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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厢看似十分有兴致地看着铺的慢慢一桌报告的永璋，在胤禛盯着他看的时候就察觉到了。也不知为什么有些紧张，下意识地装作没发现任他打量，攥着纸张的手都有些冒汗。
好不容易等到胤禛的注意力又回到他半天没动过的书上，永璋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有些失落。永璋没去深究这种突如其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潜意识里他意识到若是真的弄明白了恐怕会对他和胤禛的关系造成很大的冲击……而现在还不是时候。
“新月那边儿怎么样了？”终于放弃，把完全看不进去的书放到一边，纯属没话找话的胤禛随口问了一句。
“……啊……？哦……”想着心事的永璋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精简地把努达海府上近日来发生的事儿报了一下：像努达海已经数度缺席早朝整日只顾和新月缠绵啦，再像努达海为了新月和他的老母亲以及妻子发生数次争吵啦，以及努达海嫡福晋雁姬的两个孩子如何向着新月反而指责自己母亲啦……之类的。
“这些天努达海将军府可热闹了，满朝文武都把他当笑话看呢，偏生他还成天到晚一副自鸣得意的样子。”永璋受不了地扯了下嘴角，“最倒霉的就是这雁姬，昔日伉俪情深沦为笑柄不说，辛苦生养的两个孩子还处处向着……嗯，小三。”虽然当年反琼瑶盛行的时候，永璋有听说过这些，但真正放在眼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白眼狼的孩子……
胤禛听过也就算了，他又不是圣父，帮了克善一把也是出于这人有用。
永璋也就是当笑话给他说说，说到底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人，死在他们手上的人也不在少数，即使觉得这事儿荒谬也没兴趣抱着什么拯救世人的心去参一脚。
两人坐在树荫下闲闲地说着话，就见守在暗处的暗卫现身低声道：“福晋求见。”
胤禛和永璋对视一眼，闹不明白乌喇那拉氏突然求见是为了什么。
胤禛也没有多想直接允了，乌喇那拉氏是个知分寸的一般都不会来打扰他们，贸贸然求见自然是有急事。
“爷，三弟。”看上去像是匆匆赶来的乌喇那拉氏克制着自己没有失了礼数，知晓自家爷比较欣赏直来直去的乌喇那拉氏也没有拐弯抹角，“努达海将军府里的事儿……是真的吗？”
“怎么？”胤禛倒是不奇怪乌喇那拉氏是怎么得知这件事儿，毕竟是闺阁之事，这些无所事事的福晋们平日里也就靠着这些八卦来打发时间了，他感兴趣的是一向随时知分的乌喇那拉氏居然会为了这件小事儿匆匆忙忙地来找他。
“是这样的，”没被胤禛允许只能站着的乌喇那拉氏平静了下心绪，有条有理地叙述，“我与雁姬是远房亲戚，她父亲还在世时就在我爹爹手下做事，两家走的比较近，所以我们也可以算是幼时相识、情同姐妹。她与努达海之间……虽然有些惊世骇俗，但作为姐妹我还是很祝福她的，但是近来……”
乌喇那拉氏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虽然我们在各自有了孩子后联络就少了，再加上雁姬她也少参与那些贵妇人之间的聚会，所以我们见面次数不多。但，最近我偶尔会碰到出外散心的雁姬，她看上去……很不好，问她怎么了也不说。
“那些王公贵族的福晋也从不把这些事儿放在明面儿上讲，我知道的还是看着我和雁姬长大的奶娘打听出来的，所以……我想爷的消息比较灵通……”
为了方便乌喇那拉氏管家，粘杆处的事儿胤禛也没刻意瞒着她。
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胤禛一言不发地递给乌喇那拉氏数张写满努达海府上近日发生事情的纸。等着她看完，胤禛在她出言恳请之前淡淡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看在乌喇那拉氏为他生了个儿子并且这些年还算本分的份上，胤禛也不介意在能力之内帮她一次。
“谢谢爷！”得到胤禛允诺的乌喇那拉氏惊喜地自动退下了。
“哎~”从始至终没说话的永璋哀叹，“我真不想再接触这些NC了，太挑战我的忍耐极限了~~~”
“哦？我还以为你很乐在其中呢……”淡讽一句，胤禛注视着乌喇那拉氏退下的身影，突然道，“永璋也快到娶亲的年纪了吧，要开始挑人了。”
“……啊……？”永璋愣住。
☆、第十三章
天气暖和起来后，后宫里的诸位妃嫔们也换上了轻薄的衣裳在御花园里四处转悠，即使瞧见了同样怀着心思的妃嫔表面上也依旧是笑呵呵的。
平日里十分清净的毓庆宫也热闹了几分，因为开春以来越发忙着学业的永琪把养的小猫托付给了绵忻照顾，绵忻自己都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照顾小猫的活自然就落到了毓庆宫众丫鬟的头上。
因为是五阿哥宝贝着的小猫，丫鬟们自然不敢责罚，便十分放任。可是毓庆宫原本就有一只被胤禛娇宠着的小狗，俗话说“猫狗不两立”嘛，这两个被惯着得“混世魔王”每次碰面就免不了一场大战。
“又来了……”听着不绝于耳的猫叫狗叫声，胤禛放下手中打开的卷轴无奈地扶额‘
毓庆宫的小花园里围坐着一群人，胤禛他们一家四口和永璋还有难得休息的永琪都在。被他们围在中间的大石桌上堆着小山一样的卷轴，还有几个已经被打开放在了一旁。
“三弟，有没有看得上眼的姑娘？”因为和胤禛走得近的关系，永璋和胤禛的两个福晋也很亲近。一听胤禛说到永璋的亲事，两位福晋也很是积极地去找平日里往来颇多的王公贵族家的福晋要来了各家适龄闺女的画像。
若是之前三阿哥永璋选福晋各家都不会这么积极，毕竟是一个被皇帝厌弃的阿哥，把自家闺女送去不是遭罪吗。但现在可不一样了，永璋和备受皇帝喜爱的胤禛走得近，也比其他阿哥多了几分圣眷，攀不上胤禛又因为另一位受宠阿哥永琪年纪小和家中闺女搭不上的王公贵族们就殷勤地送上了画像，一个二个还卵足了劲地在两位福晋面前夸自家闺女。
看着各家福晋不约而同地把家里的女儿夸得跟天仙似的，两位福晋偷笑之余心道：这可由不得我们做主，得人家三阿哥自己看得上眼才是。
乾隆对于儿子们的婚事还是比较放任的，照他的想法如何挑喜媳妇儿也是门学问——虽然他自己都不及格。
心不在焉地把一幅画像卷好放到一边，永璋托着下巴发呆。也许是已经算是经历过两世的关系，永璋对成亲这事儿并不热衷，若不是身为皇子终身不娶实在不太可能，他都想一辈子赖在毓秀宫、陪着胤禛，孤独终老算了……
“你看上她了？”感觉永璋像是在发呆，胤禛凑过去看。真真巧，永璋对着的就是原永璋庶福晋完颜氏的画像。
永璋回神，看见摊在面前的画像也愣了愣。画中的女子看上去比永璋大上一些，谈不上美丽顶多称得上清秀，但从淡淡带笑的眉眼间可以看出是个温柔的性子。对于这个唯一为他诞下过子嗣的完颜氏，永璋的感情十分复杂。
在那些艰难的日子里是这个同样不被家族重视的女子陪自己走过的，他们之间的感情比起男女之情更像姐弟亲情。若是没有这个外表看上去温顺但骨子里坚强又细腻的女子帮村着，在当时那个四面楚歌的境地，永璋怕是根本活不过20。
可惜完颜氏在他们的孩子夭折后没多久就“抑郁而亡”了……那一世的他真是个窝囊废！永璋在心里苦笑，他不仅害死了自己还保不住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
“嗯，就她吧。”虽然这个世界必然与他的世界不同，但就让他报答一下聊以安慰。
听见永璋决定了，乌喇那拉氏和钮钴禄氏也凑过来看，“完颜氏啊……”两人对视一眼有些为难地皱眉，“这姑娘听说脾性是顶好的，只是……”
“怎么？”觉得话中的阿姨看上去很亲切的绵忻仰着头很关心地问。
“这姑娘是庶女而且原先是有婚约在身的，只不过还没等她及笄呢，跟她订婚的人家就走水了一家老小没一个幸存的。从这以后京里就有了她是灾星的传闻，若不是她母亲生的儿子是完颜家的独苗和她这个妹妹又亲的话，恐怕早就……”个性比较活泼的钮钴禄氏做了个上吊的动作，“……要不怎么会拖到这把年纪还没成亲呢……”
胤禛一听就觉得这个女子真不是什么好选择，不说身份配不配的上吧，就这传闻也……说到底，胤禛并非是不相信鬼神之说的人，毕竟他和永璋的经历就摆在那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