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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我沸腾的杀意一下子冰封了。似乎精神受到了剧烈的打击,男人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那双从指缝间露出来的眼睛,不满血丝,眼眶欲裂,似乎见到了大脑深处最恐怖的东西……绝望与悔恨交织在一起几乎破裂……
“阿布……阿布……”
那一声声低哑的呼唤,带着无尽的痛苦。我收回了手,在众人还未回神的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或许那个叫库洛洛的男人已经受到了比死更绝望的惩罚。
我从未曾相信我的大人会如此轻易的死掉。所以我下了深渊,找遍了他们会掉落的地方,没有丝毫人影,心里的绝望和希望交织在一起几乎摧毁我仅剩的最后一点意志。
可是除了不停地寻找,我还能做什么呢?我什么都没有了……
所以当那个男人抱着大人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抑制不住的哭了,感情的剧烈起伏终于扯断了我的神经。
心情平复下来的时候我才从双手里抬起头来,拉我起来的是大人,我怔怔的望着那双魅紫色的眼瞳,本该空洞的右眼却凭空长出了一只眼球,那双眼睛干净的像婴儿。我看了一眼地上黑发的男人,那双红色的眼睛怕是再也不会睁开了……
我突然间明白了一切,景琉·卡索,即使不是你的希望,我也会做到。我会带着你的那一份一起守护……
我埋了那个男人然后带着失忆的大人离开了这个地方,逃也似地离开了,我是个自私的人,自私的想一辈子留在大人的身边,不让任何人带走我的宝物。
我们在不同的城市游荡,为了躲避伊尔迷和西索的追查。那两个男人简直像背后灵,我们几乎不能在一个城市停留一个星期以上,好在幻影旅团没有动静。不管库洛洛是出于什么原因,至少这点对我还是有用处的。
“西埃尔,我们又要旅行了吗?”
抱着一大束花束的大人侧过身来看着我,我不敢看他的眼睛,害怕里面有疲惫和不安。只是盯着那束还带着露珠的百合,这些花朵昨天还开在隔壁小姑娘家的阳台上……
“……嗯,马上动身。”
我们几乎是连夜就离开了那个城市,似乎是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我不说,大人也不会问,那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冰冷的手指却给我全世界的温暖,即使要一直逃命,我也愿意……
就这样牵着你,一起浪迹天涯。
没有那些过去和后来,就这样一起,一直……一直……在一起。
“西埃尔,我最近老梦到一个人,很奇怪的是那个人一直叫我阿布,我失忆以前有过这个小名吗?”
“……没有!你多虑了,只不过是个梦罢了。”
“是吗……”
“别多想了,应该是这几天太过劳累的缘故,休息好了就没事了。这一次我们在这里待久一点吧,你似乎很喜欢这个小镇。”
这个时候的我或许不会料到有一天自己会因为这个决定后悔一生。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并没有后悔药这种东西,老天也终于想起收回我的幸福。
从不曾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看到相拥的两人,我听见自己体内有什么东西碎成了一片一片……然后被耳边冷风吹走,身体里最后的一点温暖消失殆尽,四周的喧嚣一时间静止了,整个世界我只看见了那纠缠在一起的黑发……
成了我毕生的噩梦。
连指尖都不曾合拢过,你就要离开我了吗?
我不知道我是如何走回家的,那个暂时被我们称做家的小屋,房子里摆满了鲜花,那是镇上的姑娘送的,大人似乎很受欢迎呢,白色的花瓶里插着一朵快要枯萎的玫瑰,荆条上还有我留下的血迹,那个时候的大人曾吮着我的手指骂我大意……那个时候的我偷偷地想,要是那些姑娘多送一些有刺的玫瑰就好了……
我拿起桌子上那把锋利的小刀开始削那把削了一半的木匕首,那是大人答应要送给隔壁小三子的礼物,我将心思全部投放在那把还未成型的匕首上,可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削到自己的手指,然后看着双手慢慢变红……
我的幸福会不会像这些血一样慢慢的流的一点都不剩呢?
大人,谢谢你,曾牵过我的手,给过我温柔,可惜不是我,陪你到最后……
番外:生死两忘
洗尽沧桑,终是浮云。
景琉·卡索跳下天珠崖的那一刻罗兰就已经完了,这个垫付了一百多年的组织终是走到了尽头,不是毁在猎人组织手里,也不是毁在揍敌客家族和幻影旅团手里,而是毁在那个红眼的男人手里,他们只不过成了这个男人的棋子。
孤寂的王者站在高耸的尸山上,和那个少年变成了云……
罗兰唯一的幸存者渡边修仿佛人间失踪了般,从此杳无音信。
罗兰彻底抹除在历史上。
放下手里的书本,男人缓缓抬起头看向窗外,漆黑的眼瞳在阳关的折射下变成金棕色,本该明亮的眼瞳却泛着死气沉沉的光,幽暗的看不见焦点。像一个精致的木偶等待被赋予灵魂。
“团长,揍敌客家族为上次的事情向我们道歉,并且承诺以后绝不接和幻影旅团相关的任务。”
库洛洛回过头去,侠客金色的头发淹没在阳光下,看不见脸。唯有紧抿的嘴角划出一条直线,一如天珠崖上叫唤他的时候,他清晰地记得那一刻这条线颤抖的弧度,于是收回了那只已经跨向崖边的脚……
是呢,他怎么就忘记了,他还是团长,他的伙伴在等他带他们回去……
他还是团长,不是一无所有的不是吗?
“我知道了,侠客,你和飞坦他们一起先回流星街吧,我还有事要办。”
“……恩。”侠客迟疑了一下终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去,额前的碎发随着主人的转身在空中划出一个寂寥的弧度,然后乖乖的贴在脸颊上。
如果库洛洛不曾转头,他或许会看见那个碧眼的男子已经回头,正看着他的背影。或许他们都知道,只是选择了沉默与忽视。那个名字,那件事,成了所有人心里的针,动则经脉寸断。
库洛洛抚上胸前的伤口,依旧疼,却掩盖不了更深处的无望。如果伊尔迷再刺深一点他或许就己经死了吧。当冰冷的刀片没入身体的时候,他的世界只剩下那个男人仇恨与绝望的眼睛,如此宣扬的愤怒与杀意,心里居然有点羡慕起伊尔迷,那是他永远做不到的事情,自从13岁建立起幻影旅团,他就已经明白,他的生命不在属于自己。那样宣泄的痛苦,他做不到……他已没有资格……
如果想要,那就去抢来好了,可是谁能告诉他,如果心爱的玩具永远找不到了怎么办呢?
他甚至连说对不起的资格都没有了。
基地里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屋檐上的水滴一串串的滴下来,在室内形成一股近乎催眠的声音。库洛洛看了一眼桌子上那杯已经冷掉的咖啡,发了一会呆走了出去。没有念的保护,身上立马被倾盆大雨淋了个全湿。
他在寂静的雨夜里,听见了自己淌水的声音和遥远的心跳,胸前的伤口浸了水,益发的疼痛……
来到约定的地方,那个男人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依旧是那身古怪的装扮,除了那张没有扑上白粉的脸。
“库洛洛,你一个团员都没有带来吗?”
“没必要。”
“嗯哼~那你是肯定自己能干掉我,再全身而退咯~”
“你赢不了。”
“但我也不一定会输,彼此彼此~”
库洛洛似乎不想再开口,身影如鬼魅般朝那个笑着的小丑冲了过去,对方也早有准备,并没有因为他的先发制人而受牵制。老实来讲,库洛洛其实很欣赏像西索这样的人,够强,活的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作为伙伴的话也是一大臂力,只可惜他重来不会用一把刀尖对着自己的匕首,即使那把匕首锋利无比,所以西索注定成不了他的伙伴,既然不能用,那也只能除掉……
双方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对敌经验丰富,几百招下来,两人都不曾找到对方的弱点。
“库洛洛,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心狠手辣、狡猾多端嘛~”西索看着自己已经被冰封住右手,笑的更兴奋了,灰色的眼睛慢慢的变成了慑人的金色,由于是朦胧的雨天,他根本没有发现那些缠绕的水雾,躲闪的及时才不至于整条手臂都废掉,“我还以为那个小家伙的死会给你造成一点打击,现在看来似乎完全没有啊~也对哦~那个时候库洛洛可是毫不留情的一掌将他打下悬崖的呢~”
库洛洛微微扭头,锋利的扑克牌擦着脸颊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