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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再说一次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
“你以为我想喜欢你啊!!老子自己都觉得自己疯了!!可他妈就是这样!!看着你被那个男人压着欺负我恨不得把那杂碎削成酱!!想要你的时候听着你嘴里喊云雀恭弥我就怎么着都下不去手!!居然还想着你那个样子如果做了会疯会自杀!!操!!我他妈自己也是犯贱!!!”
“你这个女人从来就没什么用!!除了添乱让人烦什么有用的地方都没有!!!性子软弱无能巴利安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垃圾!!!天生就是个被人虐的祸害!!你哪天死了谁都不会奇怪!!!唯一看得下去的也就那张脸,操现在丫也毁了就是一无是处!!”
他就像在理智与癫狂边缘的野兽,右手死命地抓着银白的头发乱扯,嘴里不停地咒骂着我、咒骂着自己。而我已经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捂着脸空洞地听着他骂,每多骂一个词我就更空虚一点,一直一直到房间里再没有动静,钟表滴答的声音如同催眠术一般恍惚不清。
“想要的不去争取,不想要的不知道拒绝,只会逆来顺受……”
我从没想过他口中也会有如此温软的话,没有高昂的调子、没有冲田怒气,整个人完全像个累得再也动不了的人,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无力。
可他确实放下所有的情绪,这么说了。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这是他走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之后他没有多余的话、多余的动作,重重地打开门,重重地撞上门,连背影都没停留一秒。
……
……
……
啪……啪……
就在门声的巨响还撞击我耳膜的时候,眼泪滴在地上砸出微小的响声,我恐慌而不可思议地拼命摸着眼泪,却怎么都抹不掉新涌出的那些湿湿的液体。
我拿衣服蹭,我掐着手指,我用头撞墙,我就是想忍住那不争气的眼泪,然而脸上早就爬满咸苦的味道,掐破手指的血沾染在白墙上。
我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终于演变成了嚎啕大哭。
害怕极了。
自从被云雀恭弥放鸽子之后,我就再没哭过。
被绑到那个基地的时候我没哭。
脑子里闯进十年后温存记忆的时候我没哭。
被他们特意拉到海边散心的时候,我感动地疯狂大笑,却没哭。
而后再次被云雀恭弥甩了,我没哭。
被那个男人差点欺负,我没哭。
刺杀阿纲后被像关压怪物一样关在黑屋里,我没哭。
过生日的时候没哭。
毁容的时候,也没哭。
走过了那么多或坎坷或感动的日子,我没掉过一滴眼泪。
我以为我变坚强了,我学会面对生活的苦难与美好了,我可以不再让人担心了。
可我全部都想错了。
如今,我被一个扭曲到可笑的告白弄得痛哭不已。
“苍井流离你给我听好了!老子喜欢你!!!”
“我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他骂的一点都没错,即使听着再揪心、再委屈、再难过,一个人把所有的情绪都一股脑发泄出来后,我抱着身子颤抖,脑子里却清楚地知道,他所说的一切都没错。
我就是个软弱到骨子里的垃圾,软弱到连想哭的时候都要强装欢笑。我曾以为自己变坚强的幻想被辱骂驱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退回到比原点还靠后的地方,只要再后撤一步就会掉入万丈深渊,再没有挽救的余地。
可他最后还是救了我。
他打我,用最暴力的方法击碎了我的外壳,而后用最噩梦的爱骂醒了我。
于是告白不再是想象中的甜蜜戏,那可以是当着众人的面承诺似的宣告,也可以是把我单独锁在屋里狗血喷头的恶语。
没有人知道我苍井流离被他比作犯贱的女人,就像没有人知道此刻我躲在门后抱头痛哭一样。
他没让我在别人面前受一点委屈。
于是到头来明明是他责难我,我却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感激他。
脑子里混混沌沌地想过如此很多很多事,看到太阳西斜而下,屋里子变得晦明不清时,才意识到这根本不是我的房间,只是一件客房。
我抹了抹鼻涕,拍打着自己的脸。
我知道巴利安的门墙隔音效果很好,除非有人贴着听,不然不会听到屋里的响动,所以我可以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走出去。
然而屏气开门后,我看到银白长发有些散乱的铺入我的眼底,那个应该几个小时前就离开的人竟在门口靠墙站着。
大概是无药可救的我心里还有着一丝的不服气,我扯着笑脸给他说: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你满意了?”
可他的回答告诉我,我那无聊的不服气有多么可笑。
他说:“是,我满意了,因为你终于哭了。”
我几乎是吸着鼻子撞上房门,上了好几道锁,而后拉上窗帘就跌上床,用被子紧紧裹住自己。
这次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一句话曾再次让我泪流满面。
我早已发誓,不再相信爱情。
可我此刻深深地知道,他就是这个世界最爱我的人。
无可取代。
第四十章 安静
陌生的客房布置的很简约,被子枕头不是我熟悉的味道,穿着战斗服就睡下并不很舒适,眼睛酸酸皱皱的感觉并未全部褪去,这其实是个很不满意的睡眠,可对我来说却是前所未有的释然与踏实。
我头一次放任着自己,缩在暖和的床上赖床,眯着眼睛看着窗帘缝隙射进来的光,不耐烦地哼着一声,便翻了个身继续抱着被子睡去。
要责罚就责罚吧,这辈子我第一次按照自己意愿去做的事儿,没什么可后悔的。
就好像周身背负的所有重物都被卸下去一样,身子恍然间有了可以飞起来的轻松感,深呼一口气的时候,清凉的气流可以从喉咙至呼吸道、再到深入身体内的肺,畅通无阻,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阴霾的天空愁云尽散,躲在后面的太阳和月亮分外明亮。
我脑子里一直幻想着美好的梦境,直到肩膀被人隔着被子打了两下,我才终于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喂,该醒了。”
这个声音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那掺和着所有负面情绪的波动凝结出声后却异常安静。看着他依然皱着眉的脸和白如雪的头发,我立刻坐起身,瞄了一眼墙上时针已经快指向11点的挂钟,最后看着地面尴尬地点了点头。
“赶紧洗洗之后把饭吃了。”
没有对着我狂吼乱叫的斥责,他简单地说了一句之后就绕过床尾走到窗户边,一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好像这个房间的主人是他,刚刚起床的人也是他。
我转过头看了看床头柜上的米粥和时令蔬菜,还有就是旁边的那一串钥匙,才想过来,不管我自己在门内上多少锁都没用,客房的钥匙他们总会有。纵容我到现在,还能想着给我这个快一天没吃过东西的人送清淡的食物,我突然就又想起昨天那个混乱的告白,难过了一下,起身就去了洗手间。
刷牙、洗脸、梳头发,我做着和平常一样的事,但是脑子一直停留在昨天的回忆里。如果不心平气和地把所有事情都说清楚,我想我们两个人心里都会有层芥蒂,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出来的时候,屋里像换了一个空间一样,明亮而带着凉风,床也都被收拾得整整齐齐,斯夸罗正斜靠着窗边向外眺望,紧锁着眉似乎一直都很发愁。许是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他偏过头看过来,弄得我条件反射一样地开始捋着左边的头发,下意识地挡住些脸上的疤,装作没事儿一样坐到床沿吃起了东西。
可我连勺子都没拿稳,下巴就被他抬了起来,而后他松开的手就直接把我左脸的头发拨弄到后面,不知轻重地让我的发根都有点疼。
“别成天弄得跟女鬼一样。”他这么说。
忽然有种欠了他很多很多的感觉。
再低下头准备吃东西的时候,才发现粥已经被我洒出去了好多,那是刚刚他动我头发的时候,手不自觉发抖弄出去的。
我故作镇定地擦干净床头柜上洒出来的东西,而后闷着头嚼着蔬菜,喝着米粥,不去理会一直盯着我的那道视线,他也一直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安静地过了十几分钟,我放下捧在手里的碗,才对他说道:“我们聊聊吧。”
这一次不是单方面的关于我,而是我们之间那个说不清的感情。
似乎他也是抱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