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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说,沫沫根本不知道他的感情?根本不是因为他?他真的揍错了人么?
说不出心头那份又酸又甜的情绪是喜是怒,可嘴角却竟因他明显带着挑衅的话语微微下撇,卫卓只觉满头乱麻,揪着发顶缓缓坐地,喃喃说道,“跟你无关么……可,到底为什么。”
“虽然一直没有向她表白,可我想她应该知道我曾经的想法,只是不肯跟我机会。”每说一句,便多一份轻松。方青云笑了笑,又瞥一眼眸中渐显懊悔的男人,“至于沫沫为何要和你离婚,以前可能是因为没有感情吧?可现在,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她过得不好,很不好。下午只是偶然看到她,可当时我差点不敢认她。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动也不动,好像整个人都要垮掉了,没有一丝生气。”
他只是用旁观者的眼光淡淡描述,却每说一个字,都令自己更痛几分。想起她如他所言,面色苍白无精打采的样子,卫卓忍不住心头一抽,急切地抬手搡搡他,“什么都没说么?”
如果不是为了别的男人,又是因为什么?尽管今天在路上,他也觉得老妈有些言语的确过分了些,可长辈说话多上几分责备的语气,真的会令她难过至此?连结婚周年都可以刻意忽略,甚至,要和他离婚?
“……”努力回想,却被他搡得眼冒金星,方青云皱了皱眉,起身揉揉眼眶,忽而抬头,“她说,要门当户对。”
?
不知疲惫瞪着眼睛,房门轻轻一响,月光下看着那鬼祟的身影,待他蹑手蹑脚走进浴室快速冲洗,又悄悄摸自身后,忐忑且温柔地将她环住,邱沫沫鼻尖一酸,嗓音却依旧淡漠平静,“要做么?十分钟,不然妈会说的。”
“还没睡?”小心翼翼揉着她的肩膀,卫卓挪挪身子与她贴合,翘头轻轻照她脸颊吻了吻,却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愈发轻柔地给她搓胳膊揉背,小声说道,“不做,做完一百次就没了,留着明天吧。”
“不,还有九十四次。而且我打算把生孩子的任务当成九十四次来用,如果将来你们家想要这个孩子的抚养权,就再也不要碰我,好吗?”
“好。老婆说什么都好,真的。以后也一样。”
浓重的酒味,不知他是去哪里消了愁寻了欢,竟会在半夜回来时,变个人般温柔相对;可尽管心底会不由自主一阵发热,她却再也不想放纵自己的情感,至少不该在已决定放弃时回头。
听他不再说话,邱沫沫便也强压着情绪,咬紧下唇闭上了眼睛;可忽而察觉他贼一般小心翼翼又出了被子起身,发出几声仿佛用力摔打被褥的声音,连一侧的地灯也发出了亮光,她皱着眉头假寐许久,终是受不了那份低促的呼吸声,轻轻转过头去。
“……”
半人高的加菲猫,此刻仿若被褪净了毛的裸猪,耷拉着耳朵半死不活倒在墙角。
而对视上她惊诧又恼怒的目光,卫卓微微一怔,微弱地灯照应下偏头拖起光秃秃的加菲,走向浴室,“老婆你先睡,我去洗洗手啊,这东西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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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本就熬得身心俱疲,又看到可爱的加菲猫愣被拔了毛扔去门外,邱沫沫气得连做梦都在拿牙齿啃着卫卓撕咬;而清晨转醒看到他蹲在床边,双手捧好牙具毛巾,弯眸笑望着自己,却又很是意外地僵了身子,蹙眉斜睨着他。
“老婆,在床上洗漱还是去卫生间?”
“……”
冷眼偏过头,兀自起身掀了被子,邱沫沫一声不吭从床的另一端走下,卫卓也连忙把牙具和毛巾放在床头柜,慌不迭凑上前来挽住她,“去卫生间?我抱你。”
不理会他莫名其妙的热情,邱沫沫皱眉将他环来腰间的双臂推开,慢吞吞走去拿了洗漱用品,低头走进浴室,继而却听他又小心地嗫嚅道,“那老婆……我去给你端早饭?”
垂着眼眸不置可否,待听到他疾步拉开大门往楼下走去,邱沫沫才狐疑地探头看了看,咬着牙刷冲镜子里撇了撇嘴。
如此殷勤的行为,是因为不愿离婚么?如果是在昨晚之前,她断不会准许他在卫家使用这种伎俩,因为定会招来婆婆越发令人难受的指责。但是今天已经不同了,既然下定决心不再留恋,他们是什么态度她根本无需理会;反正参加完小悦的婚宴,她就不会再回来了;早饭端上来也好,省得面对卫母会令她食不下咽。
只是,他颊边那道青痕怎么回事?昨晚醉酒回来撞在哪儿了?还是和人闹了口角斗殴?看起来好像很疼的样子……
洗漱完毕坐在桌子前拍着爽肤水,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邱沫沫忍不住心头一颤,却又强迫自己不动声色,继续对镜涂抹。
房门打开,果然来的不止一人。卫卓端了一盘拼凑好的小菜率先走入,而身后紧随的卫母则罕见地笑意全无,朝神色淡然的她瞪瞪眼,汤碗放去桌上,又连忙将儿子手中的菜肴也接了,皱眉一阵责备,“我还以为你伤着腿脚了,这不好好的在化妆么?沫沫,不是妈说你,女人家哪能这么使唤自己的男人?就不说你能跟人大家闺秀似的礼数周全了,好歹也要有点素质。你看看,小卓昨晚出去喝酒你不拦着就算了,这回来了一脸一身的伤,也不知在哪儿碰的,你还忍心让他伺候你?妈这么大年纪,能干的活一丁点也不让你沾手,不就是想着你能感恩图报,对我们家小卓更好点?你倒看看你现在,越来越没个样子了!”
预料中的责难,对邱沫沫来说已习以为常,只是没想到因为心疼儿子,卫母居然不再伪装,连当着他面也会大动肝火;如此一来,她倒越发平静,也不指望卫卓能为自己解围,慢条斯理夹了口豆芽,吞咽过后淡淡说道,“妈,这是您儿子非要给我端的,睁开眼到现在,我一个字儿也没吩咐过他。他是个智力正常四肢健全,有完全行为能力的奔三男人,跟我结婚前就成宿成宿在外边鬼混。您素质这么高都无法管教他,我素质这么低,您还指着我能超越您么?”
“你!”万没想到头几日还怯懦不已的小媳妇儿,突然间换了个人似的,不冷不热几句话就把自己呛个半死,卫母心头一阵发堵,转身搡着垂眸不语的儿子,眼眶顿时热了起来,“你看看,看看,啊!这就是你非要娶进门儿的好媳妇,你看看妈整日都受的什么委屈?你倒是说说她呀。”
眼见卫卓终于被推到风尖浪口却一言不出,好似真的在酝酿着指责自己的词句;邱沫沫苦苦笑了笑,索性推了碗筷站起身来,兀自转身翻出几件裙子,旁若无人般往身上比划着,“妈,昨儿您不是还说,放着国资委公安部那些千金没要,要我这种没背景没素质的女孩子进门儿挺对的么?人家官大压人,会让您儿子受委屈,怎么刚说过就忘了?呵,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
“你……”气得手脚乱抖,卫母眼瞅儿子闻言不可置信地看了过来,干脆撕破脸皮,指着对镜搔首弄姿的媳妇啜泣道,“真是好媳妇,好媳妇!妈说的不是实话吗?小卓你自己说说,给你介绍的对象,哪家不比她们强?一个小市民,不知道使了什么迷药才把你闹得神魂颠倒嫁到咱们家,一怀孕可好,彻底露出真面目了。你看她那副嘴脸,眼里哪还有长辈一丝一毫地位?真以为就你一个会生孩子的女人?要不是为了我们家小卓,我……”
“够了!”眼见老妈越说越激动,而邱沫沫依旧漫不经心冷笑连连,卫卓低喝一声闭了闭眼,才在两个女人转瞬无声的寂静中挤出一丝笑意,抬眸揽住卫母的肩头,强硬地将她拥出门外,继而叹了口气,悄声说道,“妈,她不好,行么?一点都不好,别跟她一般见识,明儿我就跟她离婚。”
“离婚?”
惊愕地怔在原地,卫母下意识看了眼房门,又瞅瞅院子里正悠闲浇灌花草的卫父,摇摇头,“妈不是这个意思,这邱沫沫虽然小家子气又很多缺点,可到底也进了咱们家的门,是一家人。我是为了你们好,想让你们将来能过得和和气气的,不让你受委屈。她那些毛病,你经常训着说着,她总能改过来的。今儿要不是看她使唤你跟使唤什么似的,说话还那么不中听,妈也不会这么发作的。快别再说离婚了,你爸要听见啊,非得骂你。”
“那就让他骂吧。”想了整晚才制定出作战方案,初时还对计划有些忐忑,可今晨亲眼见到老婆所受的委屈,卫卓已彻底打定主意,揽着卫母边往下走,边故作苦楚地低声叹道,“妈,您是不知道,昨晚我们就在为离婚的事儿闹呢。今儿早上我也是生气,不想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