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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算了。”他的手指攥成了拳头,又松开,最终颤抖的插|进了口袋里。
“怎么,你不想知道他是谁了吗?”维迪曾经读过男孩内心最深处的记忆,知道男孩渴望着什么。
“我和爸爸现在过得很好,维迪。”安吉洛的呼吸在一段时间的调整后平稳了下来。
“也许在今天之前我会激动万分,但是现在……爸爸他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在做自己感兴趣的事,我想这就够了。我一直想要过的也就是这种生活。”他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呵,我的合作人真是个有趣的家伙。”年轻的魔王侧脸轻笑两声后将羊皮纸信封塞进了枕头底下。
“如果你有一天想知道的话,就到这来拿吧。”
“谢谢你,维迪。”金发男孩的眼中浮出了笑意,“我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圣诞礼物给你。”
“帮我集齐魂器就是最好的礼物,不过关于这点我们已经订过契约了。”年轻的魔王仰倒在床上想了想说。
“如果真想送我礼物的话,就陪我在这里待上一天吧。”
日记本君
安吉洛从没想过,黑魔王的日记有一天会以这种形式出现在他面前。
“就在那儿呢,全被水泡烂了。”桃金娘的哭泣还在继续,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本小小的日记躺在挂有“故障”字样的女盥洗室湿漉的地砖上,破破烂烂的黑色封皮和盥洗室里的每一件东西一样,完全湿透了。
这是圣诞节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周,他们只是在路过时好奇桃金娘为何哭得那么厉害,眼泪蔓延了半个走廊,招致管理员费尔奇先生的一路谩骂。
“我在这里待得好好的,考虑自己的问题,有人觉得往我身上扔一本书怪好玩的……呜呜呜……”
“安吉洛,就是它,我的日记!”维迪兴奋的声音从戒指里传来,即使安吉洛曾经在马尔福先生的书房里无意中见过这本日记本,现在也是在年轻魔王的提醒下,才艰难的辨认出来。
“拿起它,千万注意别让它碰到我的戒指,切记。”维迪在戒指里催促道,安吉洛渡了过去,鞋底在地砖上滑出两条水痕。
“安吉洛,你疯了吗,它可能有危险!我爸告诉我说,有些被魔法部没收的书会烧瞎人的眼睛……”安吉洛弯腰捡起了躺在地上湿乎乎的日记,罗恩聒噪的好意提醒,直到安吉洛捧着日记安全回到盥洗室门口时,才停了下来。
见安吉洛安然无恙,三头小狮子全都好奇的靠上来,打量起日记本。
“日期是五十年前的!”他们一眼就看到了封皮上褪色的数字。安吉洛早在维迪的描述中知道了日记是用更高级的方式记录记忆,里面什么都没有写。他装模作样的翻了翻日记,刻意避过有汤·里德尔签名的内页,让他的朋友们失望的看到里面全是空白的纸张。
“难道有人在圣诞节收到了这么复古的礼物,却不喜欢?”安吉洛甩了甩上面的水迹将它放进了口袋里,“等干了后看看还能不能用,正好我的日记本快要写完了。”
“如果你想要日记本,我可以送你一本更好的,安吉洛。”哈利非常不赞同金发男孩如此节俭的做法。
再好的日记都比不上这一本呢,安吉洛在心里想。还有哪本日记能够承载黑魔王的灵魂呢?
他微笑着重新谈论起遇见桃金娘之前大家都感兴趣的话题,三个朋友很快就遗忘了这段过往,被新的话题深深吸引。
“做得非常好,安吉洛。”维迪愉快的声音从戒指里传来。
“我能在你吸收掉魂片后,将这本日记交给德拉科吗?”安吉洛问道。
“……可以。”戒指里的男声顿了顿回答。
整个下午安吉洛都在想着口袋里的日记本,宾斯教授课上讲了什么内容他一概没有听。安吉洛还记得第一次遇见日记本时手指感触到的吸力,回忆起小汉格顿村庄成为戒指祭品的焦黑兔子,他才觉得自己当初是多么幸运。
这种心不在焉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宵禁之后,安吉洛像往常一样趴在床上写日记,羽毛笔却总停留在第一行。就这样写写停停,直到舍友们的呼吸变得均匀,安吉洛才开始悄悄行动。他驾轻就熟让舍友们睡得更香的魔法,引来维迪戏谑的夸奖。
“这次的魂器和以往不一样,安吉洛。”做完这一切的金发男孩重新爬回床上,年轻魔王的声音在安吉洛拿出日记本后显得有些顾虑。
“它是伏地魔所做得第一件魂器,安吉洛。首次分裂灵魂时毫无技巧,所以这本日记里承载的灵魂量是魂器中最多的,甚至超过了现在的我。”维迪自嘲的笑了笑,语气变得异常认真。
“我不知道它是如何被人丢弃在盥洗室里的,但是千万不能因为它没有控制住使用者而小觑它。”维迪警告道。
安吉洛觉得维迪的话,让他产生了一阵发自内心的不舒服,这句话像是在提醒他,他和维迪的关系。毕竟从严格意义上来讲,他也是被魂器牢牢控制的使用者。
“我该怎么做,维迪?”安吉洛感觉嘴里涩涩的。
“首先得确定日记的灵智到底恢复了多少,”戒指里的声音回答道,“这样我才能以最正确的方式吸收它,而不被反噬。”
“如果没事一切都好,但是如果近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石化事件都是日记本一手策划,我们就要做好心里准备了,安吉洛——我们将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比主魂还要麻烦的存在。因为比起虚弱的主魂,我无法一下子吸收掉一个有着强烈对抗意识的灵魂,而且它的灵魂积载量还是如此的庞大。”
“所以在盥洗室时,你才会提醒我千万不能让戒指碰到它?”安吉洛有些明白了。
“两个破碎魂片直接对碰的后果只能是一方吞噬掉另一方,所以安吉洛,你一定要小心,我的身家性命就捏在你的手上了。”维迪半开玩笑的说。
“我不会让你出事的,我们是合作者,维迪。”安吉洛心中的苦涩感消失了,他觉得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当初他们都只想着如何对付对方,寻找对方的弱点,现在却能坦然的相对。
“如何判断日记恢复了多少灵智?”安吉洛问出了问题的关键。
“这正是我要回答的,亲爱的安吉洛。”维迪说道。
“与日记进行交流是最快获取正确信息的方法。这本日记与巫师沟通的方式有两种:对话以及将使用者拉入记忆的片段中。通常情况下,这两种都不会主动进行,而是需要去触发。但是一旦它有了自己思考的能力,就会诱导它的使用者进入他的领域,有机会的话,它甚至能吞噬对方的生命,占据那个人的躯体。”
“占据躯体。”安吉洛打了个冷颤,“可是它却被人丢在盥洗室里,并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这是不是意味着它并没有……”
“任何可能性都会发生,安吉洛。和日记接触的过程存在危险,如果你不愿意的话……”
“不用说了,维迪。”安吉洛打断了魂器的话。“我想你一定有办法不让你的合作者陷入危险之中吧?”
“的确,还记得我教你的大脑封闭术吗?”戒指里传来了维迪的轻笑,愉悦而又优雅。安吉洛点了点头,他怎么可能忘记呢。在维迪还藏于冠冕中时,就不停地训练他。大脑封闭咒更是其中的重中之重。
“如果他将你的意识拉入了日记的记忆片段中,你就立刻运起大脑封闭术保护自己,在日记的领域里,魂片就是主宰,我帮不了你,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来。所以你要小心,躲避危险的方法只有一个——提防它,不要被它带入日记。”
“我明白了,维迪。”安吉洛闭上眼睛回忆了一轮咒语,“还有什么要提醒我的吗?”他最后问道。
“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让我的戒指触碰它,安吉洛。除非有必胜的把握。”戒指里的维迪嘱咐道。
“我会自己小心的。”安吉洛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日记本。
*****
一月十四日,天气:大雪——安吉洛在空白的纸张上写道。让他失望的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墨水的痕迹晕开在劣质的纸张上。相对于一本寻常的日记本来说,这一切都再正常不过。
“你说得交流没有发生,维迪。”安吉洛向戒指传去一缕思想。
“别急,继续写,安吉洛。如果你一开始就发现这是一本不能写字的日记会怎么想?。”维迪问道。
“好奇,或者丢掉它。”安吉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