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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皇上放心,依属下的易容之术,不会让他看出端倪的。三日之内,属下必定返京。”
“嗯。”我笑着点点头。
太子很早就开始帮我处理朝事,朝政上的事就算我不在,只要找几位老臣辅助,大概也就没什么问题了。而后宫交给窦漪房也应该是最好的选择,相信她也会好好替我照顾母后。说来说去,最无法放心的还是他,听医生话里的意思,能治好的几率微乎其微,而且还很有可能在治疗中就一命呜呼了。现在就趁我还有意识的时候,就把一切都交代清楚吧。
两天之后,皇上出宫体察民情,太子监国处理朝事。
“宋昌,要是这次解蛊不成,你今后一定要好好辅佐太子,决不能让这大汉江山,断在他手里。你明白吗?”开始之前,我抓着宋昌的肩,一字一顿的说。
“…………”他张了几次口,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只是咬牙点了点头。
“皇上请服下。”异族人把一包药粉倒在碗里又冲上滚水,晾凉之后端了过来给我。
碗里的药闻起来没什么味道,看着也是透明无色的,只是有些黏稠。我端过来一口气喝完,倒也不苦。喝完后,他便请我躺到床上,又叫宋昌帮忙撕了一条被单,把我的胳膊和腿绑到床的四个床柱上,这是他事前和我商量过的,避免我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伤了自己。
“皇上,请把这个参片放在舌根底下。到了……最后关头,还可以提着一口气。
“嗯。”我并不以为忤,把参片含在嘴里。
“宋大人,如果皇上神志开始混沌,你就和皇上说话,一定不可以让皇上睡过去!”他又转身嘱咐了宋昌。
一刻钟之后,身体里便有了反应。刚开始的感觉,像有头发一类的细丝陷在肉里,又被强行以极慢的速度生生抽出,接连不断没有尽头。我闭上眼睛,想着以前在代国的时候,我抱着他在草场上骑马,风在耳边呼啸而过,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我们俩个人,如果能那样一直跑下去,永远没有尽头,该有多好……
抽丝剥茧般的感觉,持续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竟然慢慢缓和了下去。我松开紧咬着的牙关喘了口气,汗水已经流到了眼睛里,我刚皱了下眉便感觉到,有人拿着细绢轻轻地沾干了汗水。我睁开眼睛看见宋昌跪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又抬眼看看站在旁边的异族人,他见我松了口气的样子,竟又皱起了眉头。
“宋大人,烦请你找几根箸来。”他对宋昌说。
“这好办,这里虽是暗室,一应物什却也齐全。”宋昌即刻拿了五六根筷子进来。只见那异族人用被单把那几根筷子缠在一起,拿了过来给我。
“皇上,请把这个咬到嘴里。”看样子刚才还只是小菜,我苦笑笑。他大概是怕待会儿我咬了自己的舌头。
又过了一会儿,我便感觉到脑袋里,像是有无数只白蚁。不停地钻钉我的骨头,撕扯我的皮肉,腐蚀我的神经。它们越聚越多仿佛填满了我整个脑子,我嘴里、鼻子里似是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模糊中仿佛还听见耳边有争吵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嗯?宋昌的声音怎么抖得这么厉害。
“草民早就说过,这便是最危险的时候。宋大人,你快唤醒皇上,现在千万不能让皇上失去意识。否则,草民便回天乏术了。”这个声音也慌了神。接着,便听见宋昌在我耳边唠唠叨叨、叽里咕噜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只是这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地变得几不可闻。
“你要是敢死,我就要周亚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突然,耳边像是劈下一道响雷,那三个字清楚无比的传到我脑子里。
“你敢!”我猛地睁开眼睛,喉咙里发出‘咯咯咯’的声音,嘴里咬的筷子早已滑落。吼出这两个字后,刚才在我脑子里乱撞的那一团,好像找到出路一样,顺流而下直达四肢百骸。
我眼里依旧血红一片,并不能看得十分清楚。但是脑子倒是清明了许多,只听得耳边那个医生欣喜地说,“好了好了,这一关就算是熬过去了,只等蛊血完全汇于一处排出即可。”
我已经完全没有力气,就连扯动嘴角都做不到了,只能眨了下眼睛表示我知道,也顺道安慰一下,三魂丢了两魂半的宋昌。
异族人拿过来一个小钵,放到我的手腕下。然后又取出一把小匕首,轻轻地一划。可能是刚才折腾的太厉害了,这回并不觉得疼只是微微一凉,便有东西从伤口留出。
随着蛊血慢慢留出,我的意识开始渐渐的模糊。恍惚中,我好像又坐到代王宫的屋顶上,黑色的幕布上挂满了白珍珠似的星星,听他说对娘亲的记忆,还有他父亲带他上战场的事……
南萧不眠不休的骑马狂奔,终于在第二匹马也开始口吐白沫的时候,到了细柳营外。他先纵身跃上营边的一棵大树,站到上面观察了片刻,倒是把对周亚夫的轻视减掉了三分。南萧这些年各大军营出入无数,看他在军营中的警戒布置,倒是丝毫也不输给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将。
不过,这要是难倒了南萧,那他也就活不到今天了。没费多少力气便摸到了主帅帐外,避开门口的两名守卫,提气纵身,从窗口一跃入内,竟没有半点声音。
47、劫数难逃 。。。
这天周亚夫处理完军务上的事,已是深夜。他站起来抻了抻胳膊,看看天色想着明天还要四处巡视,便打算先休息一会儿。忽觉窗口那儿有一阵风吹进来,眼睛一花面前便多了一人。心里一惊才要动手,方才看清面前站着的就是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心里又是气他,不顾危险的混进军营,但又高兴他,为了看自己而放下朝政、放下一切,不远千里而来。
南萧看着对面的人,虽已是脱了一身戎装,但是依旧有一种为将者的风采。再看他眼中露出的不一样的情愫,是那么强烈、毫不收敛,几乎要喷涌而出。南萧看着周亚夫的眼神,竟平白的生出了些怒气。
两人面对面站着,一时之间竟是各想各的。脑子里千头万绪,心里百种滋味,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周亚夫先近前几步去拉他,心里还奇怪,这人是怎么了,平常应该早就急的不行了,今天怎么站了这么久,一句话都不说。
周亚夫手还没有碰到,南萧已经条件反射似的躲开了。周亚夫愣了一下,南萧也觉得有些不对,便开口圆场:“朕来看看你。”说着绕过他往书案边走去,还没等靠近便觉异样,南萧生生摁下出手的欲望,任凭一把闪着寒光的利剑横在脖颈处。
“周亚夫,你连对朕也敢如此,不觉得太放肆了吗!”
“也真是难得,你连声音都能学的如此相像。你到底是谁,居然敢假冒皇上!”周亚夫的剑又往前伸了一寸。
“你放肆,你连朕也不认识!”
“容貌声音确是没错,但是习惯身段又岂是随便能改的。你再不说实话,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南萧虽十万分的想与他比试一番,但是要是惊动了旁人,皇上交待的任务可就办砸了,说不得只能忍下这口气了。
“皇上有密旨给你!”看周亚夫还是没有收手的意思,只得从怀中取出金牌,又从腰间扯下玉佩一并拿与他看。
“哼!如不是看见你腰间的玉佩,我早就结果了你。”周亚夫接过东西,还剑入鞘。不知怎的,看见这个人身上戴着自己送他的玉佩,还有他贴身带着的金牌,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极度不爽的感觉。
“你口气倒是不小。”南萧心情也没好到哪儿去。
“你不是说皇上有密旨吗?”周亚夫也懒得再和他较劲了。
南萧把计划详细的告诉周亚夫,只字不提京里的情况,一方面皇上早就郑重嘱咐过,另一方面南萧自己也不想说。每次皇上的情况都是周亚夫比自己知道的多,这次终于是他不知道的了,南萧心中居然有一丝暗爽。又想着皇上在京里吉凶未卜,心里又是着急,便想着赶快办完事,好赶回京去。
周亚夫听这人说完,知道他虽远在京城,还是时刻记挂着自己,心里那股不悦,顷刻间烟消云散了。
“嗯,我明天就着手安排銮驾的事。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周亚夫把两样东西都还给他,问道。
“南萧!”
“原来兄台就是那天在天禄阁外见过的南护卫,久仰大名。”天禄阁一见之后,周亚夫也知道了南萧的事,也了解了他身份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