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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钟夜稀不懂他的用意,盯着他的眼睛望过去,“怎么了?”
范楚天的脸越靠越近,鼻息袭来,有一阵温湿拂过,继而就是他身上特殊的香味。他轻启唇齿,声音暧昧,“什么颜色?”
钟夜稀表情古怪,身子拼命向后靠着,这个男人要做什么?
“灰绿——唔——”
范楚天竟然欺上她的唇,轻轻触碰中,伸出舌头舔了她的唇。她举起胳膊抡来,他就立刻向后躲过,压低声音道:“别动,他会看见。”
钟夜稀慌了神,有点懂了他的意思。然而视线所及处,苏城远一直与浅野直子窃窃私语,丝毫没将注意力分一点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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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远靠在卫生间的墙壁上抽烟,每一口都深吸进肺中,再缓缓吐出些许污浊的气体。指间微凉,烟在手指中抖动,几次就快落向地面。
这个女人,总是有办法将他的冷静彻底搅乱。他有一刻的挫败,前进后退,早已不是他能说的算了。
田磊刚刚走进,就看到烟雾缭绕中的苏城远,眉心蹙得紧紧,不像是平时那个含威不露的他。
“怎么了,一个人躲这儿来抽烟?”田磊拍了拍他的肩膀,接过他递来的烟,“钟夜稀这个女人果真是你的克星,轻轻松松就能把你怄得火冒三丈。”
苏城远抬起眼帘,一脸轻蔑的笑,“我什么时候说是她了?我只嫌这里吵,想来透透风而已。”
“你这是什么屁嗜好,透透风来卫生间?”田磊毫不客气地揭开他的伪面,“兄弟面前,你还装个什么劲,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苏城远倒是笑了起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和你老婆说话简直一个腔调。”
田磊也笑了出来,“还不都是她带坏的。不过说句良心话,她可是一个好老婆,你想讨还讨不着呢。”
“好老婆。”苏城远点了点头,“管管你老婆,让她别老是去找夜稀,别把她也带坏了。”
不知为什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他却说出了点熟悉的味道。就像她依旧在他身边,他还是拼尽全力要去保护她宠溺她那般,有一份自在温暖的况味。
“你少来,我还怕你那个母老虎把我的小白兔带坏呢!”田磊抖了抖烟上的余烬,冲他一扬头,“你到底想怎样,既然舍不得要回来找她,当初一声不吭地就走做什么?”
苏城远默然不语,甩了手中的烟蒂,又点上了一支。
“我老婆那晚喝得大醉,回去后又哭又闹,说了很多以前的事。”
“提到夜稀了?”苏城远这才问了一句。
“提到了,”田磊似是想说,又犹豫不决,挣扎片刻后才又开了口,“她说你走之后,夜稀的忧郁症复发,三个月后,她割腕自杀,差一点死在家里。”
苏城远的脑子嗡得炸开,耳边的声音听不清楚,呼吸渐紧,一阵窒息的难熬。手中的烟终是掉落在地,将地砖熏黄了一块。
“还说过什么?”
田磊被他沙哑低沉的声音吓了一跳,“其他的就没说了,她太醉了。醒了之后,又死活不肯告诉我,说是夜稀不许她提。城远,你没事吧。”
苏城远猛然回神,扯出一点僵硬的笑,若无其事地挥挥手,“我们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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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楚天是本场的压轴秀,中途就离开钟夜稀去了后台。她独自坐着看了半天,实在觉得索然无味。视线瞥向另一边,苏城远不在座位上,浅野直子一个人津津有味地看着台上的走秀。
她慢慢起身,尽量将自己隐匿在人潮中。刚刚来卫生间前的水池洗手,苏城远和田磊就走了过来。
苏城远沉着一张苍白的脸,一副谁惹谁找死的样子。田磊倒是和她打了个招呼,他推了推身边的苏城远,他却始终没有反应。
钟夜稀尴尬地笑了一笑,心里总是堵得慌,上次的话是她说过了,却没料想他记恨到现在,连一个招呼都不愿意打。
她开始厌恶起自己,他来招惹,她不停向后躲,他不来了,她反而失魂落魄,想要主动去惹他。
苏城远始终没有关注到她,连呼吸的频率都一如平常。钟夜稀急了,喊了他的名字,就吃亏向他道回歉吧,她的良心实在过不去。
“苏先生,我有话对你说。”
刻意拉开的距离,用一句先生换上漠然的无谓——她只是不想让自己输得太过难看。
田磊推了他的前胸,头一个劲朝钟夜稀那边点着“人家叫你呢,赶紧过去和她好好说说,我先走了。”
苏城远只是顿了顿脚步,始终没回过身来。
“我——我——”钟夜稀咬着下唇,难以启齿,见他复又走开,连忙追上去,“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卡在喉咙口,说得小心翼翼。水池外溅到了一些水,她还没走两步,刺溜一声,左脚滑了过去,身体重心不稳,连连退了好几步,最后撞到了一边的水池。
她倒抽了一口气,身上的痛楚来得又急又猛。衣服被水溅到,水绿色的长裙上满是深色的水纹。脚踝有些痛,她提裙看了看,幸好没肿。
狼狈、尴尬、疼痛,这一切都可以忍受,让她不能忍受的是,那个男人竟然头也不回地走开,一声不吭,毅然决然,半点迟虑都没有。
这一刻,钟夜稀才感到那种疼,撕心裂肺。
她一直扶着水池呆呆站在这里,白皙的手臂上留下了几道淤青,她呼着气,用水擦了擦。脚踝依旧别着劲,她转着脚,等这份疼痛减弱,就赶紧离开这儿吧。
然而身后响起了匆匆而来的皮鞋声,她透过镜子去看,却又失望地底下了头——不是他。
那个男人跑得气喘吁吁,看到钟夜稀后,急忙说道:“钟小姐,苏先生要我来接您。”
钟夜稀似是没听清,猛然抬头看着镜子里那张陌生男人的脸,心里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开来,微微笑了笑。
第十章
有些人一辈子都在骗人,而有些人用一辈子去骗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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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夜稀刚刚走到了NT的门外,一辆香槟色保时捷就开了过去。她心头正有一阵疑虑,上次看到的那辆黑色迈巴赫就冲她开来,门开之后,苏城远的冷颜出现在眼前。
她开始后悔,早知道不该来这儿的。倒像是她舍不得他,拼命要等他一般。
下一刻,钟夜稀就被车上的男人拉进了车里。车中的那道屏障又降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自己发皱的裙摆,感到四周的空气在一点点冷凝紧缩。
苏城远却突然拉过她的手,仔细地看着手腕。
左手手腕上有一道道杂乱的疤痕,细腻如绸的皮肤,被锋利的刀口划过,会有怎样的痛?
钟夜稀看到他眸低的厉色,不断抽着自己的手,却拗不过他的力气。他的手越握越紧,她就快痛得喊出声来。
他却猛然一抽,将她拉进了怀里,唇在耳后厮磨,带着熟悉的热度,“钟夜稀,你怎么可以这样折磨你自己!”
钟夜稀用手推着他,他既然不要她,她就是伤了死了,又和他有什么关系?
苏城远放开这一份束缚,却在下一刻捧起她的头,唇齿相靠,缱绻交缠。
这个女人,该拿她如何是好?
良久之后,他将怀里的女人松开,手抚上她的脸,滑移间穿过柔软的短发,“我照顾你那么久,你都学不会坚强。”
移吻后的反问让钟夜稀愣了片刻,那双眸色深邃,裂成几点璀璨的光。她动了动嘴,“你原本可以选择一直照顾我。”
他的脸立刻冷了下来,变成一张苍白的纸。
钟夜稀察觉自己说得矫情,连忙又添了几句,“厌了倦了,便可以丢了。没有人会对扔弃的垃圾感到惋惜——特别是你这种有钱人。”
苏城远用手滑过她的脸,她躲闪,他紧逼,最后,他将她压在胸前的一方区域,把她桎梏地无法动弹。
“夜稀……”
他的声音如梦如幻,轻轻在耳边飘过,像是一个魔咒,让她不得不屏息凝神,所有的神经都关注着他一个人。
“你相不相信,当初我的离开,只是因为太过爱你?”
难得的问句,轻声低语中,还带着颤抖的卑微。
这一刻,她真的快要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的珍宝,独一无二,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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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远在厨房里煮咖啡,忙碌的背影无害的好看。换了一套衣服的钟夜稀靠在门缘上看他,他一回头,她便立刻将视线瞥向窗外。
“是我太有魅力,才让你移不开视线。”苏城远闻着袋子里的咖啡豆,戏谑的口吻。
钟夜稀在心里兀自后悔,怎么又将他带回了自己的公寓,还纵容他在家里为所欲为。
“才没有。”她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今天的月亮很漂亮。”
“天气预报说过今晚有雨,不可能会有月亮的。” 苏城远冲她淡淡的一笑。
钟夜稀一愣神,像是被识穿了谎言一般,从脖子开始,一阵热度向脸上扬去。
“骗人。”她走过去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