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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说起风景,其实窗外也没有什么风景可言,正值冬天,除了黄土,就是远处山头上的白雪了,而且还是阴面的山头上。但是这样的情景对于我来说,就是风景,一种熟悉的风景,一种久违了的风景。
北方的冬天,其实就是这样,没有绿色,更多的是土的颜色。
汽车继续飞驰着,沿着高速公路飞驰着,我也继续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一个山头接着一个山头被我“抛”在身后,眼前出现的又是新的山头,又是新的白雪,又是新的公路,也是新的风景。
经过五六个小时的飞驰,汽车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我家乡的县城,也是我上高中的地方。县城虽说不大,不能跟我上大学的大城市比,但对于我的这些相亲们来说,县城可能就是最大的城市了。县城里什么都有,有楼房,有汽车,有烟酒副食,有衣服鞋子,有生活百货……在县城,都能买到你想要的东西,只要你有钱就行。
这个县城,也留下了我很多的回忆,中学下晚自习的夜晚,无忧无虑的漫步在街道上,和同学们互相打闹的场面,和父母一块逛街的情景。毕竟是自己的家乡,有着太多的回忆,一瞬间,似乎想到的更多是美好的回忆,但我自己明白,肯定也会有不好的回忆,只是现在的心情,只能想到美好的回忆。
这里只是县城,我还没有彻底的回到自己的家里呢,从县城到我家还是有一段路的,大概有五十里路吧,二十多里公路,上一座山,再走十几里土路,就到我家了。
当然,我不可能走回去,像我这样年轻的一代,没有那样的脚力了,不过听我爷爷说,他们年轻的时候,还真是从县城走回去,一天走一个来回,一百里路啊,也真是厉害。我知道自己的实力,走不回去,还是乘坐交通工具吧。
从县城到我家,交通工具不是汽车了,而是农用三轮车了,就是那种烧柴油的农用三轮拖拉机,一加油,屁股后面的排气管就冒黑烟。
坐到了农用三轮拖拉机上,等着置办年货的乡亲们都回来齐了,拖拉机手才发动着拖拉机,开始了又一段颠簸的旅程了。
二十多里公路走完了,需要上山了。拖拉机在盘旋的山路上慢慢的爬升着,你能明显的感觉到它在爬升,因为你可以看到对面的山变的越来越低,直到最后,你就会觉得对面的山头和你是一个水平线上的。
拖拉机爬上了山,也就是到了塬上了,这样独特的地形也只有黄土高原上有,山和山之间是相连的,绵远不断,在山与山的连接处,自然也就形成了许多平坦的地方,我们称之为塬。
拖拉机在塬上慢慢的行驶着,我渐渐的看见了我们的小学,还是那样的砖瓦房,记得小时候念书的时候,砖瓦房都开始漏水了,怎么到现在还在啊。仔细看了之后,才发现有些不同了,现在的砖瓦房,变新了,可能是维修了吧。不知道现在小学里有哪些小朋友,也不知道现在学校里的小朋友,还会不会尿裤子,还会不会流鼻涕啊。
也许,他们都变的干净了吧,毕竟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人类在进化嘛,一代应该比一代要强。
经过了小学,我就慢慢的看见了我们村的那个标志性的山头了,那个山头好像比附近的山头略高一些,所以看起来比较容易。仅仅比别的山头高还不能算是标志性,我们村的这个山头上面有一棵柏树,据说这棵柏树已经有一百年的历史了,反正听我爷爷说,他记得他小时候那会儿,就有那棵柏树了,而且还不小,这么推算,一百年的历史,也可能是有了。正是因为有这棵柏树,无论你从哪里看,都知道有柏树的那个山头,就是我家附近了。小时候也常以柏树作为参考点,给别人介绍我家呢。
到了村口,我从拖拉机上下来,拿着自己的行李,有些激动,有些高兴,也有些感动,有种想哭的冲动。我在心里说,家乡啊,我终于是回来了。
一股很浓的乡音涌上了我的心头,很熟悉,很亲切,很踏实,这是我的地盘,是我们的地盘,我不需要看谁的脸色,我不需要再嫉妒别人的汽车,我不需要再羡慕人家的生活,在我的家乡,过着普通的农民生活,没有多少埋怨,也没有多少欲望,虽说不富裕,但是心里踏实。
快回到家的时候,遇到了我的二叔,他似乎老了许多,能看见他头上的白头发了,脸还是那么的黝黑,深深的皱纹写在他的脸上,记录着他大半生的坎坷经历。他看到我后,还是显得很高兴,问我什么时候回来的,路上还顺利吧,还没有吃饭吧,赶紧回家吃饭吧。他说的家,其实不是指的我家,而是他家,这是家乡的习惯,只要是一个姓的人,那就是一家人,不分你家我家,他的意思是叫我去他家吃饭。那一刻,我的心里真的是暖暖的,虽说正值冬天,寒风呼呼的刮着,但是我的内心却是变暖了。我回应他说,不了,拿着东西,我赶紧回家吧,估计我爸妈都想死我了,改天我去看他和我二叔母吧。
我二叔的脸上还是那种厚道的憨笑,脸上的皱纹显得更深了,从眼角到下巴,纵横着深深的皱纹。
终于回到家了,看着那熟悉的窑洞,还是那个样子,两年时间,没有变,我的眼泪似乎涌上了我的眼眶,我控制着。首先看到了我爸爸,他正在院子里劈柴呢,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了头,发现是我后,他一边擦着自己额头上的汗,一边高兴的笑着,一脸的皱纹,虽说没有我二叔的皱纹多,但还是有皱纹的。我爸爸放下了手中的斧头,朝着我走来,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接过了我手中的行李,笑着看着我,就问了一句,回来了,我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接着,我看见了我小妹,当她发现是我后,兴冲冲的跑到窑洞口,朝着里面喊,哥回来了,哥回来了!喊完了后,就冲着我跑过来,拉着我的胳膊说,哥,你可想死我们了,都两年了,终于是回来过年了,今年过年热闹了,我们也团聚了。她的这一番话,让我差点哭了出来,真的是好久了,今年也确实要过一个热闹的年了。
我大妹听到我小妹的喊声后,从窑洞里跑了出来,高兴的跑到我跟前,一边从我爸爸手里接过行李,一边笑着看着我,一时之间,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了。我妈妈也出来了,一边用围裙擦着自己的手,一边兴冲冲的快步走到我跟前,抚摸着我的头发,深情的看着我,却回头对着我两个妹妹说,你哥变白了,也变胖了,看来这城市里还真是养人啊。
也许,你会奇怪,我既然两年都没有回家了,回到家中肯定是很高兴啊,见了我的爸爸妈妈,妹妹们,怎么就不拥抱呢。其实我自己也很想拥抱他们,但还是没有行动起来,在家乡,就是这样,再高兴,也不会拥抱的,没有这个习惯,更多的是,长辈用手抚摸晚辈的头发,就已经是最高级的待遇了。
我们一家人的高兴,那是心里的高兴,是内敛的高兴,都在心里,只是不善于用行动表达出来而已。我们一家人终于是聚齐了,我突然觉得,好幸福啊,从头到脚,放松了很多,心里也踏实了很多,一种温馨的感觉,从心底升起,并且扩散到了我的每一个神经末梢,很舒服,很享受。
我也终于吃到了自己母亲亲手做的饭了,还是那个味道,对于这个味道,也许我曾经反感过,但大多数的时候,还是很满足的,反倒在吃不到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想念,今天,我终于吃到了,还是那么的好吃。由于我是突然回到家中的,之前没有打过任何招呼,所以今天他们吃的很普通,和以前平时吃的一样,洋芋糊糊面,我不知道用普通话如何说,也不知道如何解释,可能在普通话的世界里,就没有这个词吧,也没有这个面食吧,因为它太普通了,是每个黄土高原上农民家庭的普通面食。
我就是靠着洋芋糊糊面长大的,虽说目前没有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但至少是为国家养活了一个人吧,一个健康的男人吧。
吃饭的时候,妈妈总是不断的给我夹菜,以至于遭到了妹妹的“反抗”,小妹调皮的说,妈你偏心啦,哥哥回来,就顾着给他夹菜,你可知道,我们三个都是你的亲骨肉啊。妈妈笑了,一边往小妹的碗里夹菜,一边笑着说到,就你一个人娇气啊。爸爸的脸上,也露出了难得的笑容,整个吃饭的过程中爸爸的脸上都是带着微笑。
真是好啊,一家人这样吃饭,其乐融融,真是好啊,感觉非常棒,非常爽。可能是心情好吧,可能是妈妈做的洋芋糊糊面太好吃了吧,我今天居然吃了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