然是为了离开萧眯眯的地盘。”
江玉郎又问:“路已经近在眼前,你又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呢?
小鱼儿一愣,喃喃道:“人嘛,总是有好奇心的……不过你说得也没有错,走吧,我们离开,管那土墙后面会是什么。”
说完,真就拉着江玉郎,大步踏上了石阶,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