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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幼稚,好吗?”拽拽那双胳膊,因他的力道不得不放弃。邱沫沫僵着身子看向对面家属楼的阳台,低声说道,“以为我会相信吗?卫卓,出轨就是出轨,偷腥就是偷腥。那天明明是个女人,让你同事戴个假发就算蒙混过关了吗?”
“事实怎样你心知肚明。”没有反抗,其实已经表明她底气不足,只是那冷漠的话语仍然令卫卓暗了双眸,低头看着她神色不清的脸庞,“你只是想要一个离开的借口,我有说错吗?可是邱沫沫,既然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答应和我结婚?”
“不爱就不可以结婚吗?”颇觉好笑,却是第一次如此直接地谈论这个话题。邱沫沫偏头躲开他火热的鼻息,笑了笑,“难道你就爱我吗?”
“爱。”
淡淡的一个字,轻而易举就打乱了她的平静。邱沫沫有些愕然地瞪大眼睛,缓缓转脸看着他。
“你是我老婆。”垂下眼睛,不去回应她难得的凝神注视,卫卓涩涩笑了笑,索性抬手摁住她的脑门,令她将后脑勺紧紧贴在胸前,嘴里的话却毫无正经可言,“我不爱你,难道还要去爱别人吗?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可我很懒,家里有个身材长相都说得过去,能看能做的,就懒得去抢去偷。”
摇头一笑,因那一个‘爱’字惹来的心跳加速趋于平稳,邱沫沫歪头又拽拽他的手臂,轻声笑了笑,“爱对你来说,真的很轻松……卫卓,你条件这么好,以后一定可以找到更合适去爱的妻子。”
“邱沫沫。”软硬兼施,甚至隐晦地将心底袒露,她却似乎依旧刀枪不入。卫卓低头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轻轻喊了一声,“真的一定要和我离婚吗?一点都不爱我?”
“……”眼角向他看去,扇面般的睫毛遮在他的眼下,竟令自己有几分愧疚;然而想起倒车镜中渐渐远去的苦涩笑容,邱沫沫抬起头,轻轻咬了咬唇,“是。”
“行。”
10
10、第十章 。。。
“邱老师再见!”
“再见,要记得写暑假作业哦!”
暑假前的最后一节英语课上完,邱沫沫收拾好办公桌,抬手看了看表,便拎起挎包回到租屋,换上一身连衣裙,缓缓朝巷口走去。
距离和卫卓订下协议的那晚,又过了一周。今天起,她就得放下尊严,换取彻底的自由。
不知卫卓究竟在想些什么。曾经那样抗拒离婚,可突然间又松了口,用一个只是需要点时间来完成的要求放她走。不过他的想法她懒得理会,对她来说,结婚是为了令父母安心、自己清净,而那档子事儿,曾经还会幻想以爱情做基础,如今只把它当做重获自由的条件。
只是这一周来过于平静的生活,偶尔,还是会令她觉得无所适从。
以为还会见到那朝思暮想的男人,她甚至迫不及待想要他知道,不过百天之后,她就可以彻底恢复单身。可张子健,那晚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后,再也没有音信,就好像那个饱含思恋的长吻只是午夜梦回,醒来之后了无痕迹。
即便这样,仍然要离婚吗?
心底升上一分疑问,然而看到卫卓的黑色座驾,邱沫沫闭了闭眼睛,扯起唇角拉开车门,安静地坐了进去。
是的。就算接受了卫卓的解释,看清楚所谓的出轨只是闹剧,她依然坚持。如果不是张子健的出现,她或许还会无视那份深埋心底的悸动,自欺欺人,再度继续这场平淡无波的婚姻。可他,打破了她无所期待的生活,甚至令她有些抗拒起几年来心如止水的冷静。不管和他会不会再有交集,这一次,她是为了自己争取。
“昨天请保洁收拾过了,家里很干净,不用那么早回去。”
发动车子开了冷气,却没有驶开的迹象。卫卓瞥一眼懒懒靠在座背的她,伸手点开音响,“带上小帅出去吃,想去哪儿?”
“随便吧。”玛利亚凯利的天籁之音在耳边回荡,邱沫沫有些奇怪地转头向他看去,这才注意到终日制服裹身的他竟换了件紫花休闲衬衣,不由轻轻笑了笑。
“你笑什么?”
对上卫卓不解的目光,邱沫沫摇摇头,垂下眼睛,“原来你也喜欢她的歌。而且今天竟然没穿警服?”在她的记忆里,这个男人好像从来也没有听歌的爱好,而且极少换下制服,虽然衣柜里挂满了婆婆时常买给他的衣服。
“哦,偶尔听听。这女人唱的还行。”双臂抬起,枕在脑后,卫卓漫不经心看着一群群走出校门的孩子,“以前有个女人说,喜欢我穿制服的样子……明天陪我买衣服吧?妈买的都太鲜艳了。”
原来一直穿制服是有原因的?女人?他的前女友吗?只是从他大姨那里知道这个女子的存在,而事实上,至今她也无缘得见一面。能让他这样在意,想必他和她的过去,也一样令人难以释怀吧。
心底涌上一丝好奇,却没有继续追问。邱沫沫点了点头,瞥他一眼,“我明天还有点事,如果……”
“邱沫沫。”皱眉不耐地将她打断,卫卓放下手臂握起方向盘,“做/爱虽然只是体力活,可我们之间还需要点互动。明天陪我买衣服。”
“小叔!小婶!”
车厢里的气氛突然尴尬起来,然而后车门被一把拽开,抹着汗的卫帅坐了进来,兴奋的嗓音却又立刻让邱沫沫忍俊不禁,“咔嚓嚓吃自助吧?中午没吃饱,一会儿我要吃得他家赔本!”
?
“真会给你叔丢人。”
一个半小时过去,咔嚓嚓自助餐厅里,卫卓冷眼看着面前依旧堆成小山的蒜香鸡翅、盐水大虾还有意式披萨,眼睛眯起,“怎么着卫帅?是撑着吃到吐,还是先吐吐再来吃?”
“吃不下了,不行了。”歪在椅子上挺起圆鼓鼓的肚皮,卫帅捂住嘴巴打了个嗝,不好意思地瞅瞅低头直笑的邱沫沫,“婶子……要,要不打包吧?”
一饿起来,就有见啥吞啥、胃里装船的豪气,哪里知道叔叔婶婶今天战斗力这么差,他才拿了五六盘过来啊,吃的都要撑死了,咋还有三碟呢!还有这咔嚓嚓该死的定价制度,吃不完的东西必须打包买走,价格却是高于市场的三倍呢……呜,也不知道婶子会不会生气,小叔的钱应该是她管着的吧?是吧是吧?
“再吃会。”笑完了抬头,邱沫沫无奈地瞪了眼卫帅,把那盘鸡翅推向卫卓,自己则动手剥起了虾子,“你今晚都没怎么吃东西,帮小帅吃点吧。”
何止今晚,他已经很久没有过好胃口了。可是她竟然注意到了,注意到他刚刚只吃了张小披萨?忽然就舒展了眉心,可卫卓低头看看鸡翅,又看向她指尖白白嫩嫩的虾肉,眼中有丝犹豫。
“怎么了?”
连剥三五只大虾,习惯性地放在一只空盘里推到卫卓面前,邱沫沫不解地看着沉默下来的叔侄俩,“真的吃不下吗?那我们就……”
“小帅。”端起盘子一口吞掉几团虾肉,卫卓瞅也不瞅满目惊讶的她,朝同样瞪大眼睛的小侄子扬扬下巴,“再去拿盘虾。”
“这还不够你吃吗?”莫名其妙看着好似突然来了胃口的他,邱沫沫皱起眉,剥着虾壳的手指停顿下来,“知道你喜欢吃虾,可现在是晚上,睡前不可以吃太多高蛋白的。”
“大不了打包。”目不转睛看着她的手指,卫卓干脆拉了凳子凑近些,拿胳膊肘搡搡她,“快剥。”
“……”
?
原本吃顿自助不过两百几十,最后反而因为超量食物又花了不少钱。虽然掏钱的是卫卓没错,可这家伙究竟哪根筋不对了?明知消灭不掉还非得花些冤枉钱,连累她也坐那剥了半小时虾壳,指尖一股子海鲜味。
“老婆,你先洗还是我先洗?要不一起洗?”
皱眉嗅着指尖,满肚子不情愿。听到他的大嗓门在身后响起,邱沫沫摆摆手,走向水池拿起了香皂,“你先。”
并非是她贤惠,实在是卫卓那可笑的毛病令人无奈。还记得第一次和卫家人吃饭,桌上觥筹交错吃得豪迈,可待那盘盐水大虾上了席面,卫卓却扭捏得像个女人,满眼期待却又涩涩放了筷子,低着头只是盯着虾子看。直到婆婆和嫂子轻笑着帮他剥了壳,堆满鲜嫩的虾肉放去他面前任君享受,她才晓得,原来这个体格健硕的家伙,居然罕见地对虾壳过敏……
这毛病,明显就是给惯出来的。哪里有人吃虾不过敏,仅仅对虾壳有反应的?他根本就是嫌剥壳过于麻烦罢了。
摇摇头擦干双手,邱沫沫转头看向被他随手甩在沙发的衬衣,刚刚拿起走向阳台,手机一阵叮咚作响,点开来看,却又令她轻轻咬住了下唇。
‘你在哪里?我在楼下等了很久,沫沫,你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