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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啊。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可能就是这个感觉吧。每当离开了自己的家乡之后,才会记得起想念家乡了,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是想念家中的父母亲啊,我是想念两个妹妹啊,我是想念一家人团圆的气氛啊。去年,我没能回家过年,今年,还是没能回家过年。对于去年,爸爸妈妈,还有两个妹妹,多少对我还有一些心理上的寄托吧,总会考虑,我是因为工作忙,才回不了家的,但是今年呢,却是不一样了,因为他们知道,我被判了死刑啊,虽说是缓期执行,但毕竟是个死刑啊。现在的他们,不知道我是死是活,不知道我到底在哪个监狱里接受劳动改造,对于我的了解,更多的是希望了,更多的是祈祷了。
说实话,真的不知道他们今年的这个春节如何过啊,是眼泪混合着年夜饭,还是无望的静坐伴随着春节晚会呢。那该是多么悲伤的一个春节啊。好几次,我都想拨通爸爸的电话啊,亲口告诉他们,我还活着,而且还活的不错,如果有时间,我一定会回去看他们的。他们的儿子还没有死呢,他们还是能够见得上我的。但自己都忍住了,我知道拨通电话的后果是什么,不能够过早的暴露我的身份啊,如果暴露了,我就离死真的不远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我的父母和妹妹了。
忍耐,是个很痛苦的过程,尤其是对于感情的忍耐。一边在担心着亲人们的生活,甚至是身体健康,一边又不能让他们知道我的生活,以及身体健康。这确实是个很残酷的现实啊,也是个很煎熬的过程啊。
春节到了,但我人在云南,虽说身边的人很多,但都是一些浪迹江湖的“江湖人士”,也许过年,对于这些人来说,早已经失去了意义。过年在他们的眼里,好像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日子一样,该干什么还继续干什么。
只是在腊月三十的那天晚上,“豹子哥”吩咐“猎手”,给大家订了一桌年夜饭,让大家也多少感受一下过年的气氛。大家似乎也是没有地方可去,既然是“豹子哥”订的年夜饭,那就一同去吃饭吧,不吃白不吃啊。来到了饭店里,发现饭店里的人还是非常多的,难道现在都流行在饭馆里吃年夜饭吗。这应该是女人的责任啊,不懂得厨艺,也只能是下馆子了,岂不知过年要的是那个气氛,而不是可口的饭菜啊。
还是老规矩,宴席没有在饭店的大厅里,而是在包厢里。我来到了包厢里,发现已经来了好多人了,“豹子哥”并没有在场,这个大家都能理解,“豹子哥”是个有家庭的男人,这么重要的日子,肯定是和家人在一起的。“猎手”招呼着大家就坐,招呼着大家喝酒,招呼着大家吃饭。
都是一帮浪迹天涯的“江湖中人”,也都是一帮粗鲁的男人,也就不在乎什么礼节不礼节了,怎么吃着舒服就怎么吃吧,反正也没有外人。“江湖中人”的饭局,是一定少不了酒的,所以,喝酒成为大家唯一感兴趣的活动了,也是大家相互交流的手段。
大口大口的吃肉,大碗大碗的喝酒,这就是我们,这就是一帮落魄的男人,虽说这中间不乏有钱的男人,但个个都是有“背景”的,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重新的溶入“纯洁”的社会中的。这帮人,有的是无家可归,这也有情可原,没有家了,也意味着可以四海为家了;有的是有家不能回,就像我一样,吃了官司,不敢暴露身份,这家自然就回不去了,这也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啊;有的是不想回家,也许家中的亲人,对于他们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或者是曾经抛弃过自己,或者是那个所谓的家已经支离破碎了吧。总之,大家只能这样了,都是回不了家的人了。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呢,一切都在酒里了,痛快的喝酒吧,只求一醉方休。
似乎大家的兴致都是很高啊,有笑的,有唱的,有流泪的,有低头不语的,在酒精的作用下,大家也都伪装不了了,尽情的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尽情发泄着心中的压抑。这个年,好像过的不是年了,而是一个可供大家发泄情绪的聚会了。
终于,大家都醉了,都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了,反正都是男人,并不怕被强暴了,至于随身带着的财物,估计也没有人敢偷,不看看这些人是谁,“江湖中人”,得罪了“江湖人”,不想活了,还是活腻了。估计也是没有人偷了,小偷也有家啊,小偷也要过年的啊。这过年的街头,还真是看不到几个“鬼”影子啊,昔日热闹的街头,今天晚上,不再热闹了。
喝醉之后,大家也不再去关心身外的事情了。等到大家醒来的时候,发现还躺在饭店的包厢里,难道就没有人管过,服务员也不照顾一下这些苦命的男人啊,最起码不能让大家躺在地板上吧,毕竟是冬天啊,即使没有北方的寒冷,但还是会受凉的啊,万一感冒了也是不好的嘛。
醒来后,闻到一股恶心的酒气味,似乎还夹杂着一些呕吐物的异味,让人觉得难受。再慢慢的爬起来,睁大眼睛看看,才发现,这里的情景,岂是一个“乱”字了得,有的人躺在椅子底下,有的人躺在桌子底下,有的人抱着其他人的腿,有的人枕在别人的屁股上,太乱了,幸好都是男人,也都不介意了。
看着凌乱的场面,多少让我有些不忍心啊。我忍着头疼,忍着嗓子干,一个接一个的把躺在地上的男人叫醒,告诉他们,天亮了,该是“起床”了。大多数人,还是被我叫醒了,他们醒了之后,本能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蹒跚的在包厢里走着,看得出来,他们也头疼吧,也感觉嗓子干吧,也感觉到晕乎乎吧。但是,还是有几个人,实在是叫不醒了,于是,同伙们把那些没有叫醒的人背着离开了。
就这样,大家狼狈的离开了饭店,也狼狈的度过了一个春节之晚。
我还是直接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感觉很难受。其实,大多数人喝酒,喝的都是难受,真正喜欢喝酒的人其实并不多。明知道喝酒很难受,但大多数人还是会喝酒的,要不喝酒,那大家干什么呢,玩跳棋?滚铁环?跳皮筋?不现实了,大家已经过了那个年龄段了,大家都是大人了。
简单的洗漱之后,还是躺到了床上,好好的睡上一觉。其实,自己的头还是晕晕的,也许酒精还没有被自己吸收彻底吧。倒在床上之后,我就很快睡着了,虽说自己心里很难受,但最终还是疲劳占据了上风,还是睡着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长时间,终究还是醒了,醒了之后,随便的弄了点东西吃了,本打算出去买饭吃的,奈何想到这是过年,大家都回家过年了,还有谁在做生意啊,也许只有那些大饭店还继续营业吧,但自己一个人吃饭,跑去大饭店里消费,多少是有些浪费吧,再者说了,自己的钱还是仇先生“赞助”的,可不能那样花啊。
过年真是讨厌啊,没有吃的,没有玩的,也没有看的,似乎感觉这城市也变得孤独了,就和我一样。
简单的吃过饭之后,我就出去走走了,算是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吧,自己不是一个宅男,也不能老是待在房子里吧。来到外面之后,发现街上的人多了起来,大家的脸上,都挂着笑容,显得很是高兴啊。到处都可以听到“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这是习俗啊,南北都一样,过年都会放鞭炮的,只是南方的鞭炮声音更小,似乎没有北方的鞭炮声音大。
正在外面转悠的时候,“猎手”给我打来了电话,问候我还好吧,酒醒了吧。我笑着回答他,我说已经感觉好多了,正在外面散步呢。听到我在散步,“猎手”笑了,这好像是我第一听他笑啊,至少是在电话里第一次听到他笑。他说,我的生活习惯还是不错的啊,还知道散步啊,那帮人,能够清醒的人,都去找小姐了,没有清醒的人,还都在睡觉呢。
突然,“猎手”问我,想不想出去散散心,我说什么意思啊。“猎手”给我解释到,说如果有兴趣的话,他和我开车去一个地方,保证让我开心。既然“猎手”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拒绝,其实我自己也想出去散散心的,老是憋屈在这里,很难受的。于是,我就答应了“猎手”,并且约好了时间和地点。
见到“猎手”之后,他交给我一套迷彩服,说穿上这个,显得精神一些。看到“猎手”给的迷彩服,说心里话,我还是很高兴的,从小我就喜欢军人,也喜欢摆弄一些“枪支”之类的,不过那些所谓的“枪支”都是一些树枝而已,只是在自己的眼里,它们就