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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宁。
愤怒,从未有过的愤怒,天崩地裂般摧毁着他的意志。他看见了晏宁满面泪痕的被人侵|犯,看见他苦痛的用嘴型一遍又一遍念着他的名字,看见他那濒临绝望的双眼无神的张望。
只想到,“杀。”
杀光晏宁身旁的所有人,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待晏宁,他想不明白。
晏宁分明这样好。
可暴力的侵犯需要理由么?
对他而言,只要晏宁回家就好。
回家就好。
晏宁的身体一直在调养,神智时常不清,司徒清竭心竭力的照顾他,或许是因为晏宁“失而复得”所致,他的心情大好,连带着自己也长了些肉,不再那么像副骨头架子了。
晏宁走路时一直要靠着司徒清搀扶,到底是过了五年,不复以前年轻,这么一搀扶,就从炎夏到了寒冬,他很快就和司徒清一起在小院里赏雪了。
司徒清对巴陵的雪很是嗤之以鼻,他在边疆见过的雪很明显要比这里的力道重很多,但是晏宁喜欢,看着看着就会露出微笑,司徒清见他如此,便会努力将他拥进怀里,轻抚晏宁的发丝。
还是像以前那样柔软,虽然变得毛毛躁躁。可他还是喜欢。
晏宁不记得他。甚至于对稍稍亲密点的举动怀有深深的抵触。
司徒清觉得,报应来了。
他仿佛是与一个晏宁模样的木偶一起,自己的一举一动不过都是独角戏,木偶自有自己的一番天地,那是他所不能触碰的世界。
寒冬对他来说太难熬,以往战场的旧伤预谋好了似的不约而同发作,每天是那种酸痒的痛,身体内残留的毒素更是一起作祟。先前当兵也不过是在贩卖青春,他的命没有交付出去,可是现在活着也等于是死了。家里活脱脱两个病号,只有木桶和水桶是活泼的,在马厩里不知疲倦的玩着。
晏宁的双腿逐渐好的利索,司徒清俨然成了病号,整天病怏怏的挺在床上,行动做事都甚是不便,好在生意逐渐壮大,也不用司徒清费心去管,他便安心蜷在家里养病。
晏宁虽然现在还不怎么认得出司徒清,但是也逐渐觉出司徒清对他没有恶意,司徒清几乎是身体疼痛的无法运动,晏宁为他洗澡,很是乐意。
和五年前那次场景是如此相近,司徒清这样想着。只是这次换他是清醒的了。
“晏宁。”
指尖触碰到晏宁的肌肤,只是寻常温度,却仿似一瞬间烧毁了他的所有。
“晏宁……晏宁……”他不敢对晏宁有一点略微亲密的举动,只要一想起那天的场景,司徒清就发疯似的想要痛哭,他始终是在忍着。他比任何人都期待着晏宁能够清醒,也都比任何人害怕晏宁恢复记忆。晏宁记得若以前的惨剧,又该怎么忍受?
司徒清先从浴桶里爬出,匆匆忙忙将自己擦拭穿戴好,把晏宁安安稳稳的从浴桶抱出,他虽然腰酸背痛的紧,仍是不停歇将晏宁的身体擦干。看着这样懵懵懂懂的晏宁,他的身体的痛又哪比得过心痛?
巴陵的冬天,泛着阵阵湿冷的寒意,晏宁打了一个激灵,像是被什么唤醒了一样,茫然的看着四周,司徒清此刻正蹲着耐心的擦拭着他的腿。
晏宁饶有兴味的打量了司徒清一会儿,眼前这男人很瘦,但是身体肌肉显得甚有力量。晏宁头脑发热。有种强烈想要去宣泄的欲望。
司徒清正专心致志的给晏宁的小腿做按摩,没注意到晏宁的异常,等他抬头准备站起时,发现晏宁的欲望已经逐渐翘了起来。
司徒清唰的脸红了。急忙站了起来要为晏宁去穿衣。
晏宁仿佛本能似的,一把揽过司徒清,热情的吻着他的双唇。司徒清愣住了。
他从没有想过,晏宁会对他做这种事。尽管他曾经对着晏宁自渎过,可是他没有想到,晏宁会这样做。
司徒清完全被吻傻了,彻底不知该如何回应。晏宁显然是不满司徒清这样的反应,双眉轻挑,照着司徒清的双膝便扫去,司徒清力不能支,直挺挺地跪到了地上。
“晏宁……你……呜……”
(此处省略480字QAQ)
司徒清嘴里被塞了衣物,然而就是不塞,他也发不出什么哀嚎。
他疼。
哪里都疼。
心最疼。
他一直喜欢晏宁,从意识到这一点以来,感情从来没有变化过。无论是最初的兄弟之情还是后来逐渐变了滋味的感情,他一直都喜欢。如今眼见着晏宁变得疯疯傻傻,他已经打定主意为晏宁守一辈子了,他恨自己过去五年的毫不作为,最后把晏宁逼成了这样。所以,如今被晏宁这样对待,他应该开心,毕竟这也算是肌肤之亲,也算是……
可他还是那么难过,甚至会有种被抛至水中,那强烈的窒息感。
那种令人心灰意冷的绝望。
他相信晏宁这样做是快乐的,因为他的眼神是与原先读医书的快乐情形一样的,可是他还是害怕。
就像那天他看到的那样,令他瞬间呆住的场景。四五个人围着他一个人……他又是怎么忍受下来的呢?
窄小的甬|道经过鲜血的润滑,进出逐渐变得容易起来,可是司徒清还是感到一阵一阵的刺痛,快感丝毫没有,有的只是淡淡的屈辱感和深深的无力感。
但晏宁显然是自得其乐。
晏宁的思绪很是混乱,空空荡荡的脑海里突然就闯进这么一个人,显然他认识这个人,不然不会明显的感到自己的思绪起伏,看着他,仿佛是很有欲望。
欲望得到满足也的确是感到开心,但是心里空落落的,有那么一个东西就悬在空中,他是怎么也碰不到。
在司徒清体内发泄完毕,晏宁解开了司徒清挟制,哈哈大笑起来。司徒清勉强撑着从地上坐起,神情复杂的看着晏宁。晏宁笑声渐止,双手抱膝缩了起来。又回到了从前的状态。
司徒清心里一痛,堪堪站了起来,红白相间的液体顺着大腿往下流到了地上,他将适才被撕扯的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到自己身上,将晏宁抱回卧房,妥帖的放置到床上,吻了吻他的额头,“好好休息。”
找了一套完好的衣物带到柴房,他再度钻进了浴桶。先前的水已经凉了,寒的彻骨。后|庭在接触到水的时候是一阵刺痛,司徒清不管不顾的坐了进去。水太冷了,骨骼叫嚣着疼,他仰起头,一点一点清洗着私|处尚残留的液体。眼角泛起了微弱的泪花,神智逐渐清醒起来。
意识到自己留了泪,他急忙擦掉眼角的泪痕。
今天发生了这种事,但明天的日子还得接着过,他还需要为晏宁准备伙食,不能够就这么意志消沉下来。
镇定的摆出一副笑颜。
身体擦拭干净之后司徒清带着一身寒气回了卧房,晏宁已经睡着。司徒清摩挲着晏宁的脸颊,晏宁还是亦如往昔俊美,只是这样看着,已经觉得心痛难忍了,将头枕在他胸口。
“晏宁……”
此后几天晏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先前司徒清还会有些许的反抗,后来彻底认命,任由晏宁在自己身上捣鼓,只是有些可惜的是,他们的情|事从来不在床上。有一次甚至是在自己的小院里,雪堆上,天知道他有多努力的才使自己不发出声音。
今年的雪下得格外的大,晏宁每天的最大乐趣就是坐在自己门槛上看雪,或者是看司徒清扫雪。今次也不例外,司徒清昨天被晏宁干|狠了,身体阵阵的发着痛,站都站不稳,眼前时不时发黑,他仍是忍着,安安静静的扫雪。雪被扫完了,晏宁还是在盯着他看。司徒清脸有些红。不自觉的将扫帚当成枪,撑着在晏宁面前耍了几招枪法。
“好不好看?”
晏宁竟然破天荒的点了点头,司徒清本没有指望晏宁能将他的话语听进耳中。
此时寒风四起,晏宁却站了起来,蹦蹦跳跳向司徒清走来,司徒清被刚才晏宁的回应弄得心情大好,不由得心里一暖,“天寒了,我们回屋去吧。”
起身欲走,司徒清不知怎的眼前一黑,直挺挺倒在晏宁怀里,不省人事。
晏宁觉得这场景似乎很熟悉。
何止是熟悉,简直就是曾经发生过一样。
突然想起了什么,晏宁赶紧抱着司徒清冲进了屋。
司徒清是在药香的包围中苏醒的,顺着药香飘来的方向看去,是晏宁守着一个小火炉在烧药,药锅中蒸腾的热气间歇不停往外冒着,模糊了晏宁的相貌,只剩一个隐隐约约的轮廓。两人就这么隔着烟气对望,默然无语,真是恍然如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