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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委屈的无法,只觉得恨不得撕了这两个人的嘴,一时怒气上涌也给了那跪着的若梅几巴掌。
贾琏一开始看见凤姐突然闯了进来也吓了一大跳,一时间竟然呆呆愣愣的怔住了。直到凤姐破口大骂这才反应过来,因着凤姐虽然骂了那叫若梅的丫头,却没说他一句。
贾琏自己也觉得这事做得不地道,可是看着凤姐打得那若梅雪白的小脸上殷红的那巴掌印子就觉得心里一抽一抽的。还没等他去拦着凤姐呢,那素来温柔小意的平儿也扑了上来,又打了若梅好几下。
这几巴掌,贾琏就觉得跟打在他自己脸上一般,打得他是又气又愧,再加上他本也是喝了酒,这会被王熙凤和平儿一激,贾琏这火气也上来了。
贾琏一把拽去还在扇若梅耳光的平儿,一使劲就将平儿拽了过来,“好娼妇,你也动手打人。”一边骂着,还抬脚狠狠的给了平儿一脚。
平儿只觉得腹部一痛,她本就没放着贾琏,这一脚倒是结结实实的踹在了小肚子上。平儿疼得眼前一黑,呼吸一窒,只觉得差点没晕死过去。
缓过了劲儿,平儿再也不敢对若梅动手,却忍不住心里委屈,哭道:“你们做背着奶奶做这没脸的事儿,干什么还要拉上我呢。”
王熙凤在一边看着平儿怕了贾琏,心里就越想越来气,又过来打平儿。
平儿在这夫妻中间里外不是人,奶奶打她爷也打她,一时间平儿只觉得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平儿心底一横,就往门外跑,嘴里还喊着:“你们就这么冤枉我,我也不活了。一刀抹了脖子,死了倒是干净。”
外面早就听见了此间动静的丫头婆子,看着平儿疯跑出来,赶紧拉住了她劝解着她。平儿全都不听,只管摇着头嘤嘤的哭着。
王熙凤看着平儿要寻死,心里也觉得这多年的主仆今儿竟然闹成了这样,看着贾琏那衣衫不整的模样,只觉得这心里的火就快喷出来了,一头就朝着贾琏撞了过去。
贾琏一时不察,让王熙凤一脑袋顶在了胸口,只觉得呼吸都窒住了,生疼生疼的。
“你们都是一条藤儿的,在背地里还琢磨着怎么弄死我呢,我现在就站这了,你也勒死我算了。”王熙凤一边哭一边喊还使劲往贾琏胸口撞。
贾琏本来就被王熙凤撞的生疼,这会每吸一口气那胸口就撕拉撕拉的疼,又看着王熙凤这会子撒泼耍狠的模样,一下子就想到了平日里王熙凤的霸道,不让她纳妾不说,就算是给了他的平儿也是不能多沾。
更何况,贾琏对王熙凤本就心有怨言,两人少年成婚,在一起这么多年了,膝下却只有大姐儿这么一个女儿。若是换了旁人家,在子嗣如此单薄的情况下,正妻早就该主动张罗着纳妾了,不然是要遭人闲话的。
而王熙凤仗着自己本就是王家人,又是王夫人的侄女,在贾府中又得贾母的欢喜,自然不肯轻易的就将自己的相公让与其他的女人共同分享。而且凤姐本就是个要强的人,要是让她因为子嗣艰难而纳妾,那简直和杀了她也没有多大的区别了。
更何况,王熙凤心里对子嗣仍旧是有念想的,她还不想将这嫡长子的位置让了别人去。即便是跟在王熙凤身边的平儿,多年来一直跟在她身边伺候,又是深得她信任的心腹人物。给了贾琏之后,虽然也侍奉枕席,但是到底次数不多,多是在凤姐自己不方便的时候。
王熙凤更是没给平儿抬了做姨娘,不过是当个屋里人罢了,而平儿每每伺候了贾琏之后,甚至到现在还喝着汤药。那事后的汤药一天不断,这平儿想怀上个一男半女那绝对是痴心妄想。
贾琏想到凤姐这些年的这些糟心事,一时心中一横,气得直接就把墙上挂着做装饰的宝剑抽了出来,“不用寻死,我也急了,一齐杀了,我偿了命,大家干净。”
贾琏、王熙凤、平儿、若梅正闹得不可开交,那边收到了这边信儿的尤氏就已经带了人过来。原来早在平儿跑出来要寻死的时候,就有机灵的下人猜出来今儿这事怕是不能善了,急急的就跑出去找人了。
本是想着要寻王夫人来主持这件事的,只是王夫人并着尤氏都跟着贾母和薛姨妈进里间看戏去了,若是惊动了王夫人必然也要惊动了老太太,那样反而不美。若是造成了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怕是王熙凤事后就不会饶了她们,于是那下人就直接将此事告诉了尤氏。
尤氏本还念着这王熙凤怎么出去吹吹风就不回来了,这听了那下人的回话,心里就想着这还得了。于是酒也不喝了,饭也不吃了,就带着人急急的往这边赶,生怕走慢了一步就少了一条人命。
结果刚进了贾琏王熙凤住的院子,还没走进屋门呢,生生就给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只见那贾琏红着一双眼睛,满脸都是怒色,手里高高挥着一把剑,正往凤姐身上劈。
那凤姐本是撞在贾琏的怀里,还在那里撒泼打贾琏,这会儿看着贾琏拿出把剑来,也吓得不轻。
见着那剑就往她身上劈,王熙凤本能的还知道要躲开,这才险险的避过了即将砍到身上的利刃。
尤氏看着王熙凤躲了过去,这才敢说话,赶紧喊着人上去拉住贾琏,若是这贾琏真不小心伤了凤姐,到时候可没有好果子吃。
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脸上满是惶恐,眼底确实掩饰不住得意的丫头,尤氏心里转了一个弯儿就明白发生什么事了,对着贾琏和王熙凤说道:“这怎么说,才好好的,这会怎么就闹了起来了。”
贾琏见着这么多人都在他们院子里,一时借着酒劲,非得要杀凤姐,挣开了几个婆子的钳制,舞着宝剑非得往凤姐身上砍。
王熙凤这会儿看着这么多人,倒是觉得冷静了不少,也不敢像刚才那样跟贾琏撒泼耍狠了。她见着贾琏扔要拿剑劈她,就丢下众人哭着往贾母看戏的地方跑。
此时戏已经散了,凤姐跑了过来,一下子就扑到了贾母怀里哭道:“老太太救救我,琏二爷要拿剑杀我呢。”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薛姨妈此刻都在这里,一听到凤姐这么说,寻思着这还了得,忙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凤姐哭道:“我才家去换衣裳,不防琏二爷在家和人说话,我只当是有客来了,唬得我不敢进去。在窗户外头听了一听,原来是和那若梅商议,说我利害,要拿毒药给我吃了治死我,把平儿扶了正。我原气了,又不敢和他吵,原打了平儿两下,问他为什么要害我。他臊了,就要杀我。”
贾母等人都信以为真,赶紧喊人道:“这还了得,去将那下流种子拿了来。”
话还没说完,那贾琏已经拿着剑闯了进来,看那架势,若不是此时的王熙凤趴在了贾母的怀里,没准就算是在老太太面前,这贾琏也敢挥着剑去砍杀王熙凤。
贾琏这一闯进来,后面还跟着一大串的人,他仗着平日里贾母素来偏疼着他们,连母亲婶母也无碍,股逞强闹了起来。
王夫人邢夫人忙拦到:“你这混账东西,越发反了,老太太还在这呢。”
贾琏斜着眼睛看王熙凤哼哼道:“都是老太太惯得她毛病,她才这样,连我都敢骂了。”
邢夫人看着他这模样,气得夺下了他手里的剑骂道:“快出去。”
贾琏这会仗着喝了酒,什么都敢说,气得贾母道:“我知道你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叫人把他老子叫来!”
贾琏一听说要叫他父亲,也不敢再吭声,就趔趄着脚要往外走。就在这时候,好半天没吭声的王熙凤“哎呦”了一声。
众人这才看见趴在贾母怀里的王熙凤这会子已经面色苍白,额上沁出点点冷汗珠子,脸上的表情也十分不对,更是捂着肚子皱着眉,估计刚才还是废了不少劲才哎呦出来的。
这会再看凤姐嘴唇煞白,竟是已经连声都出不得了。
贾母等人被王熙凤的模样唬了一跳,还是贾母这个老人精经历的事情多,遇事一从容镇定,就赶紧吩咐了鸳鸯道:“去把瑀儿请来,让他过来看看这凤丫头是怎么了。”
王夫人和邢夫人这会儿一回过神来,知道酒席刚散,贾瑀这会肯定还在府中。更何况,无论是府里养着的府医还是宫里的御医,又有哪个能够比得上作为医圣传人的贾瑀。
“凤丫头,你是怎么了?啊?”贾母维持着刚才的姿势搂着王熙凤,也不敢轻易的移动她,只管轻轻的拍着她的脸问着,想让她保持点清醒。
可是一看就知道凤姐这会怕是已经疼得狠了,眼神儿都有点迷蒙了,贾母和她说话,她也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