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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开册页,里面是满、汉两种文字,略略看一眼,写的是汉代中原攻打云贵一代番族小国,将一些缴获的东西埋藏的事,与之前老海在电话里说得相似。吴邪并没有仔细读,只是不动声色地合上册页,交还给老海。
“您不信吗?”小海先有些着急了。
吴邪不可置否,也不说话。
“也难怪吴老板不信,这毕竟是少有流传的东西。”老海赶忙打圆场。“吴老板您再看这个。”说完又去掏自己的包。
吴邪心想,你以为你是机器猫么?看你还能拿出什么“宝物”。
这次拿出的却是一块玉佩,这个玉佩的成色却很普通,并不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东西。吴邪接过来一看,这东西以前倒是见过,出入清朝紫禁城的腰牌,也就是进入皇宫的“出入证”了,古董市场有一些,值些钱,但不是特别贵。
“这是我们家家传的。”老海说,“我是满族,祖上曾在宫里做事。”
这个说法怎么有点耳熟?吴邪一想,是武侠小说《鹿鼎记》里,韦小宝刚进宫时,跟着一个叫海公公的老太监当差。吴邪差点就说出,原来您是太监的后代,使劲忍了回去。
老海倒是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我家祖上是世袭萨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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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帝王虽然尊崇佛教,但是这主要是入关之后,受汉族文化影响,或者说故意笼络汉人才发扬佛教。在入关之前,满族人是生活在东北山林地区的势力,他们信奉萨满。萨满并不像佛教、道教一样,有严格的教义和典籍,但是却流传很广,影响力颇大。至今东北偏远地区,还有“跳大神”治病驱邪的风俗。这“跳大神”,其实就是萨满教下,不入流的末支旁系了。
“我家祖上曾是皇家萨满‘通天巫’。”小海说。“这是当时从宫里带出来的。”
“清朝倒台时,我爷爷也从宫里弄出些东西,”老海苦笑着说,“不怕吴老板笑话,就是凭借这些东西,我家才开始古董生意的。后来新中国建立,为了避嫌疑,才搬到了山东济南。”
满族人本来只有贵族有姓氏,后来为了方便或者其他种种原因,就按汉人习惯,把名字第一个字当姓继承了。而且老海一口京腔,吴邪第一次见时就有怀疑,此时也得到解答。吴邪暗自思量了一下,对老海的话信了七八分,但是心中仍有疑问。
“你既然有这个东西,为什么到现在才去那个刀冢?”吴邪问。
“这……”老海犹豫了一下,但是看实在混不过去,也只好说了,“祖上有训,我家做古董行当就够了,从来没打算去……大约在20年前,这本册子曾给一个朋友看过,就是那位跟您是同行的朋友。没想到他还一心惦记着。去年他说年纪大了,要干最后一笔就金盆洗手。我被缠不过,又看在多年的情分上,给了他一份影印……没想到,最后是这种结果。真是害了他,也害了自己的兄弟。”
老海说得直难过,小海接着补充说,“我父亲一辈子只爱研究各种巫卜,他一直对刀冢埋藏的东西很有兴趣。被那位长辈一窜掇,就跟着他去了……”
吴邪估计,这里面恐怕还有其他利益关系,出生入死的勾当,哪里是一窜掇就去了,而且老海也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但是看小海为父亲着急,确实是发自肺腑。
“家父真的状况,真是耽搁不起了。”小海说着,眼圈有点发红,“我们听说,山东瓜子庙不容易,吴老板您能进出自如,非常了不起。所以这回就想到您帮忙。只要能找到破解的方法,刀冢里的东西,我们什么都不要……”
吴邪是个心软的人,听不得人家这样恳求自己。但是这事关生死,不能马虎,必须问清,“你怎么就确定,去刀冢就能找到救你父亲的办法?”
这回开口回答的却是老海。他说,“从这本墨封的记载和那位受伤的朋友的说法来看,我弟弟是中了某种邪毒。小海他们父子,多年研习巫卜文化,如果能找到释毒的方法,也许能找到挽救的途径。”
吴邪沉吟一下,觉得这个说法太想武侠小说,并不怎么可靠。
“萨满巫师是世袭的,子承父业,每代只传一人。”老海继续解释,“到我这一代,继承家门的,就是我的兄弟、小海的父亲。巫卜文化深厚,就算我生在萨满家族,也是不能了解多少的。”
老海神情有些苍凉,完全不似进门时的样子了。“算起来,小海是我家下一代继承人。我也不想让他去冒险,但是他已经不是孩子了,凭他自己决定。”
“如果去了就能找到办法,为什么你父亲不自己去?”吴邪仍有疑问。
“父亲始终没有跟我们提起在刀冢的情况,我们发觉他身体有异常时,已经太晚了。我不能确保一定能找到救父亲的办法。”小海说得有些急促,但是语气很坚定,“就算万分之一,我也要去试试!”
最终吴邪没有马上答应,只是回答说会考虑,约定电话联系。老海留给他一份墨封的影印,就与小海离开了,他们还要去其他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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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老海叔侄,吴邪问起闷油瓶易容的事。没有外人,闷油瓶却依然伪装到底,保持着王盟的嗓音,说是吴二白的安排。吴邪二叔看到新闻上,出土古画的人物酷似闷油瓶后,担心会引起麻烦,所以让闷油瓶先伪装成王盟,这几天观察一下动静再说。
吴邪已经对当年考古队的背景有了一些猜测,虽然现在那个幕后的“它”势力早已颓败,但是万一死而不僵,发现了闷油瓶的疑点,很可能会追查。二叔做事谨慎,虽然不能确定那个它还有多大能量、是否还能对吴家造成多大伤害,但是还是小心为上。
望着眼前的“王盟”,吴邪突然想,也许二叔也有什么私心?他现在明知闷油瓶会是个“麻烦”,但以闷油瓶的本事和个性,不是能让他人控制的,所以二叔干脆想出这么个办法,既把闷油瓶留在身边,又不让他引起外人注意。
“那你要易容多久呢?”吴邪问。
闷油瓶用王盟的姿态和声音,摊开双手说,“不知道,先看几天再说。”
吴邪有点受不了,闷油瓶和王盟的“叠加”,这会让人抓狂的。
“你是不是想帮那个小海?”假王盟突然严肃起来,直视吴邪的眼睛。王盟的脸配上闷油瓶的眼神,让吴邪有种做噩梦的感觉。
“我……”吴邪愣了一下,他估计那个刀冢不会简单太平,从心底不想去,但是一想起小海那种恳切的眼神,又觉得实在不忍心拒绝。“小海那孩子很孝顺……”
二叔让闷油瓶易容是为了避风头,干脆两人一起跟小海走一趟好了,也省得这么别扭着。吴邪终于下定决心,问闷油瓶,“那我们就帮他一次好不好?”
“王盟”转身去收拾老海他们留下的茶杯,同时发出闷油瓶语气淡淡的声音,“好。”
吴邪认为闷油瓶的弦外之音是“你去哪里,我都跟着”,但是对着王盟的背影,却怎么也感动不起来。于是冲过去夺过杯子,跑到后面狠狠地洗干净。
先打电话给二叔,吴二白犹豫了一下,只是叮嘱吴邪小心,并没有反对。再打电话给老海,老海自然很高兴。老海他们还要先回山东准备东西,约定5天以后直接在云南碰面。
既然扮成了王盟,谨慎起见,闷油瓶要留在铺子里过夜。铺子后面还有间小屋,里面有张折叠床,是午休用的。吴邪很不放心把闷油瓶单独留下,但是“王盟”笑嘻嘻地说,“老板,我又不是大姑娘,有什么担心的?”完全是王盟耍贫嘴时的口吻。
吴邪有种想去啃墙角的冲动,易容怎么能易得灵魂附体呢?“王盟”好像看穿了吴邪的想法,微笑着说,“需要易容的,往往是要紧事,所以要养成习惯,一旦易容就不能放松。”
“那……”吴邪还想说什么,但是又觉得闷油瓶说得有理。
假王盟突然想起什么,回到柜台里开柜子取出那个锦盒。打开以后,里面却是一长一短两柄军刺。吴邪拿起来一看,钢口发暗青色,两把都是非常棒的货色。
“二爷给咱们的,说万一有什么事儿,可以防身用。”“王盟”说。
吴邪一手拿一把,比划了一下,摆出一个“雌雄双股剑”的POSE。
“王盟”却不客气地劈手抢过比较长的那把,道“老板,短的那把比较适合你。这把我收着吧!”
吴邪恨恨地盯着“王盟”,但是“王盟”却一脸似笑非笑,又有点像嘲讽的样子。吴邪觉得再多聊下去,自己会有精神分裂的危险,于是赶紧回家去了。
出发日期定在2天之后。这两天里,有不少生人熟人打吴邪电话询问“那位小哥”、“哑巴张”的消息。胖子也电话来问,他有些担心,说最近有些掮客在四处打听小哥的消息,让吴邪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